第9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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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是不是母胎里她吸取的營養比較多,弟弟時年的運動天賦比她要稍微差一些。 時歲想到弟弟,在人群里尋找安德的身影。 差點忘記可以趁此機會好好交流一下感情。 舍友猶豫再三,在時歲走之前提醒了一句:“雖然在三班必然要站隊……但我覺得相比起安德,另一位會更好一些?!?/br> 時歲:“因為他是權杖家系的人嗎?” 舍友:“嗯,嗯,否則他們就會成為你的敵人?!?/br> 顯然,追隨有權有勢的人總比變成他們的敵人要輕松。 時歲拍拍她的腦袋:“我知道了,你自己小心點別亂跑?!?/br> 她誰都不想站。 少爺目中無人聽不進別人說話,安德的世界觀好像是另一個緯度的。兩個人看起來都很不靠譜??! 上個學又不是總統競選,非得站隊投票什么的。 這學校就沒什么正常人嗎? 這么想著,時歲找到了安德。 他明明長得不比小蛋糕差,但大約是出身比不上、又有少爺的針對的緣故,看得懂眼色的人都不會湊到他身邊。 時歲:“在這里發呆呢?” 安德頷首:“嗯,有點餓了?!?/br> 他香檳色的短發有些凌亂,說這個話的時候顯得可憐。 時歲看了眼時間,還有一小時就能去吃飯了。 場地上騎著馬的學生們正在射箭,二年級的大多技術都已經成熟,時歲的同班同學騎馬都歪歪扭扭,別說拉弓了。 少爺倒是英姿颯爽,他拉弓射箭的動作極其標準,看著賞心悅目。 時歲撐著臉看少爺。 他身份太高位,不算能自己進森林的合適人選。不過作為同班同學,那是真的養眼啊……! 安德忽然扯了扯時歲的袖口。 時歲扭頭:“嗯?” 安德頓了下。 就在剛才,在時歲看著西奧多的時候。 他忽然產生了一種原屬于自己的獵物被別的捕食者覬覦的危機感。 他的視線落在時歲的手腕上。 安德能看見白皙皮膚下清晰的血管,獠牙開始有些癢,腹中的饑餓感變得愈發強烈。 場地內忽然傳來了sao亂聲。 “快,快喊校醫!有人受傷了!” 就在短短的幾秒鐘內,一個不太會騎馬的學生一夾腿,受驚的馬匹朝著少爺的前方沖去。 而他正好松開拉弓的手。 擦過去的這一箭將傷口劃得很深,血液的味道彌漫在空氣中,這個學生滾在了地上,又蹭破了皮。 時歲蹙眉。 她覺得他或許是故意的。 因為少爺朝著她——或者說是她旁邊的安德看來,那雙紅瞳中溢滿了惡意。 她的心跳不知道為什么迅速加快。 剛才打斷小蛋糕說話的那一箭很精準,少爺的射箭技術絕對不差。 可他這樣的目的是什么呢? 時歲下意識地側目看向身側的安德,他直勾勾地看著血腥味傳來的方向。 那雙眼睛紅的近乎滴血。 第7章 轉化成血族后,安德就逐漸遺忘了屬于人類的一切。 但他仍然記得自己剛轉化的那一天。 胃部的饑餓感無法抵抗,他把那名襲擊者的血液全部吸空,卻仍然沒有任何飽腹感。 一墻之隔的人類氣味在引誘他。 安德記得自己忍耐得很辛苦。 他只能用疼痛來保持清醒,血族強大自愈能力會讓那些抓出來的傷口迅速愈合。 直到那些人類遠離,他才翻進農場,勉強抓了一只雞吸干了它的血液。 從那以后,安德就如同一只原始的野獸,潛藏在暗處躲避陽光和獵人,狩獵鳥獸吸食它們的血液維持理智。 現在的感覺和那時候一模一樣。 血族的嗅覺極其敏銳,空氣中血液的氣味彌漫開,他需要用盡所有的理智才能勉強克制住沖動。 遠處的西奧多氣定神閑地坐在馬上,等待著看他因為饑餓感失控。 而身側,最香甜氣味的來源忽然伸手戳了戳他。 安德遲鈍地扭頭,對上時歲的目光。 ……想要把她按在地上,吸干她的血。 “你眼睛好紅,需不需要去醫務室?” 說話時,她的嘴唇一張一合。 那里的血液也很甜,獠牙輕輕一劃就能割破。 吮血的動作會和接吻沒什么差別,只是血量小了些,所以嘴唇并不是首選的位置。 他盯著時歲的唇,下意識地吞咽。 時歲:“……” 這幅癡男表情讓人想無視都困難。 昨天晚上身安德在看見她流血后也是這樣,忽然失控。 他該不會有什么見到人流血就觸發debuff的病癥存在吧? 時歲當機立斷說:“我帶你去醫務室看看?!?/br> 安德沒回答,他還是盯著時歲的嘴唇,然后慢慢地、仿佛那樣就不會被人發現般地靠過來。 時歲沉著冷靜地抬手擋在自己的嘴上。 這樣就只親到了手背,安德很可惜地抿了下唇。 他的聲音低?。骸拔易约喝??!?/br> 時歲放下手:“行,還有這個動作下次也不可以做?!?/br> 這一幕讓周圍的人目瞪口呆。 ……喂,這一套未免太過自然了吧? 西奧多面無表情地看著不遠處兩人的接觸,他看見安德直起身子的時候瞥了自己一眼。 這個混血種并未像是西奧多設想的那樣失控。 在場的血族不少,受傷的人類對他們來說沒什么吸引力。 純血從不委屈自己,只有健康的、年輕的身體才配得上他們的餐桌。 就像經常吃山珍海味的富豪鮮少去街邊攤吃小吃那樣,頂多嘗鮮。 他們的狩獵只是游戲。 而玩游戲的人多多少少有點勝負欲,西奧多這樣的人尤其。 安德瞥了西奧多一眼。 那雙狹長的紅色眼中其實沒什么情緒,但在西奧多看來,這是個很明顯的挑釁舉動。 ……這個該死的劣等種。 他要把那雙眼睛挖出來踩碎。 安德伸手讓醫生打了一劑鎮定劑,迅速離開現場去了醫務室。 時歲站在原地,看著西奧多策馬而來。 黑發少年騎著馬站定在時歲面前,視線不留痕跡地從她小臂上已經結痂的傷痕上掠過。 時歲仰頭看著少爺。 少爺也垂眸看著她。 彼此都在等著對方說話。 時歲:“那個,你有什么事?” 少爺忽然意識到什么,他居高臨下,語氣變得陰沉:“……你沒記住我的名字?” 時歲莫名心虛:“太長了,就記住一個親王血統?!?/br> 早知道出門的時候看一眼座位表,上面寫了名字的來著。 少爺情緒掛臉,rou眼可見的生氣了。 時歲從他的聲音中聽出了咬牙切齒:“你記住了那個劣等品的名字,沒記住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