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末世成為人形錦鯉 第89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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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就是楚河天記憶開始的地方。 楚河天現在記憶就像是一個不太靈光的沙漏,總會在你不注意的時候往下漏出一點記憶。 就比如這次,就在兩個人都毫無目的,只一味的往北方尋找的時候,楚河天突然就想起來了。 陽光晨露福利院。 在末日前,它是一個福利院,位于偏僻的農村地區,但也正是因為它偏僻的地理位置,在末日來臨之后它得以保存下來,而沒有像城市里那樣被變異動植物吞噬。 ——也成為了無疆絕佳的溫床。 霧茶仰著頭看時,楚河天抱著手臂,冷漠的看向大門里那兩棟高聳的建筑。 在他的記憶里,這兩棟建筑高大、牢固,仿佛每一寸混凝土都堅不可摧。 那一瞬間仿佛又回到了十年前。 少年的自己無能的被綁縛在地獄般的實驗室里掙扎。 而一眨眼無能的少年已經突破了束縛,手里提著鋼刀,踩著一路的尸體和鮮血朝他走過來。 他越走越近,他的鼻端甚至能聞到那一天濃重的血腥味。 他從來不知道,記憶居然也能如此深刻。 他冷冷的看著年少的自己走向他。 而下一刻,一雙溫暖柔軟的手突然拉住了他冰冷的手。 那一刻,眼前的景象突然如融雪般褪去,他入目所及的還是一副破敗的景象。 楚河天一愣,下意識地抓住了手中的溫暖,然后才扭頭看向那雙手的主人。 霧茶擔憂的看著他,晃了晃他的手,問:“楚河天,你還好嗎?” 楚河天低聲道:“我很好?!?/br> 他不知道這扇鐵門在往后的十年里困住了多少人的心靈,但是對他而言,當他提著刀走出鐵門的那一刻,這扇看似無堅不摧的鐵門,已經不再能困住他了。 他早已經強大到不需要靠誰拯救。 楚河天牽著她的手,說:“我們帶你進去看看?!?/br> 霧茶點了點頭。 然后她用上了剛剛得到的黃金萬能鑰匙嘗試性的打開了這扇銹跡斑斑的大門。 她本意只是想嘗試一下萬能鑰匙的作用,但卻意外的有了其他收獲。 她發現,用黃金萬能鑰匙打開門之后再原樣鎖上門,這扇門就像是從未被帶來過一樣,沒有半點兒曾經被人動過的痕跡。 霧茶看了一眼手中的萬能鑰匙,“哇哦”了一聲,又把它收回了背包里。 回過身,她看了一眼自己的人物面板。 當踏進陽光晨露福利院的那一刻,人物面板上“消失的雙系異能”這個主線任務下面“陽光晨露福利院”這個支線任務的進度直接沖到了百分之九十。 看來,這個支線任務的本意就是要把她引到陽光晨露福利院里。 她抬頭看向楚河天,卻看見楚河天平靜的看向了面前那棟建筑,見她看過來,他指著其中一棟樓最頂端的那一層,說:“原來我就被關在那里?!?/br> 霧茶走過去握住了他的手,說:“但你走出來了?!?/br> 楚河天眼中淡淡的陰霾頓時就散了,“對?!?/br> 霧茶被他牽著往前走,問他:“在這之前,你回來過嗎?” 楚河天搖了搖頭:“我離開這里之后就一直在北方城市里游蕩,之后就遇見了老團長,那時候我把整個北方城市得罪的很干脆,老團長想留下我就不能再在北方城市里闖蕩,只能帶著整個冬日傭兵團去了南方,我就再也沒回來過?!?/br> 他的記憶就像一塊兒密密麻麻布滿了破洞的漁網,總是東缺一塊兒西少一塊兒的,勉勉強強才能拼湊出一個記憶的大致輪廓。 就像他一直都知道是老團長收留了他,卻忘記了他是怎么遇見的老團長。 可這個時候,他卻突然又想起來了。 那時候他唯一的執念就是在北方城市里清掉無疆這個毒瘤,零零散散蜷縮在北方城市里的無疆分部如同喪家之犬一樣被他一個個挑破,他幾次抓到了無疆總部的身影,卻又幾次滑不留手的被他們逃脫。 那個時候的少年不懂得人情世故,一心只有殺戮,每走到一個城市就用極端強硬的態度直接挑了那個城市里的無疆,既不和領導者打招呼,更別說和他們商量。 那時候的無疆分部在城市里偽裝成生物實驗室、慈善救濟堂,甚至是醫院。 他毫不留情的就拆了那些東西,不僅是打了城主的臉,更不被城市里的居民所理解。 他們不知道他鏟除的是什么,只知道他野蠻的毀了他們眼中的希望,殺了他們眼中的好人。 而那些城主們,他們有可能是知道的,只不過利益使然,有些睜一只眼閉一只眼,有些干脆就是同流合污者。 畢竟,不管無疆做的事情有多齷齪,他們提供的利益卻是實打實的。 于是,他帶著一個“惡魔少年”的名頭,成了北方城市里人人喊打小兒止啼的人。 如果是現在的他或許有更好的處理辦法,但那個時候的他只知道橫沖直撞。 然后他就嘗到了橫沖直撞帶來的第一個苦果。 被他殺的節節敗退的無疆總部聯合了幾個城市要“擊殺”他,他們不知道從哪里找到了他的行蹤,大批異能者高手把他堵在了臨時落腳的小鎮子。 “惡魔少年”的名號一出,他落腳那幾天和他相處的還很好的居民紛紛變色,一邊懼怕的躲避著,一邊怒罵著他給圍攻他的異能者助威。 他一路打出了城,和他們打了一天一夜,最后滿身鮮血的放倒了最后一個人。 他回城里取自己的行李。 路過的每家每戶都門窗緊閉,不久前怒罵他的人躲在門后面瑟瑟發抖。 他拿起自己的行李,一步一步的離開這座城市。 他以為,也許直到最后都不會有人叫住他了,卻沒想到,當他出城之后,城里面突然追著他跑出來一個三十多歲的中年男人。 他對他有些印象,是這個小城市里一個傭兵團的團長。 他叫他留在這里的假名字,說:“小兄弟,你真的是那個惡魔少年嗎?” 他冷冷的說:“是?!?/br> 英俊的中年男人在他背后搖頭道:“不像是啊,我就說傳言不準?!?/br> 楚河天沒說話。 對方突然又笑了笑的說:“其實你做的那些事……我們異能者中有些人大概知道,我們團里有一個人是被你救的,他告訴我惡魔少年都在做什么了?!?/br> 楚河天:“哦?!?/br> 對方說:“其實你如果做事圓滑一點,肯造勢,動手之前把他們做的事情抖摟出來的話,那你救不是惡魔少年了,你現在是英雄你知道嗎?” 楚河天:“那又怎么樣?!?/br> 他做這些事,本來也只是為了報復,而不是要拯救誰,被誰贊揚的。 英雄和惡魔差的只有造勢,不荒誕嗎? 男人無奈的搖了搖頭,說:“行吧,我就猜說服不了你……這樣吧,你如果哪一天厭倦了,來這里找我吧,我給你個副團長做?!?/br> 楚河天:“不必?!?/br> 他踏著夜色離開。 那個男人就是老團長。 他是他記憶中第一個開口邀請他的人。 后來,老團長說,其實當初他是想拉他一把,不愿意看著一個好好的少年一步步走進深淵。 他那時候說“不必”。 可是后來,他千方百計的終于追查但無疆老巢,那時候他懷著必死的念頭拼死一搏,自以為將他們“斬草除根”了。 他渾身鮮血的站在一片廢墟上,茫然的看著天空,想著自己接下來該去哪里。 自從他離開福利院之后,每時每刻都在擊殺無疆的路上。 現在,無疆沒了,他去哪里呢? 他不期然的就想起了那個中年男人的話。 你如果哪一天厭倦了,來這里找我吧,我給你個副團長做。 他不知道自己懷著怎樣的心情,一步一步走回了那個城市。 他以為那個男人只是隨口說一句,但沒想到他居然真的力排眾議讓他當了副團長。 然后整個傭兵團因為他離開了北方落腳南方。 那個傭兵團叫做冬日。 從那之后,他再也沒回來過。 這也是為什么,盡管老團長死后整個傭兵團都怨恨他,他卻依舊留在那里。 傭兵團是老團長的心血,他不愿意老團長的心血付之東流。 老團長在的時候憑借他出眾的能力和楚河天強大的實力將冬日這個名字在南方變成了奇跡,而老團長離開之后如果他再走,冬日將從此跌落神壇。 他不在意那些人怎么看他,怎么怨恨他,不在意所謂的冬日傭兵團團長的位置,他在意的也只不過是老團長的心血而已。 他向來冷漠,那些人的所作所為,排斥也好、怨恨也罷,在他看來毫無意義。 老團長說,你要學會怎么表達自己的情緒,怎么去愛一個人,他卻始終學不會。 直到遇見了霧茶,他突然就不愿意去忍受那份排斥與怨恨了。 原來愛上一個人,是愿意把心都剖給她的。 他明白了什么叫做孤獨。 在她身邊領略了人間的煙火,就不想回到孤獨堡壘之中。 老團長教會了他什么是感恩,怎么用一顆冷漠的心如過和正常人一樣的生活,霧茶教會了他什么是愛。 有時候,命運對他何其優待。 作者有話要說: 楚河天:就像是一場夢,醒了很久還是很感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