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吃這一套！】

    沈嬋呵呵：“小4，你就省省吧?！?/br>
    回到季風臨的辦公室后，白霜行打開了第三張日記。

    【九月三日】

    【怎么會這樣？那些照片……是誰拍的那些照片？和我抱在一起的人是誰？我根本不記得??！】

    【這件事在醫院里傳開以后，李巡居然打電話來問我，為什么要出軌。

    老天，談了這么久的戀愛，他難道不知道我是什么樣的人？僅憑幾張照片，他就認定我做了對不起他的事？還口口聲聲說什么男女朋友，普通朋友都比他靠譜！】

    【我嘗試在醫院的大群里解釋，他們表面上嗯嗯啊啊地應和，私底下，對我的議論變得更多。

    路過走廊，甚至能聽到兩個護士站在拐角里講悄悄話，說我玩得真大。

    ……快瘋了?！?/br>
    【不行。

    一切都亂套了。

    我必須找出照片里的那個人?！?/br>
    “是照片傳開以后的日記?！?/br>
    沈嬋皺眉：“這內容……”

    她拳頭硬了。

    “好過分?！?/br>
    文楚楚也很氣憤：“醫院里的人和她男朋友，全都不愿意相信她嗎？”

    “就像鄭言河說的那樣?！?/br>
    白霜行說：“她男朋友要面子，無法接受自己和這樣的負面消息綁在一起；至于醫院里的其他人，他們和梁玉不熟，只需要從那些照片里找到八卦的樂趣就夠了?！?/br>
    梁玉究竟做過什么、見過什么人，對于他們來說，根本不重要。

    “梁玉決定搜集證據，”季風臨說，“接下來的日記里，應該會出現真兇?！?/br>
    “希望能早點找到那家伙?！?/br>
    文楚楚握了握拳。

    她揍鬼不太熟練，揍人卻很在行。

    “鄭言河說，當天在酒吧里，有個女醫生陪在梁玉身邊?！?/br>
    白霜行收好日記：“叫陸嘉嘉?！?/br>
    沈嬋心領神會：“你打算去找她？”

    白霜行笑笑：“說不定能有意外收獲?！?/br>
    陸嘉嘉的辦公室在二樓。

    幾人一拍即合，沒誰反駁，很快來到醫生辦公室門口。

    可惜敲門之后，沒人應聲。

    “你們找陸醫生？”

    一個護士正巧路過：“她去外面吃午飯了，估計過會兒才回來?！?/br>
    “??？……噢！謝謝！”

    文楚楚一陣恍然：“對哦，現在是午休時間?！?/br>
    他們今天一直在各個病房里來回奔波，已經適應了這種高強度的任務，完全沒意識到，此時此刻不需要工作。

    沈嬋撓頭：“平時總想著摸魚休息，現在進度突然中斷了，居然還挺不習慣?！?/br>
    “那我們去做什么？”

    文楚楚摸摸肚子：“不說還好，一提起午飯……我有點兒餓了，你們呢？”

    白霜行嘆氣：“我們四個，應該沒誰不餓吧?！?/br>
    三個病人，三場支線任務，對身心都是折磨。

    尤其她和季風臨，比另外兩人多出了躁郁癥世界的挑戰，被折騰得有夠難受。

    季風臨看她一眼：“那就去吃飯吧?！?/br>
    “你們想吃什么？”

    聊起這個話題，白霜行恢復了幾分活力：“醫院里有食堂吧？聽說白夜會限制活動范圍，我們能離開第三病院嗎？”

    她說著，目光不經意掃過身旁的角落，微微一頓。

    角落里的長凳上，坐著個正在畫畫的小女孩。

    白紙單薄，被畫了四個火柴人，看樣子……是他們。

    見白霜行投來視線，女孩怯怯低下腦袋。

    “咦?！?/br>
    文楚楚也注意到這孩子：“在畫我們？”

    她低頭看向畫紙，有些困惑：“我們……”

    很奇怪。

    他們正站在辦公室門口，陽光和煦、一切如常，在畫里，四個火柴人身邊，卻布滿了黑色的絲線與人影。

    “應該是精神分裂癥?！?/br>
    沈嬋小聲解釋：“患者會出現幻聽和幻覺，見到不存在的事物?！?/br>
    “精神分裂？”

    想到曾經看過的影視作品，文楚楚好奇：“是像電影里的雙重人格嗎？”

    沈嬋搖頭。

    “那是人格分裂，學名是分離性身份障礙，雖然都是‘分裂’，但本質不一樣?！?/br>
    她壓低聲音，沒讓女孩聽見：“精神分裂的癥狀，更多體現在思維混亂和行為異常上?！?/br>
    所以在女孩的畫里，他們身邊才會出現那么多古怪的東西。

    ——受幻覺影響，女孩見到了那些本不存在的事物。

    明白這一點，文楚楚心里有些難受。

    白霜行看著女孩未完成的畫，溫聲笑笑：“還想繼續把它畫完嗎？”

    小孩愣了愣，沉默片刻，輕輕點頭。

    于是白霜行和其他人交換一道視線，語氣依舊柔和：“那我們就站在這里不動啰?！?/br>
    一幅簡單的火柴人畫，從動筆到完成，沒用太多時間。

    當女孩把畫筆放下，怯怯看了看白霜行，細聲細氣：“謝謝jiejie?！?/br>
    “不用?！?/br>
    停頓須臾，白霜行問她：“看見它們，不害怕嗎？”

    女孩抿唇，半晌開口：“它們沒傷害我?！?/br>
    “爸爸mama告訴過你，它們是不存在的，對吧？”

    白霜行靠近她身邊，仔細端詳紙上的簡筆畫。

    紀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