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不想秘密被人知道吧 第39節
不等林越回答,他就拱手道:“在下裴斌,亦是儒門巡天使,見過殿下?!?/br> 百里鳳至拱手道:“還請二位出示巡天使令牌和詔書?!?/br> 老者顧景榮與年輕男子裴斌聞言,當即頷首,各自都取出了一塊蒼青色的玉質令牌,出示給百里鳳至。 而老者袖中也飛出了一卷金色的詔書,詔書上可見一行行小字,還蘊藏著濃烈的皇氣。 百里鳳至默默地看了一遍,拱手揖禮道:“請恕在下無禮,方才那偽裝巡天使的賊人,也出示了巡天令和詔書,在下難以分辨真假?!?/br> 老者顧景榮搖頭一笑,溫聲道:“難為百里統領了,其巡天令和詔書,與我們所出示的詔書,確實難以分辨?!?/br> 年輕男子裴斌淡然開口道:“確實分辨不了真假,因為這假巡天使的巡天令和詔書也是真的?!?/br> “是真的?”百里鳳至微微一怔。 老者顧景榮說道:“巡天令乃是皇族以秘法煉制,隱隱與整個大雍天地之力有所共鳴,又豈能偽裝?自然是真的,而詔書上的皇氣,更是唯有御筆親書,加蓋國璽,方可形成,又豈容偽造?” “此乃國之根本?!蹦贻p男子裴斌輕聲道:“若是這二者都能隨意仿造,大雍豈不是早就亂了套?” 林越若有所思地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假巡天使,忽然開口道:“莫非此人只是得了真正的巡天令和詔書?” “殿下聰穎?!?/br> 老者顧景榮頷首道:“其實老朽與裴巡天使,已經是第二批前來接應的巡天使了?!?/br> “第二批?”林越看著他。 “是?!?/br> 年輕男子裴斌嘆了口氣,說道:“第一位巡天使,真的叫做謝懷賢,在昨夜便已收到詔書,前來青都迎接殿下,只是半路便已遭人毒手,所以才派我等作為第二批……” 老者顧景榮輕輕搖頭,說道:“若非如此,我等也不會將至寶‘苦海學舟’都開過來了?!?/br> 百里鳳至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假巡天使,說道:“如此說來,此人只是得了謝懷賢巡天使的遺物?” “不錯?!蹦贻p男子裴斌說道:“我已審過此人,確實是貪天門的一位長老,恰巧得了謝懷賢遺留的詔書和巡天令,所以才來此試試?!?/br> “殿下似乎仍有顧忌?” 那老者顧景榮目光溫和地看著林越,說道:“我知道殿下或許并未真正相信我等,但這也無妨,大可以在此等候數日,直到殿下相信,我等再出發帝鴻城也可以?!?/br> 年輕男子裴斌沉吟了一下,說道:“我等以苦海學舟護住青都,護衛殿下安全倒也不難?!?/br> “好?!绷衷筋h首道:“那便等待數日再走?!?/br> 第26章 你也不想秘密被人知道吧? “當然,我等也需要先檢驗殿下的血脈真偽?!?/br> 那老者顧景榮指尖一動,立刻漂浮起了一根淡金色的細針,“是殿下自己來,還是老朽來檢驗?” “你來吧?!绷衷秸f道。 百里鳳至不由得將一顆心都緩緩提了起來。 這次負責檢驗的應該是真正的巡天使,結果會怎么樣? “好?!?/br> 那老者顧景榮微微一笑,指尖一動,那根淡金色的細針便緩緩飛到了林越的跟前,在他的指尖扎了一下,瞬間汲取了一顆血珠。 不一會兒—— 那根重新漂浮起來的細針,表面繚繞的淡金色氣流一蕩,金針的表面頓時蒙上了一層深沉而尊貴的紫色。 紫色與金色氣流摻雜在一起,看上去便非同尋常。 “果然是紫色?!?/br> 老者顧景榮與那年輕男子裴斌見狀,俱是露出了一抹笑容。 百里鳳至也暗松了一口氣。 血脈純正的級別,乃是彩虹之色排列,紫色無疑是最高,也是只有皇子才能達到的血脈純正層次。 林越雖然早有預料,但心中也是稍微松了一口氣。 看來,萬靈煉血玉比想象中的還要神妙。 “既然如此?!?/br> 老者顧景榮溫和地笑道:“接下來,殿下就先在這青都安心住上數日吧,倘若真的還有巡天使,總不至于數日時間都還沒來迎接殿下吧?” 那年輕男子裴斌也微微頷首道:“待殿下消除疑心再隨我等前往帝鴻城也無妨,這幾日有苦海學舟守護,殿下也不必擔心?!?/br> 林越輕輕點頭。 百里鳳至在一旁輕聲道:“既然如此,殿下,我們先回去休息吧?!?/br> …… 整座青都已然被云霧所籠罩,禁止任何人進出,以保證青都城內的安全。 百里鳳至與林越重新坐上馬車,回到了之前休息的小樓。 “殿下?!?/br> 布下一層隔音結界之后,百里鳳至站在閣樓的觀星臺上,看著窗外的云霧,輕聲道:“這幾日應該就是你逃離的最好時機了,你早些找機會逃走吧?!?/br> “逃走?”林越看向她,“我為什么要逃?” 百里鳳至沉默了一下,轉頭看向他,低沉道:“真正的夏列呢?” 林越平靜地與她對視,輕聲道:“當然是死了,昨晚就已經徹底化為灰燼了,你應該已經猜到了才對?!?/br> 百里鳳至緩緩閉上雙眼,深吸一口氣,喃喃道:“我發現得太晚了……” “不早不晚,剛剛好?!?/br> 林越饒有興趣地問道:“說起來,你是什么時候開始懷疑我不是夏列的?除了我以為夏列母親逝世這一點,我自認為演的很完美了,是何處露了破綻?” “……天賦?!?/br> 百里鳳至沉默了半晌,說道:“你能夠感知十余種天地元氣,這般天賦極其罕見,我生平也只見過你這么一個罷了,恰好上個月我取了你一滴鮮血,當時就測出你的血液對十余種天地元氣有反應?!?/br> “原來如此?!绷衷絾∪皇?。 沒想到是這種地方露了破綻,不過他也不在意了。 “都這種時候了,你還要繼續裝皇子嗎?” 百里鳳至深吸一口氣,眼神微冷地注視著他,緩緩道:“我不知道你是用什么方法達成現在這個局面的,也不知道你是怎么將夏列的血脈奪走的,但是……” “一旦去了帝鴻城,皇子就必然要去覲見神皇陛下?!?/br> 她低沉道:“到那時候,除非你是真正的皇子,否則無論多么精妙的騙局,你都不可能瞞過神皇陛下,你懂嗎?” 林越唇角緩緩翹了起來,似笑非笑地看了她一眼,反問道:“你怕了?” “我沒有你這么瘋?!?/br> 百里鳳至深吸一口氣,“能走到這一步,我們暫時都安全了,只要你拒絕回京,留下書信之后再偷偷溜走,就還能繼續拖延?!?/br> “原來如此?!绷衷叫α?,“這就是你明明察覺到我不是夏列,卻還一直幫我的原因嗎?” 他站起身來,倒了一杯茶水,這才走到百里鳳至的面前,將茶杯遞到了她的唇邊,微笑道:“喝口水冷靜一下吧,我的愛將?!?/br> 百里鳳至一把推開他的手,蹙眉看著他,冷聲道:“你還真把自己當成皇子了?一個注定會露餡的皇子?你可知道弒殺皇子的罪名?” “那有什么關系?” 林越也不在意,自顧自地喝了一口,這才笑吟吟地看著她,“我這不是你有陪我嗎?你和我是共犯,有罪一起擔?!?/br> “你想用此事威脅我?”百里鳳至冰冷地盯著他。 “這不是顯而易見的嗎?” 林越攤開雙手,“我身邊一個得力的助手都沒有,如果你也跑了,那我在帝鴻城可就是寸步難行了,所以……我需要你,我們還是好好相處吧?!?/br> “你還是想去帝鴻城?”百里鳳至也顧不上他故意調笑的曖昧話語,緊蹙著眉頭問道:“你瘋了嗎?” 林越笑了。 “誰告訴你我去了帝鴻城就一定會被神皇陛下看穿了?” 說話間,他指尖輕輕點著自己的心口,“你好好感知一下,我有在和你說謊嗎?” 百里鳳至緩緩蹙眉,盯著他,問道:“你何來自信?” “與你無關?!?/br> 林越神色自若地坐了下來,“你覺得我是那種自投羅網的蠢貨嗎?如果我沒有足夠的把握,又豈會愿意去帝鴻城?” 百里鳳至沉默了下來。 她自然知道,眼前這年輕男子很聰明,而且還有很多她尚且無法理解的神秘之處。 光是奪取夏列血脈的方法,她就完全無法理解。 難道……他真的有把握? “你又是在賭吧?這次有多少把握不會被發現?”百里鳳至蹙眉道。 “一半對一半?!绷衷狡届o道。 “……真是個瘋子?!?/br> 百里鳳至緩緩搖頭,“你憑什么認為我會幫你?” “我們是共犯?!绷衷酱浇欠浩鹨荒ɑ《?,“奪取皇子血脈,也有你的一份功勞,我還沒來得及報答你呢?!?/br> 這一刻,百里鳳至頓時想起林越索要一半精血的異常行為,豁然站起身來,死死地盯著林越,冰冷的氣勢完全彌漫開來。 一時間,氣氛近乎凝結到冰點。 過了半晌,百里鳳至才低沉道:“倘若我如實奉告給夏鴻氏,將此事原原本本地坦白出來,我也未必會背負多大罪責吧?” “你也想賭?賭夏鴻氏會不會善心發作放過你?”林越笑了。 百里鳳至沉默了一下,冷哼道:“我跟著你不也是在賭?” 林越笑呵呵地站起身來,想要伸手去捏她臉上的銀色面具,但百里鳳至身形略微一動,就瞬間躲開了他的指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