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偌大一個隆昌宮,也就季明月這個高貴的瘋子敢明目張正。版閱。讀盡在晉。江文。學城膽地去那片竹林里挖筍,這若是換作其他人,且看看在肖后面前還能保住腦袋不? “雨停了,你們快看,雨停了,哈哈哈?!彪m然是見男人就抱的積習已改,但季明月依舊還是那個瘋瘋傻傻的公主,周圍之人說些什么,做些什么,好像都與她無關,只管自顧自地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當忽然發現雨停了時,便就旁若無人地開心大笑起來。 她笑的時候,在場之人似乎都不敢,亦或是不愿打斷她的笑聲,均靜默于原地向她行著“注目禮”。 “啊,殿下怎么可以這樣?范公公怎么能用石子兒去砸啊……不對,范公公是不能用石子兒去砸的……好像還是不對……”這個叫福枝的小太監聽說了公主剛才的壯舉,便準備用三寸不爛之舌對公主進行一番勸說,不想卻把自己的舌頭舞成了三寸爛舌。 此人貌似在措辭上有些里大概是握著個小石頭之類的物件,反正就是她想當武器砸人用的東西,適才趁他不備,揚手朝他擲了過來,周圍之人看到后都驚呼著提醒,喬婉兒離他最近,直接一個健步上前幫他擋下了這支“暗箭”,一側額頭被那石子砸中。 “喬宮人,你……沒事吧?”看著眼前那個一直捂著額頭的女子,范明初很有些過意不去。 “無妨,無妨?!?/br> “可有出血?” “沒有沒有,不妨事,揉一揉就好了?!眴掏駜狠p揉著額頭,故作輕松地回道。 大太監許年見狀,像是一下子反應過來了什么:這公主的瘋病莫不是有了什么新癥狀,現在是不抱男人了,而是開始打男人了,隨即大聲傳令道:“護駕,趕緊護駕!” 抬轎攆的幾個侍從都是護衛,立刻放下步攆,背靠著轎攆圍站成一圈,把小皇上護在里面,另有一個移步到范明初附近來支援。都是一副如臨大敵的架勢,氣氛陡然變得有些緊張。 “殿下,公主殿下!可真不都是宮女嗎?怎么會有侍奉?”半晌后,范明初終于開了口,語聲中明顯帶著些壓抑,可見其內心是矛盾的——想要狠狠扇這只“傻猴子”幾耳光,但又礙于公主的面子不便發作。 范明初雖是還兼著內 “原來是如此!”范明初自始至終都沒有放下落在福枝身上那刀子般的目光,半晌后,他長舒一口氣,那很像是一次平復心緒的努力,大概是艱難地決定,放過這位公主的“面首”,“殿下剛才也淋了雨,福枝你且趕緊侍奉殿下回宮,免得凍壞了公主玉體?!?/br> * 自被小皇上調去尋芳殿后,季玶就再也沒見過喬婉兒。因為他整天被公主抓著陪玩兒,想溜個號的機會都沒有。 喬婉兒那邊也沒什么動靜——把他牽連進尋芳殿,她大概是沒臉見他了。 一大早,季明月讓季玶陪同她去竹林子里挖筍,兩個人進了竹林后,便開始在地面上找可能有筍的位置,冬筍都是埋于地下,有經驗的人能根據土質、地面上的裂縫或者孕筍竹的位置,來判斷地下是否有筍孕于其中。 季明月拿著個鐵鏟,在地上找了好幾處她覺得可能有筍的位置,都挖空了。是讓小的好找??!”忽然一個聲音打破了此時劍拔弩張的氣氛。 在場之人都循聲望去,公主身后轉不過彎兒來,他本來大概是想說,公主你怎么能用石子去砸范公公,但說出來的意思好像有歧義,可以曲解為:你不能用石頭子去砸,而應該是用其他什么東西去砸。他自己說完后也發現不太對勁,但一時又想不起來該如何正確地表達,便就在原地急出一副抓耳撓腮狀,那副傻樣子,看上去跟身旁的傻子公主還挺般配的,難怪兩人能玩到一起去。 許年上一回看到了福枝“表演”猴子掏鳥蛋,這一回又有幸欣賞到他“表演”猴子不會說人話,正專注于這小子的猴樣時,腦中忽然后知后覺地反應過來一件事,福枝竟然稱范明初為范公公,于是迅疾收起一臉看猴戲的表情,聲色俱厲地喝道:“福枝,你小子好大膽,竟敢如此稱呼范大人,是腦袋不想要了嗎!” 在宮里,“公公”子里缺根筋的小太監暗自捏把汗——這樣一個動不動就說錯話的人,是怎么在這樣一個兇險的皇宮里活到現在的? 不等“福枝”造出新句,一旁的公主接了話:“ 內臣不是都能被稱作公公嗎?為啥就他叫不得,我偏要叫,范公公!范公公!范公公!” 第32章 你叫福枝? “哎呀,公主殿下,不可……萬萬不可……不可這樣叫啊……范公公他……啊呀……小的又說錯了?!薄案VΑ北臼羌钡脧堁牢枳薏坏萌ノ孀」鞯淖?,忽然意識到自己又說錯話了,趕緊一個反手先把自己的嘴給捂住了。 這個忽然冒出來的名叫“福枝”的太監就像一只嘴拙的“傻猴子”,詞不達意的“表演”竟是讓在場之人都看得有些欲罷不能,且在看戲的同時,都還密切地關注著范明初被叫成“范公公”后的反應,看他會不會對這個戳了他逆鱗的小太監大打出手。當然,喬婉兒一點也沒有心情看戲,全程都在擔心這只“傻猴子”會挨打。 “你叫福枝,是尋芳殿的侍奉?”范明初的臉色果然陰翳得難看,“你且近前來?!?/br> “小的正是?!备V饝鹁ぞさ厣锨耙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