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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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四娘快步走過來, 握著她的手道:“不用麻煩, 很快就好?!?/br> 蕙兒扶著她坐起來,俞四娘取了軟尺,細細地從頭到腳量過了,對著香兒道:“將衣裳拆了,我親自來改?!?/br> 方維道:“能改的出來嗎?今天就著急要用?!?/br> 俞四娘點頭道:“能的, 我把各處,特別是腰身都收一收。瘦的……太厲害了?!?/br> 她說著說著,聲音就小下去, 又勉強忍住了, 笑道:“可惜鞋子來不及動了,只能多多塞些棉花?!?/br> 方維點頭道:“也好。大年三十的, 多虧你們在?!?/br> 俞四娘道:“我們一聽到信兒, 立馬就趕過來了。盧大夫大喜的日子, 我……” 她說不下去, 便低著頭用剪刀細細地將綢布拆開。方維見盧玉貞低垂著頭,臉色凄然, 也勉強笑道:“我看外頭流行白綾織金比甲,配天藍色或是鴉青色的錦緞裙子,很是好看。你給玉貞做兩套,春天出門要穿?!庇只仡^問道:“你覺得什么紋樣好?” 盧玉貞苦笑道:“大人,又費這個錢做什么。春天……我哪里能穿得著呢?!?/br> 香兒聽了這話,忽然忍不住哭出聲來,俞四娘道:“督公,這孩子不懂事……”,就拉著她快步走出去了。 方維勉強笑道,“玉貞,你打起精神來。跟我這么好的人成親,心里是不是得意出花兒來了?!庇种钢巴猓骸翱?,天公作美,孩子們都回來了?!?/br> 盧玉貞微笑道:“快讓他們進來?!?/br> 鄭祥走進門,穿一身簇新的沉香色貼里,越發顯得唇紅齒白。盧玉貞端詳了一會,笑道:“你可真是越來越好看了?!?/br> 鄭祥笑瞇瞇地跪下:“今天是咱們家的大喜日子,給干爹干娘請安,祝您二位白首到老,齊眉舉案,相敬相愛,稱心如意?!?/br> 方謹穿著墨綠色貼里,跟在他身后跪了,聽他說完了,一時詞窮,訥訥地道:“我跟他一樣?!?/br> 方維笑了出來:“好孩子,明天才能給賞錢呢?!?/br> 方謹將方維拉到一邊,肅然道:“二伯那邊……府上沒有人,軍營里也不在?!?/br> 方維皺著眉頭道:“沒帶掌家嗎?” 方謹道:“沒帶,說是自己要了一壇子好酒,天不亮就騎馬出門去了?!?/br> 方維想了想:“你騎一匹快馬,到西山碧云寺后身去瞧瞧,有個無名墳墓,多半在那里?!?/br> 方謹點點頭,“干爹,我這就去?!?/br> 方維道:“路上千萬小心,剛下了雪,你穿多點?!?/br> 方謹快步出去了。方維道:“鄭祥,你陪你干娘說說話,我出去看看?!?/br> 門上原來為了準備過年,已經掛了一對精致的彩燈。楊安順在大門口架上梯子,將大紅色的彩綢結成花,仔細地掛好。 方維在書房提筆寫了一副對聯:花燦銀燈鸞對舞,春來畫棟燕雙棲。胡掌家連忙到門口用漿糊貼上。 冰天雪地,路人形色匆匆,有些人好奇地看了兩眼,也無人逗留。 胡大嫂帶著喜娘進了大門。喜娘四十來歲,一身利落打扮,皺著眉頭道:“我干了十余年的喜娘,哪里有這樣辦事的,大年三十早上忽然將人叫出來?!?/br> 胡大嫂陪笑道:“是倉促了些,不過jiejie你放心,我們這是督公府,賞錢絕不會少你的?!?/br> 喜娘聽了“督公府”三個字,忽然渾身一抖,“這樣急,不會是……綁來的吧。話說在頭里,要真是綁來的,我不敢接,你們另請高明?!?/br> 胡大嫂著急了,連忙道:“絕不能夠。真是兩廂情愿?!?/br> 喜娘點點頭,又問:“新娘家在哪里?轎子什么時候到?” 胡大嫂面露難色,小聲將原委講了一遍。喜娘聽得連連嘆氣,在門口走了一圈,又小聲道:“這位女大夫我聽說過,真是好人。女家真沒有人了嗎,就走個過場也好。少了進門,怕是不圓滿?!?/br> 楊安順咳了一聲,從梯子上爬了下來,“我來吧,我就算是女方的家人?!?/br> 玉蘭帶了一個妝娘,在廂房服侍盧玉貞梳妝。妝娘取了些桂花頭油,蘸著將頭發梳開,小心地盤了起來,又將假髻纏在上頭。 盧玉貞汗如雨下,小聲道:“太重了,我……” 她喘了幾口氣,便坐不住,向后歪倒。蕙兒上手扶了一把,溫言道:“夫人,再坐一會兒,只怕梳的斜了?!?/br> 妝娘將頭面匣子打開,把金釵一件一件往發髻上插。盧玉貞搖頭:“實在太重了,我怕是……撐不住?!?/br> 妝娘便停了手,十分為難。盧玉貞道:“不用這些頭面了,匣子里有一支紅色的紙花兒,前面就戴這個。后面用那支梅花金簪?!?/br> 妝娘猶豫了一下,便將那支紙花簪上,雖不夠富貴,也十分嬌艷。玉蘭見她面黃如紙,虛汗極多,微笑道:“這妝有一點難,讓我來試試?!?/br> 她將盧玉貞臉上的汗用心擦干凈,仔細撲了粉,在口唇臉頰上打了胭脂,將眉毛描成細長的遠山黛,望去增了幾分氣色,說不出的動人。 妝娘吃了一驚,笑道:“真是好手法。若是你來做妝娘,我怕是飯都吃不上了?!庇謫枺骸笆遣皇窍劝鸭抟麓┝??” 玉蘭將手指放在嘴唇上,輕輕噓了一聲。盧玉貞靠著椅子,竟是又昏睡過去。妝娘嘆了口氣,默默坐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