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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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紛紛道:“我本來腰背疼痛,忽然輕了些?!薄耙幌伦硬豢人粤??!?/br> 方維點點頭,便抬腳要進曹進忠的值房里去。監丞跟著他,小聲道:“這屋子還沒收拾,怕是……” 方維道:“曹公公原是我的上司,對我一向照顧。他雖已仙逝,我心中感念,絕不會沖犯了他?!?/br> 他神情自若地走進了值房,自己拈香拜了拜,笑道:“曹大哥,你在天之靈,必能保佑我?!?/br> 圍觀眾人見他從容平和,暗暗嘆服。有些人本有些忐忑,看到方維毫無懼色,也心道:“他都不怕,我怕什么?!?/br> 方維在椅子上坐下來,吩咐監丞和幾個僉事:“將這幾個月太廟灑掃的記錄給我,另外芝麻水、香燭在宮外采買的臺賬,連同昌平幾座皇陵的賬目,也都送過來?!?/br> 他對神宮監的大小事務,皆是熟極而流,眾人不敢有絲毫怠慢,連忙將過往的舊賬奉上。 方維見他們肅立在跟前聽吩咐,微笑著擺擺手道:“你們各司其職,各安其位,不必守在我眼前。我有什么不明白的,便叫你們?!?/br> 眾人都退下去了,監丞卻遲疑著不走,小聲道:“掌印,那仁宗皇帝牌位的事……” 方維溫言問道:“你有什么主張?” 監丞支支吾吾地道:“神主牌有裂痕,是……大不敬之罪。依我看,不如照實情稟告,橫豎是曹公公在任上的事?!?/br> 方維笑道:“我倒沒有什么,只是曹公公的任上,也是你的任上,圣上若是知道了,會說我們只會將罪名往死人身上推。拔出蘿卜帶出泥,難保監里面人人都遭發落?!?/br> 監丞面如土色,跪下道:“小人不敢,只是……” 方維嘆了口氣,“我也正在想,看有沒有穩妥一些的法子。只是這事關監里幾十號人的身家性命,定要謹言慎行?!?/br> 他整理了一些舊賬,眼看天色已晚,徑自出宮回家。鄭祥開了門,他問道:“你干娘呢?” 鄭祥道:“在藥鋪里吧?!庇掷氖郑骸案傻偹惝斏险朴×??!?/br> 他敲一敲鄭祥的腦袋:“這活不是那么好做的,險些累死?!?/br> 鄭祥嘆了口氣:“我心里想的是大哥,這下總算能回宮里來了?!?/br> 方維一想到陳小菊,心立刻沉下來,咳了一聲道:“小菊的事,不許叫你大哥知道?!?/br> 鄭祥趕忙應了。 正說著,盧玉貞推門進來,一頭一臉的汗。 方維上前接著,笑道:“都說不值夜了,怎么又回來得這么晚?!?/br> 盧玉貞搖搖頭,自己活動了一下腰背:“夏天白晝長些,想著多看幾個病人,別叫人白跑一趟?!?/br> 她打開幾個油紙包:“路上買了些,湊合吃吧。等搬了新家就好了?!?/br> 方維將鄭祥叫到一邊,將牌位的事說了一遍,問道:“孩子,你一向聰明敏銳。換了是你,你怎么辦?” 鄭祥想了想道:“能不能讓御用監的工匠用紫檀木再做一個呢,將原來的換掉,神不知鬼不覺?!?/br> 方維直搖頭:“做這個牌位,要有木工、油工、刻工,哪里瞞得住。御用監用料也是樣樣記錄在案的?!?/br> 鄭祥笑道:“單個要弄,自然不易。不如就說幾個牌位時間久了,朱漆退了色,請旨重新做一批,再用金粉涂一涂,正好借著圣上去昌平的機會,在皇陵前供奉,拿回來正好使用?!?/br> 方維聽得眼睛亮了,笑道:“好小子,真有你的,瞞天過海學的不錯?!?/br> 鄭祥只微笑不語。方維思來想去,也覺得這樣穩妥一些,笑道:“咱們收拾收拾,吃飯了?!?/br> 他叫了兩聲,見盧玉貞還在盆架前彎著腰來回搓洗,連忙問:“手上不對勁嗎?沾了臟東西?” 她抬起頭來笑道:“不是,今天后院制藥的伙計不夠了,我上手炒了些馬錢子。這東西毒的很,我手上發癢,起了小泡?!?/br> 他上前去看,見她手上細細密密地起了一溜水泡,搖頭道:“這樣毒的東西,如何使得。癢嗎?” 她從旁邊取了紗布,將手緊緊裹住了:“是藥三分毒,比這個毒的藥也有呢,連□□都能治病。馬錢子雖毒,治癰疽瘡毒有奇效?!?/br> 方維皺著眉頭道:“那萬一你開方子的時候不小心……” 她就笑道:“大人,你說得對,確實要很小心,不然治病就變成要命了。不過一般用這種藥,也是萬不得已,非要“以毒攻毒”才行,所謂富貴險中求,搏命一試?!?/br> 他聽了這話,冷不丁浮上一個念頭來,又連忙將它壓了下去,笑道:“先吃飯吧,吃完我給你揉揉?!?/br> 這天夜里,這個念頭在他腦海中總是揮之不去。盧玉貞見他翻來覆去不能成眠,知道他有心事,便拍拍他的背:“大人,是不是有什么不舒服?!?/br> 他猶豫了一下,“玉貞,你說以毒攻毒,這話提醒我了。我有件事,可能得冒些風險?!?/br> 她勾著他的脖子,窩在他懷里:“大人,我記得你一向最小心謹慎的,怎么忽然間轉性了?!?/br> 他低頭輕輕親了一下她的額頭,“只有千日做賊的,沒有千日防賊的。我……再也不想被人要挾,我也想搏命一試?!?/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