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4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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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鯉猛然回神,聞言淡淡答道:“只是想到了不愉快的事情,有點后悔?!?/br> 當時,她怎么沒多給林嬌娘這死婆娘兩耳光呢? 林山寺大火時,就該叫鄭連和魏世李慶削點毛刺簽子,全扎林嬌娘手指甲里去。 趙鯉扭了扭脖子,一邊后悔一邊朝著主廳堂去。 僅一年不到,趙家已經破敗得不像樣子,前院蔓草叢生。 最核心的廳堂平常用作會客宴請,眼下張貼著無數的白底紙符。 風拂過,紙符颯颯之聲傳入趙鯉的耳朵。 這一次近距離看,趙鯉見得這些紙符上以黑墨畫著生僻怪異的符文。 趙鯉心念一動,默默記下同時,順手在身側廊柱上扯下兩張,然后猛往旁邊竄了一步。 理所應當的折一折揣進了自己懷里,留底以待以后研究。 她的動作實在太過自然,亦步亦趨跟在后頭的張大人和邢捕頭都沒反應過來。 兩人還道是什么怪異的儀式,路過時也有樣學樣伸手去扯。 不料,傳來一聲冷哼。 只聽啪啪兩聲,張大人和邢捕頭同時齜牙咧嘴縮回手。 兩人的手背上,迅速浮起一道紅腫,好似被竹杖敲打。 一個高大紙人由虛到實,紙人為男性,墨水畫著大胡子, 穿著漢制殿衛的虎步中郎皮甲,手中抱著的卻是一根竹杖。 方才正是它,像敲打小學生一般敲了張大人和邢捕頭。 紙人作怒容,守護在廳堂前。 又驚又疼嚇得兀自鬼喊鬼叫的張大人和邢捕頭頓時噤聲。 兩人如腳底打滑,一閃身藏在了趙鯉背后。 在他兩要抱她胳膊前,趙鯉沒好氣道:“沒事?!?/br> 只是陣眼殿衛而已。 之前沈晏探查的青鳥,想來也是被這紙人殿衛擊落。 至于這紙人為何打張大人和邢捕頭,卻不打趙鯉? 蓋因趙鯉觸發警覺閃得快,這紙人沒打著。 高大的紙人腦袋幾乎頂到檐椽,兩條墨畫的大刀眉豎起一臉怒容,手中竹杖倚在臂彎。 “看什么看?”趙鯉一點沒有拿了別人東西的自覺,大聲道,“還不讓開?” 大抵是她太理直氣壯,門前紙人殿衛人性化的一側首,最終什么動作也無,側步讓開通往廳室的道路。 “早這樣不就好了?” 趙鯉囂張邁著二八步。 趙家廳室外部密密麻麻糊滿白紙符,連橫窗都封得密不透風。 但廳中卻是燈火通明。 無數長短不一的白蠟燃燒,將密閉的室內照得恍如白晝。 屋中滿是腐臭并著血腥味。 白燭簇擁的正中,趙鯉看見正前方懸掛一卷竹簾。 簾后隱約可見一人形,看身形是個極瘦的女人,側坐在蒲草地墊上。 竹簾前,一張巨大圓桌居中。 圍繞圓桌,放置數個半人高的黑酒甕。 廳中彌散的臭味,就是從這些大甕中傳來。 許是趙鯉三人的腳步聲,幾口大甕中隱約有些聲響。 趙鯉環視一圈,大致一數共有六個大甕。 在圓桌旁還擺著三張圓凳,想來是給趙鯉三人備下的。 正好湊夠九個。 趙鯉不拿自己當外人,足尖一勾夠到一張圓凳坐下。 見她如此坦然,張大人和邢捕頭兩人也有樣學樣。 三人坐定,上首竹簾后傳出一陣咳嗽聲:“趙家阿鯉,果然好膽色?!?/br> 簾后傳來的聲音沙啞得很。 提及趙鯉名字,趙鯉正對面黑色大甕中有什么東西一動。 一顆濕漉漉的腦袋緩緩從甕口探出。 嘴唇烏紫的男人直勾勾看著趙鯉,下頜長須雜亂。 見趙鯉大馬金刀坐著,這男人似辨認了許久,忽而眸光一閃:“阿,阿鯉?!?/br> 男人像是老鱉一樣被養在大甕中,不知遭了什么手段。 稍一側頭,趙鯉就看見他頸部肌rou暴露的頸子。 看起來是被渾剝了皮,泡在甕中的。 “救我?!?/br> 聽得這一聲情真意切呼救,趙鯉才微微色變。 甕中的,是趙淮。 趙鯉那倒霉的便宜渣爹。 第1077章 秤量 趙家在盛京如過街老鼠,加之被沈晏折騰得太狠,目前是家財散盡,只留下了這座宅子。 按照沈晏的意思,本是想再折騰一番,使計讓這家人典當宅子失去最后庇護所的。 只念及趙瑤光還要派上用場暫收了手,給這家人留下片瓦遮頭。 但趙家人在這如同一坨臭狗屎,無人敢再挨邊。 因此,趙家幾人究竟什么時候淪落到這種地步,誰也說不清。 進來前,趙鯉已料想過趙家那三口子只怕沒個好下場。 但親眼看見,親自聞到黑甕中傳來的那股子腐臭混合著料酒八角味。 她還是因泡菜似的趙淮而驚訝。 隨即,心里滿是幸災樂禍。 不過趙鯉面上沒有表現出分毫,反倒一臉沉痛。 問心局有一重要特征,那便是外頭潛英之石顯化的帷幕黑霧,可直播似的將此處場景畫面投影出去,供世人審判裁決。 趙鯉相信,外頭所有人都能看著呢。 因此她好生藏起自己的喜色,只是沉默坐著一言不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