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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恰好,此時外邊暖場的說書人一拍醒木。 ‘啪!’ 雅間之中,名為馮鈺的翰林庶吉士垂下頭:“卑職,要狀告翰林院侍讀學士王長期?!?/br> 說到王長期三個字時,馮鈺顯然恨極。 便是正在拿著觀劇鏡看新鮮的絹娘,都忍不住回頭來看。 馮鈺立在雅間之中,渾身都在顫抖。 憤恨之下,雙拳緊握,傷口竟又溢出血來。 趙鯉終正色,在官帽椅上坐正。 她并不催促,只等眼前之人自己說。 半晌,像是繩子被兩頭拉扯的馮鈺,抬起頭來。 看著趙鯉,說道:“卑職要狀告王長期,于隆慶十四年冬月十五……將,將……” 他胸口起伏數下,終雙眼一閉,白著臉繼續道:“冬月十五辰時一刻,在翰林院官署,將卑職jian污?!?/br> 話音砸下,雅間中空氣都仿佛凝固了一瞬。 絹娘緩緩張大了嘴,似乎沒反應過來。 趙鯉也側了側頭,不思議問道:“什么?” 最艱難最難以啟齒的話已說出,馮鈺緊繃的肌rou反倒放松。 他臉慘白似鬼,幽幽道:“在翰林院官署,將卑職于案牘之上jian污?!?/br> 這樣勁爆到驚悚的事情,趙鯉沒聽過,絹娘更沒聽過。 兩人下意識對望一眼。 馮鈺卻在懷中一掏,取出一團布一抖。 卻見是一條血跡干掉的褻褲。 細看可見上邊斑駁白印。 “這便是那日,王長期墊在……我身下的褻褲?!?/br> “為了羞辱卑職,他將此物套于我頭上,揚長而去?!?/br> “料定我拿他無法?!?/br> 馮鈺的手又哆嗦起來,他忽而慘笑:“他沒說錯,我確實拿他無法?!?/br> “次日,我便被上官勒令居家思過?!?/br> “投告無門?!?/br> 投告無門四個字簡單說來,竟不知含著多少辛酸。 馮鈺急聲道:“除這條褻褲,我還有證據?!?/br> 言罷,他手忙腳亂地去撕扯自己的衣裳。 退去夾衣,露出半邊白皙肩頭。 那干瘦的肩頭上,赫然有一個極深的牙痕! 第723章 事發 大景男風盛行。 和裹小腳一樣,都是從南邊興起,慢慢風傳至北邊。 男妓,孌童,瀉火的書童…… 與后人想象的所謂愛情多半關系不大。 只是上位者,對下位者的褻玩。 這一時期的男風之事,被文人雅士包裝得雅致抬上明面。 但遮掩不去其下,強迫、戀童的惡臭。 五城兵馬司和靖寧衛的案頭上,血案壘起厚厚一摞。 趙鯉在鎮撫司班房坐班時,從不去看外邊買來的寡淡無味話本子。 而是看案牘庫中卷宗。 朝廷某些官員,掀開身上的絲綢衣裳,連畜生也不如。 然在翰林院官署,jian污下屬這種喪心病狂之事,便是趙鯉也沒聽過。 看著馮鈺肩頭那枚深深的牙痕,趙鯉指尖在椅子扶手上輕敲。 京師官員包小唱,甚至包小官。 這些事情,在靖寧衛情報網下均無所遁形。 但王長期多大的狗膽,敢在官署jian污下屬? 還有一疑點。 趙鯉看了看絹娘:“絹娘,你盯著點左右?!?/br> 這雅間半邊漏風,實在不是說話的地方。 絹娘聞言,行至屋角。 細細碎碎的簌簌之聲響起,一些白絲從絹娘裙下探出,延伸向屋子的各個角落。 蛛娘結網時,趙鯉對馮鈺道:“王長期那個王八蛋確實不是什么好東西!” 閹黨清流,斗來斗去,就那么些人。 總有人背后籌謀,也有人沖鋒陷陣。 王長期便是那種,舍得一身剮敢把皇帝拉下馬。 只要名聲不要命的貨色。 巴不得被弄死,換取清名名留青史。 但他沖鋒陷陣那么久,真沒被拿住過什么大錯處。 趙鯉道:“并無聽聞,王長期有好男風!” “他這樣……似乎動機并不成立?!?/br> 馮鈺聞言慘笑,他慢條斯理的將垮下肩膀的衣裳拉起。 對著趙鯉,將那條臟污的褻褲一展:“褻褲這般私密物上,證據還不夠的嗎?” 趙鯉靜靜看著他,搖了搖頭,又問道:“可有目擊者?” 一條染血的褻褲,在現在的大景,并不能作為指證的證據。 這個時代沒有dna檢測,這褻褲之上又沒有明顯的標識。 且,便是有明顯的標識,想要借此拍死王長期的罪責,還是不足。 就算那個牙印,被證實是王長期咬的,也只能證明他咬了馮鈺! 南方文人黨朋眾多,同鄉、同科,甚至念書的同門同桌,都是他們結伙的對象。 論及人際勾連的復雜程度,便是絹娘這蜘蛛娘所織的網都比不上。 需有實證,否則走正常程序弄不死王長期。 趙鯉的意思,馮鈺很清楚,他年輕輕便中了進士,腦袋還是很好使的。 若不是四處求助無望,他也不至于拽上趙鯉這閹黨不撒手。 甚至將自己的自尊全都拋下,在初見面的兩個姑娘面前,坦誠自己被jian污的事實。 馮鈺眼中,閃過一絲絕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