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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掏出小本自覺記錄口供。 左右有沒有光線,都不影響他‘看’ 提到顧家,滿頭大汗的村長rou眼可見的一抖。 在場都是人精,魏世自縮到一邊喝護嗓的金銀花露。 鄭連卻是抱著刀,臉一沉問道:“抖什么?快說!” 村長牙齒得得作響,結巴道:“顧家的事,跟我們可沒關系!” 此話一出,不必多想便知,村長必是知道什么的。 不必再盤問威脅,村長竹筒倒豆子一般,將顧家的事情全部說出。 顧家兩父子,老爹叫顧長衛,兒子顧遠。 顧長衛曾經是遠近聞名的制香師傅。 年少時在馥縣拜師學藝,后來師傅見他有天賦,便將幺女嫁給了顧長衛。 那女子生得一般,且眼睛有疾。 顧長衛的師傅說得很明白,要是入贅娶了他女兒,捧香摔盆給師傅養老,并且一輩子善待他女兒,那家業鋪子就都是顧長衛的。 顧長衛家中三代花農,自然不愿錯過任何一點富貴的機會。 嫁給顧長衛的那個女子,雖然眼睛有疾,但也是個善持家的。 兩人新婚時,蜜里調油日子過得和和美美。 顧長衛生得一雙狗鼻子,制香一道確有天賦。 但人品卻很一般,日子一久就開始作。 老丈桿子過世,接手了制香坊之后,他這入贅的cao戈反噬。 顧長衛出身貧寒,得了鋪子便與一些老白賞相交。 若說幫閑是北地特產,這老白賞就是南方特有物種。 圓頭扇骨揩得光,錦油直裰蓋腳面,蕩口汗巾折子擋。 名為清客,瞧著外表光鮮清雅,其實回青碟子無rou放。 兜里沒有一文錢,全靠稱頭行頭隨處插腳。 不管是人家的園林山水,還是古董美女,腆著張臉混著去鑒賞。 跟京中幫閑篾片一樣,也干些搭橋牽線的活。 在花卉制香行當,這些老白賞混得如魚得水。 打著品鑒的名頭說得天花亂墜,其實屁也不是。 不知情者,定被蒙騙。 顧長衛這傻子,便是被蒙騙的一員。 許是幼年家貧被人瞧不起,有了錢財便開始大肆揮霍,追求面子。 顧長衛跟這些大白賞混耍著玩,成日里相互捧臭腳,互相吹成大師,引為知己。 在外的吃喝嫖賭,都是顧長衛在掏腰包。 顧長衛的妻子賢惠,念著自己有眼疾,又還未生子,便對他十分寬容。 但她的賢惠做派,并沒有得到丈夫的另眼相看。 在外玩得久了,顧長衛反倒越發嫌棄妻子有眼疾,嫌棄妻子兩年未有身孕。 他成日里不歸家,就是偶爾一次回來,也是找妻子要銀錢。 制香膏的手藝都荒廢不少。 他的妻子在家苦苦支撐,日漸入不敷出。 道是貧賤夫妻百事哀。 少了錢,很多矛盾就突然爆發。 顧長衛沒錢,那些大白賞不但離他遠遠的,私底下還嘲笑不已。 顧長衛這窩囊廢物,怨氣不敢對著外人撒,全倒在了妻子頭上。 成日摔摔打打都是平常。 更加過分的是,他要違背老丈桿子臨死前的叮囑——想要休妻。 奈何,他老丈人也不是個傻的。 臨死前立下契書,命顧長衛不許休妻納妾。 當時這些條件顧長衛全都親口答應,但時過境遷他便不再愿意。 只可惜,他這想法就是去了官府,官府也不會搭理他。 休妻不行,顧長衛看著盲妻越發不舒坦。 成日不落家。 還宣揚妻子是不下蛋的母雞。 天可憐見,他一年難得有幾天歸家,就是回家也從不碰妻子。 他妻子要是生出了孩子反倒是天大的怪事。 就這般,拖了一年。 顧長衛將妻子名聲敗壞得不像樣。 有一日,他在最低檔的私娼飲酒。 枕在一個瞽妓膝蓋上絮絮叨叨。 不怕沒好事,只怕沒好人。 這瞽妓本身也是盲眼的,成日閉著眼睛彈曲待客,被mama管得極嚴。 昨日接了惡客,弄得一身青紫,正兜著一肚子火氣,偏還得對顧長衛這種人強顏歡笑。 聞著這人身上的酒臭汗臭,這瞽妓心里惡心得要死。 聽他抱怨不能休妻納妾,瞽妓心里妒恨得如被蟲咬。 都是瞎眼的,她被人折騰抓咬,旁人卻是被父輩關懷。 妒恨一起,瞽妓扯著嘴角給顧長衛出了一個‘好’主意 打生。 這是一項民間流傳的惡毒習俗。 古時休妻并沒有那么簡單,七出之條需犯了才能休妻。 于是一些起了異心的王八,想出了別的法子——那就是打生。 所謂拍喜打生,即是婦女久婚未孕,香火無法延續時,認為女人是招了邪祟。 丈夫需叫上親朋好友,用樹枝棍棒來幫妻子‘驅邪’ 妻子在不知情的情況下,被一群人一擁而上棍棒招呼,便是求饒也不能停手。 打得渾身青紫,還得回家捧上桂圓花生分發以作感謝。 這拍喜打生,直到千年之后都殘留在某些地區,成為某些人婚鬧的借口。 而女子,只能含淚吃下啞巴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