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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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免節外生枝,趙鯉行動麻利。 很快將這尸偶放平,解開衣衫查驗。 慘白的拼湊軀體,躺在解開的緙絲紅衫上,長發鋪地,莫名詭譎。 一塊塊女子身上最嬌嫩的皮膚,拼湊了這具尸偶。 聯想到慈幼院中,消失的女童。 趙鯉心情不大好。 她不知孫農此舉,究竟為何。 是因為他想為自己制造一個完美的純潔妻子? 在看了一眼眼前的尸偶,趙鯉從旁扯來一端錦緞,想為尸偶遮掩赤裸的軀體。 只是不料,掛在梁上的錦緞實在絲滑,扯了一條,旁的也跟著嘩啦掉下。 滿屋的華麗錦緞,垮了一角。 露出了遮掩在錦緞下的墻壁。 墻上密布的抓痕暴露出來。 這些抓痕極深,帶著黑紅血漬。 像是一只絕望困在籠中的野獸,在墻上磨爪。 這滿面墻的血色甲痕,觸目驚心。 趙鯉不由看向地上的尸偶。 就在此時,屋中似有清風拂過,明燭一晃。 接著,這些血痕宛如實質,淌下鮮血。 屋中一暗,外邊如水的月色也暗下。 忽而一聲雷霆。 屋中明暗的瞬間,一個身著華麗宮裝的背影立在了墻前。 這人影極瘦,肩膀下塌,撐不起肩上的衣衫,露出后肩帶著老年斑的皮膚。 垂下的手,十指鮮血淋漓。 面前墻上的抓痕,猶在滴血。 背對這邊的人影用夜梟一般的聲音慘笑。 然后像沒事人一樣,一擰腰坐到了妝臺前。 指甲蓋翻卷的鮮血淋漓的手,拿起了妝臺上的螺子黛,為自己描眉。 同時唱到:“似男非男飽經憂……” 拖長的唱腔,回蕩在空蕩蕩的屋中。 “悲歡離合不得逃?!?/br> 這調子極為凄婉,唱曲之人年邁,反倒平添不少蒼涼絕望。 “恨不能……作女兒身?!?/br> 唱曲之人,對鏡梳妝,指上鮮血涂抹在斑白的頭發上。 他湊近鏡中,看著自己滿是皺紋的臉,長嘆一聲。 這幽幽一嘆,如什么機關。 這古舊畫卷般的場景消失,只趙鯉站在滿是抓痕的墻壁前。 她雙目直勾勾地瞪著。 一些灰黑之氣,從墻上爪痕溢出,將她包裹在內。 光裸的尸偶還躺在地面,屋中突然傳出一聲嘻笑。 隱約的光線下,墻角上緩緩爬來一個黑黢黢的東西。 這猴子一般的玩意,抬起頭。 類人的臉上嘴巴裂開,發出一聲輕笑。 接著它緩緩爬下,將臉湊近了趙鯉。 這東西像是一只燒焦皮的猿類,雙目血紅。 輕笑時嘴巴開合,唇角溢出黑灰煙氣。 它打量著趙鯉。 許久才好似滿意一般,緩緩探出尖長的爪子。 爪子將將要碰到趙鯉。 它愈發歡笑,惡意在霧中蔓延。 這時它余光卻見趙鯉眼睛一眨。 還沒反應過來,迎面淋了一口舌尖血真陽涎。 ‘吱——’ 慘叫聲取代了笑聲,這惡物捂住像被濃硫酸腐蝕的臉,啪嗒從墻上落下。 還沒來得及放聲慘叫,一柄長刀從它天靈蓋刺入,下頜出。 它的慘叫聲封在口中,被弒過神的刀煞生生灼燒成灰。 趙鯉吮著舌尖冷笑:“想偷襲你不看看自己幾斤幾兩?” 她以指抹去唇畔血漬,扭頭看向孫宅的東南角,那里正是孫農這位主人的住處。 第610章 她和他 “頂不住了?!?/br> 趙鯉踏著那怪物化成的黑灰,吮著舌尖呢喃。 “必須得拜托御醫,把西瓜霜琢磨出來?!?/br> 每次咬完舌頭,都要生潰瘍,幾日吃飯不香。 長此以往實在不是辦法。 趙鯉思維發散了一下,看向腳邊的灰。 這是一種常年積怨所化的精怪。 有言道,有些人怨氣比鬼重。 常年怨氣沖天的地方,都愛生出這種玩意。 加班人的工位,學生的書桌,這玩意并不是什么少見且難對付的東西。 相比起山精木靈,它要惡意得多。 最擅以幻覺折騰驚嚇于人,且性格嗜殺惡劣。 方才變故一生,趙鯉立刻咬破舌尖,保持了清明。 不過也多虧了這玩意,趙鯉明白了一些東西,得到了相當重要的線索。 關于孫農。 地上的尸偶,只怕不是孫農制造的最佳愛侶。 而是……他自己幻想的某種化身。 孫農的精神出現了問題。 少年時期的宮廷生活,讓他經歷了一些事情,對性別認知錯亂。 被瞧不起的無根之人,心中生出隱秘的念頭——或許身為女子,可避免這斷根流離之苦。 趙鯉看向地上的尸偶,嘆了口氣。 人類的悲喜并不相通,只有苦難永恒。 孫農在大景這種男權社會,被鄙視是不孝無根之人。 就算回到家鄉,也進不得祠堂。 是男非男的苦難,讓他搖擺在兩種性別之間。 一方面想生成女兒身逃避,給假想的自己萬般寵愛,卻又覺羞恥,受限于世俗眼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