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1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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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依劉嬪原先的計劃來看,卻是想依靠侍奉太后的辛苦先重新得寵再徐徐圖之的路子,不像會這么激進的人,另外一個,劉嬪身邊的貼身宮女早在三年前就被陛下統統處置了, 她如今身邊的宮女不論是貼身的還是不貼身的, 都不是她從娘家帶來的親信,一時想籌措這么多銀子也不現實。 如今看來, 恐怕是蘭才人用了另一條路子來害她了。 竹林那般露天野外的地方,能在那刮破一縷小衣, 不必想也知道當時是什么光景。 姜雪漪微微蹙眉,不掩飾眼底的嫌惡:“在宮里竟也偷偷做出這樣的事來,實在是不知廉恥?!?/br> 若論起宮中大罪,穢亂后宮首當其沖,一旦被發現,絕對是罪無可恕的。在宮里這么多年,皇后治下頗嚴,楊修媛也是第一次遇見這樣的事,不禁又惡心又慌神,覺得棘手:“宮中各人的衣裳從里到外都有規制,我細細瞧過,這布料不是宮女能用得了的,反而像是嬪妃?!?/br> “要是宮女和人私通兩個一起打死便了,可若真是嬪妃,那事情就大了?!?/br> 楊修媛蹙眉道:“您心理是不是已經有想法了?” 姜雪漪覷了眼布料,輕聲說:“jiejie,不怪我多想,你瞧瞧布料的顏色,再想想我這回遭遇之事,第一反應是誰?那時我就想不通了塵到底是怎么這么快就被人收買的,若不是皇后做的,她們兩個哪兒有這個本事?” quot;今日一瞧這個,我心理實在覺得荒謬又惡心,可那些想不通的,卻一下子就想通了。收買的本事不必非得為財為權,為色也一樣能做得到。quot; 楊修媛瞳孔一縮:“你的意思,這是蘭才人與人私通留下的?” 姜雪漪淡淡點頭:“一門心思害我的人無非那兩個,恐怕就是了?!?/br> 楊修媛一時心驚,忙喝下半盞茶鎮鎮心神,又說道:“可即便咱們猜得到是誰,也不能僅憑猜測就去向陛下和皇后治她的罪。疑心歸疑心,但若想徹底摁死她,還需要證據。要不然就算到時候鬧到了陛下跟前,僅憑一縷布料她咬死不認,誰也不能拿她怎么樣,說不定還要反過來說咱們蓄意陷害?!?/br> “jiejie說的是,咱們是不能冒冒失失的就去檢舉她,可一旦檢舉了,這便是皇家丑事,陛下絕不會容她?!苯╀羲家r片刻,淡聲說,“私通不是一人就能做到的事,這事既然查到了蘭才人身上,可查的地方就多了?!?/br> “她是怎么和了塵勾搭上的,又這樣茍合過幾回?去的時候她必然帶了心腹,都能查出蛛絲馬跡。再者說,宮外的了塵恐怕也不是第一次做這樣的事了,他色膽包天,陛下的人都有膽子染指,豈能做的密不透風?!?/br> 她緩緩道:“陛下曾告訴皇后他會派人處理了塵,叫皇后控制著宮內不許聲張,我父親在宮外也一直調查著,想來了塵被處置只是早晚問題。一旦他性命不保,供出蘭才人便是意料之中的事了?!?/br> 聞言,楊修媛總算定了定神:“你心有成算我就放心多了。只是此事想牽扯到一起還需要一個契機,總不好突然向陛下建議嚴刑拷打了塵,問他和誰私通過的?!?/br> 姜雪漪沉吟片刻:“這個自然。我記得蘭才人身邊現在貼身伺候著的宮女是禁足之后才撥過去的,雖說伺候了她三年,可想來那時候相遇的主仆也未必有多忠心,我會派人去接觸接觸,好好探探口風?!?/br> 昨日才暈倒過,今日又說了這么多話難免疲倦,她下意識揉了揉額角,覺得有些累了:“此事我再好好想想,辛苦jiejie專程來告訴我。還請jiejie千萬約束好發現此物的宮人們,屆時東窗事發,他們也是證人?!?/br> 楊修媛輕輕拍她的手,寬慰道:“你放心,我知道其中的利害關系。你如今身子弱又要養胎,快好好歇著吧,我下回再來看你?!?/br> 段殷凝親自送楊修媛出去,旎春和扶霜才重新進殿侍奉。 姜雪漪伸出手:“扶我去睡會兒吧,坐了半日,也累了?!?/br> 這個孩子懷上的時機不巧,正是陛下遇刺回長安后不久,她身子未愈又勞心勞力的時候。起初懷著的時候就孱弱,又因為這樣那樣的原因一直拖到了現在才開始好好養著,導致這會兒稍微動些腦子,費些精神就不適的格外明顯。 這樣岌岌可危的一胎,在后宮這種虎狼環伺之處,不用想也知道有多難降生。 可不管再怎么說這都是她的親生骨rou,不論用什么辦法她都會好好護著她,讓她平安長大。 還記得當初宸兒未出生時,那些人也是這樣虎視眈眈,伺機而動,為了宸兒成功降生,這才設計處理了劉嬪和蘭才人。如今剛懷著就如此艱難,月份大了難免自顧不暇,可見動手要趁早。 她們既不安分,那么為了她的孩子,姜雪漪不在乎自己手上再沾些血腥。 旎春服侍著娘娘躺回床上,細心的掖好被角,轉頭瞧見娘娘的神情格外冰冷:“晚膳的時候去請錢常在過來一趟,我有話要問她?!?/br> “是,奴婢明白?!?/br> - 姜雪漪這一覺一直睡到了日落時分,再醒來的時候外頭已經到了用晚膳的時間。 初秋的風微微帶著涼意,卷著庭院內才落的葉子吹到一塵不染的大門外去。夜涼如水,未央宮此時已經燈火通明,宮人齊備,準備著伺候娘娘起來用膳了。 足足睡飽以后,姜雪漪的精神恢復了很多,這會兒也不覺得頭痛疲倦了,她搭著旎春的胳膊起身,旎春在一旁輕笑著說:“娘娘,正巧大監和錢常在都來了,都侯在外頭呢?!?/br> 錢常在是她讓來的,林威是領了陛下什么信兒? 她偏頭問:“林威也來了,是陛下晚些要過來?” 旎春笑而不語:“娘娘去瞧了就知道了?!?/br> 正殿內,錢常在和林威一坐一站,看樣子都已經等了一會兒了,見姜雪漪出來,忙起身向她請安。 她坐到主位上去示意他們起身,林威先拍了拍手,笑著說:“娘娘,奴才今兒來是奉了陛下之命,給您送人和賞賜來的?!?/br> “綾羅綢緞,珠釵首飾,還有各種補品都已經讓人帶下去了,倒是這人,得讓您先當面過一過目。陛下說了,您若覺得不合眼緣再換,不費事的?!?/br> quot;碧慈,還不來見過娘娘。quot; 姜雪漪抬眼看過去,就見外頭走進來一個模樣端正的宮女,年紀看起來約莫二十多歲,瞧著很穩重。 她提裙行大禮,叩首下去:“奴婢給娘娘請安,娘娘長樂未央?!?/br> 姜雪漪打量兩眼,林威這才說著:“這是陛下賞給娘娘的宮女,從前是太醫署的醫女出身,醫術在醫女里也算最拔尖的幾個。陛下說您這一胎懷的不安生,有個能識毒懂藥理的醫女在身邊侍奉著,陛下也好放心些?!?/br> 原是陛下親自挑的人,倒是比什么外物都要強多了。 她立刻和煦的笑起來:“陛下的心意本宮收到了,還望大監回去轉達本宮的感激。碧慈瞧著穩重,合本宮眼緣?!?/br> 林威這才甩了拂塵躬身說:“既如此,奴才就回勤政殿復命了。近來朝堂事忙,陛下總是忙碌到深夜呢?!?/br> 姜雪漪心領神會,扶霜上前遞過去一個沉甸甸的錦囊:“有勞大監,本宮明白?!?/br> 待林威走后,錢常在才趕緊正色看向娘娘,再次起身屈膝道:“妾身早就想來看望娘娘了,無奈礙于陛下的命令不敢隨意打擾。幸而今日有娘娘傳召,如今看到娘娘安然無恙,陛下又如此寵愛您,妾身心里實在是放心多了?!?/br> 姜雪漪溫柔笑了笑,抬手示意她起身坐下:“快坐,常在無須多禮。本宮此胎懷象不佳,不過并非什么大事,你有心惦記著本宮,本宮心里很高興?!?/br> 她泠泠抬眼,眸光意有所指:“今日叫你來,是想叫你和本宮一道用個晚膳,順便問問你這些日子可察覺出什么沒有?!?/br> “事情要緊,未央宮可不養閑人呢?!?/br> 第178章 娘娘才解除宮禁第一天晚上就傳了錢常在過來, 足以說明娘娘對交給她的這件事的看重,如今娘娘暗示,她分得清事態緊急, 忙跪下說道:“啟稟娘娘, 妾身時刻記得您交給妾身的事,這些日子以來不敢有絲毫懈怠, 無一日不盯著她的。要么是親信宮人,有時妾身自己閑著無事也會去打聽消息、跟著她,看她都接觸過什么人。這么一個多月下來, 妾身還真發覺些異常來不及告知您?!?/br> 她低頭福身道:“幸而今日娘娘傳召, 妾身便一口氣都說了,娘娘也好自行分辨?!?/br> 姜雪漪微微抬手,段殷凝親自去將人扶起來坐在底下:“常在不必緊張, 坐著說就是?!?/br> “馬上就是用膳時間了, 你們都去幫忙張羅飯菜吧,本宮和錢常在兩個人說會兒話,不必急著過來伺候?!?/br> 待人都跟著段殷凝走了, 錢常在才思索了一番緩緩道:“自從那晚蘭才人見罪于陛下以后,陛下再也沒有見過她。許是知道自己再也不能得寵了,蘭才人這段日子可以說是性情大變,和之前那副人前溫柔嫻靜的模樣大相徑庭,不光整日冷臉相對, 妾身還見過兩次她責罵身邊的宮女, 總是一副全世界都欠了她的樣子?!?/br> “后來高僧入宮,蘭才人也不知怎么一心向佛了, 日日都去寶光殿。不過去寶光殿的人實在太多,妾身不好跟太近免得驚動她, 只到臺階下就回去了。不過聽妾身派去的宮女說,蘭才人一去就是許久,如今想來,恐怕就是在和那些僧人們密謀什么,蛇鼠一窩,琢磨著要害娘娘!” 姜雪漪看著她緩緩點頭,淡笑著說:“這些本宮已經確定了,還有什么?” 錢常在沒想到淑妃竟然足不出戶也能知道宮外的風水草動,不禁更敬佩她在宮里生存的手腕,這會兒在搜腸刮肚的琢磨著這些日子以來的異常,突然說:“除此之外,妾身覺得這兩天的蘭才人有些異常?!?/br> “陛下已經說過蘭才人的名牒若無允許至死都不能掛上,可以說蘭才人此生承寵的可能性已經斷絕了,極大可能是老死宮中無人問津的結局,前些天她也的確因為這個自暴自棄,整日冷面以對??刹恢趺?,她這兩天像十分躁動似的,妾身發現她一直在四處見那些稍有頭臉的妃嬪或是宮人,瞧著是在想法子重新得寵似的。今日一聽說您有孕的消息,她還恨恨的在宮里砸了好幾個瓷器呢?!?/br> “已經淪落到如此處境,甚至在您剛禁足的時候都不曾想法子重新得陛下的恩寵,這兩天怎么就突然想開了?” 錢常在疑惑道:“事出反常必有妖,妾身總覺得哪兒不對?!?/br> 姜雪漪這回倒是有些沒想到,又問了句:“就這兩天才開始的?” “是,就是這兩天才突然頻繁的去找別的嬪妃和底下那些管事的女官太監們,不知道又在密謀什么?!卞X常在不敢有絲毫隱瞞,忙說著。 聞言,姜雪漪覺得有些奇怪:“若想爭寵,本宮剛禁足的時候就想法子得寵不是時間更充裕?可若不是為了爭寵,這兩天反而如此緊急的去尋人辦事,倒顯得不尋常了?!?/br> 蘭才人與了塵私通一事在她心里已經是認定了的,可蘭才人之所以膽子這么大敢與人私通,無非是因為知道自己此生無望,抱著玉石俱焚想害她也不痛快的念頭。 可既然已經沒了生機,又為何這會兒想再博個出路? 一定是發生了什么讓她覺得不得不行動的事才是。 自昨日知道自己懷孕以后,姜雪漪總是下意識摸向自己的肚子,擔心再有一個閃失會影響孩子,這會兒她摸上自己仍然平坦的小腹,腦中卻突然閃過一個細思極恐的念頭來。 原本與了塵私通對蘭才人來說幾乎是沒有損失的一件事,畢竟他們只在宮里待七天就會離開,等人出宮就會離得遠遠的,誰會知道她曾經與人荒唐過。 若不是這縷布料出賣了她,她此事做的可以說是天衣無縫。 可若不僅僅是布料留下了痕跡呢? 要是蘭才人,這兩日發覺自己的葵水未來呢? 若真如此,那就一切都說得通了。 思索片刻,姜雪漪又笑道:“這件事你辦的很好,只是勞你出去后依舊盯著蘭才人的一舉一動。本宮記得方才聽你說,她曾多次責罵身邊的宮女,你便再去接觸接觸她身邊的宮人,能收為己用最好?!?/br> “晚膳的時候到了,常在便隨本宮一道去用膳吧?!?/br> 錢常在千恩萬謝的和淑妃一道用了膳,等用過晚膳將人送走,姜雪漪才站在廊下看向天上圓月,思考這兩日得到的所有訊息。 要是蘭才人真的懷上了了塵的孩子,那只有兩條路,要么立刻承寵于陛下,將這孩子說成是陛下的,要么打掉她腹中的孩子。 不論哪一條,都要經過宮中太醫的手。 姜雪漪傳來旎春,淡淡道:“去告訴太醫署的所有太醫,不論蘭才人找他們說了什么,許了什么好處,本宮和姜家都可以給。一旦有任何消息即刻來報,本宮絕不虧待了有功之人?!?/br> 既然要做,就要把事情做絕,絕不能再給她任何翻身的機會。 - 在未央宮靜養半個月后,時間一轉就到了九月份,天氣也漸漸涼了下來。 靜養這些天,姜雪漪只管聽著外頭的人向她匯報進度和消息,自己倒不費什么心思,一日日的安胎藥和上好的補品喝下去,氣色總算是好了起來,不會時不時暈眩難受了。 細算算已經多日不曾去鳳儀宮請安,雖說陛下有令她不必參加任何晨昏定省,可再過幾天就是重陽佳節,這是宮中的大節慶,她到時候要出席,總不去見人也不合適。 再者說,她若是不常出來走走,如何知道那些人底下都做了什么,想了什么?蘭才人和劉嬪一日不除,她腹中的皇嗣就不安穩。 段殷凝為她細細的梳妝打扮后,姜雪漪坐著步輦徑直去了鳳儀宮,這會兒正是嬪妃們陸陸續續來向皇后請安的時辰,不少人見了她都覺得意外,忙不迭的向她請安恭賀。 姜雪漪直接坐在了皇后下座右手邊第一位,對面是貴妃的位置。聽說貴妃抱病臥床已經許久,也不知她今日會不會來。 嬪妃們接二連三的到了,榮昭儀一入內便先向她行禮問安,客客氣氣的笑道:“久不見淑妃娘娘了,今日見您氣色倒好,可見身子養的好些了?!?/br> “您養胎不出門,平兒一直嚷著要來找弟弟玩,如今見您好些了,臣妾也放心不少?!?/br> 宮里人的關系向來便是如此,一朝一夕就能發生改變。從前榮昭儀和她不過是井水不犯河水的關系,何曾想過有朝一日也會成為盟友,往后既要親近些,總要有個親近的樣子才好。 姜雪漪彎眸淺笑:“勞煩榮昭儀記掛,本宮不過是小問題,有太醫細細調理也就無妨了?!?/br> “本宮聽說大皇子近日在國子監開蒙頗有天資,太傅???,正巧本宮這有一只上好的狼毫,筆桿纖細,正適合大皇子這時候用,等會回宮就讓人給你送去,榮昭儀千萬收下?!?/br> 提起大皇子,榮昭儀總是難掩驕傲之色,笑著說:“既如此,臣妾就不推辭,替平兒謝過淑妃了?!?/br> 榮昭儀在宮里向來不和任何人交好,深居簡出,十分孤僻,宮中的人哪兒見過她還有這般熱絡和人說話的時候,可見榮昭儀如今是要親近淑妃了。 劉嬪將一切納入眼底,眸光微冷。 大皇子的生母和三皇子的生母,真是一股不容小覷的力量,加上淑妃現在又懷了身孕,身份更加尊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