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4章
富貴者求得一方三百兩,貧苦者只需三文錢。 無咎及冠后游走江湖,依舊做著一位游方郎中,尋藥,采藥,問病,治療。 即便于同道醫者,他從不藏私,大方將自己琢磨的藥方給出。 而無咎先生之所以驀然消失在江湖,是因著他醫人之時,也醫獸。 據外界的流傳,似是無咎先生在為一家富貴子弟治病后,又醫了貧家的狗兒。 恰恰被那貴家子弟撞上,自覺受辱,醫畜之人醫好了其身上的病癥,豈不是在說明他是犬畜? 那二世祖派人將無咎先生打了一通扔出城,又有那城內的醫館借此機會找了人前去鬧事,指他醫死了人,送入官府。 只聽說那處半城百姓擊了登聞鼓請命,又有被醫過的病人各處使了力,無咎先生被救走,其后,便再無了無咎先生的消息,不知是死了,還是就此隱姓埋名,去了無甚人知的地方。 公主府派了很多人去找那無咎先生的消息,連宮里的監察司也被借了出來。 及到最后,他們也未曾找到無咎其人,卻聽了一段又一段醫好拂衣去,深藏功與名的傳說。 神醫無咎,行走天下,不入廟堂。 只有那曾經在無咎曾經暫居義診的寺廟知道些更多的消息。 “無咎先生啊,他許久不曾來過了?!?/br> “先生雙親的牌位至今尚供奉在小寺,每日的燈油我們填的滿滿的?!?/br> 神醫無咎,本姓為蕭。 可惜的是,她到死也不曾見到這位行事不拘一格的神醫。 因此想到如今這位同樣是古醫世家出身的蕭青囊,顧嘉歲忍不住思索。 對方莫非是當年那位無咎神醫的后人? 但擅自問人家的族譜終究是不禮貌的事情,而關于蕭無咎的記載,至今不過是在大周的地方縣志,一些野史,還有更多并未被挖掘出的史料里,被今日看做是古人的夸大。 這一日,顧嘉歲按照慣例下了早課前去協會辦公室。 今天早上沒有人值班,大概率是她過去開門。 可當顧嘉歲到協會辦公室門口之時,蕭青囊已是在這里等她了。 她微微皺眉:“我記得你有早課?” 醫學院的課,時常是要拖堂的,走到校辦的路也要比文學院過來遠些。 “下了課快些過來的?!彼浦搅?,這才掏出鑰匙來開門。 顧嘉歲此時注意到他額間與鼻翼沁著汗,怕是跑過來的。 “芃芃也不急這一時,冷熱交替,你自己會醫術也禁不得?!彼乱庾R用告誡的語氣說著。 說完,顧嘉歲意識到了一些不妥,聽起來似乎有些像在教育人。 她從包里取出了紙巾給他,“擦干汗?!?/br> “你一會兒是有什么事嗎?” 顧嘉歲問著。 她走去貓窩里查看著小貓芃芃的情況,聽著兩人進屋,芃芃早就迫不及待地叫了起來。 她小心地抱著芃芃看著他,蕭青囊正用紙巾拭去汗意,臉上有些發熱。 “沒什么事,只是想早點過來?!?/br> 經過了一個多月的喂養,小貓芃芃此刻已經長了許多,顧嘉歲測量記錄完今天的體重,便去準備小貓的食物。 顧嘉歲想起剛才上課前阿言提起祝覺的課最近特別忙,有特別多的東西要背,她問著他:“醫學院期末應該很忙,我輕松些,你若是忙著復習,只每天來針灸二十分鐘就好,平時我和其他同學照顧芃芃就好?!?/br> “不必?!笔捛嗄規缀跏且豢诜駴Q。 他意識到自己否定的速度有些快,溫聲解釋:“放心,我心里有數,顧得上的?!?/br> 顧嘉歲頷首,他有數,她就不用多嘴。 給小貓芃芃喂完了奶,兩人一個按摩腹部,一個揉著四肢。 此刻的小貓臉上,已經是習慣的小表情,大眼睛滴溜溜看著兩人。 顧嘉歲看著小貓就忍不住彎了彎眼睛,每天看都看不夠。 大大的眼睛小小的臉,世界上怎么會有這么可愛的小生靈呢? “歲歲?!彼袷窃囂降亻_口。 顧嘉歲驀然轉頭看他。 “我可以這么叫你嗎?” 蕭青囊眼睫翕動,與她對視,清冷的面龐上帶上一絲薄紅。 “抱歉,我是覺得,叫大名有些生疏,每次叫你我,又有些尷尬?!?/br> 蕭青囊佯裝鎮定地說出在心里打過樣的話。 “可以?!彼浇俏?。 叫她歲歲的人很多,自然不差這一個,莫說粉絲,同班同學也有許多是直接叫她歲歲的。 當今連小店的店主見了人便是親親,美女,親愛的,著實是讓她適應許久,依舊還是不太適應。 “那我怎么稱呼你比較合適?”她問著。 顧嘉歲是知道蕭青囊的外號的,蕭大爺和蕭哥,只是這兩個稱呼,她實在有些難以張口。 “我表字無咎,你叫我無咎就好?!?/br> 顧嘉歲給小貓按摩的手微微一頓。 無咎,蕭無咎。 十二月的濱城,溫度有些刺骨,對于阿言和祝覺來說都是新鮮又痛苦的體驗。 lt;a href= title=羽軒w target=_blankgt;羽軒w