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節
磅礴大雨中,小和尚被淋得渾身濕透,冰雹一下一下砸在他的腦袋和身上上,可他像是完全無感一般,雙手合十神情自若的繼續朝前走著。 緊跟在他身后的兩個女孩,她們手拉著手緊挨在一起,周身像是有隱形罩,雨水和冰雹到達她們頭頂上時自動繞開落在四周。 察覺前面的小和尚在淋雨,南羽和張嘉玉快走兩步,抬起雙手照罩在小和尚的頭頂。 詭異的事情發生了,小和尚的周身也不再被雨水和冰雹砸到。 “這什么的能力?是高科技嗎?她們頭上有什么特殊裝置?” “和高科技有什么關系,肯定是神佛佑護她們都緣故?!?/br> “是我們的佛祖顯靈了,絕對是佛祖顯靈,天哪我要幸運,竟然能看到佛祖顯靈?!?/br> 之前議論張嘉玉和南羽不尊重神佛的那些人,此刻又在議論紛紛,猜測她們二人定然是佛緣極深,才能得到如此特殊的庇佑,真是讓人嫉妒又羨慕。 張嘉玉問了小和尚幾句,得知對方已經報警求助警方解救半山腰上被困的那些人,這才松了口氣,但馬上又有了新的疑惑,“那你找我們是有什么事?” 小和尚微微側頭望了南羽一眼,“師父要找的人是這位施主?!?/br> 張嘉玉扭頭和南羽對視,心頭就像有一萬頭草泥馬奔騰:不會吧不會吧不會是想的那樣吧?! 小和尚帶領著二人繞了很多路才終于在后院一座禪房前停下。 他站在門廊下打開門,示意南羽獨自進們。 張嘉玉正要詢問小和尚怎么不放自己也進去。南羽按住她的手說:“放心,我不會有事,何況你就在門外?!?/br> 禪房內里沒有開燈,或許因為外邊的大雨磅礴,顯得禪房內特別昏黑。 南羽適應屋了子里的暗淡光線,看到前面的團蒲上盤腿坐著一個老和尚。 說他老是因為他眉須全白,骨瘦嶙峋像是餓了多日,臉上的皮膚皺巴巴的如老樹皮。 他耷拉著腦袋閉著眼,奄奄一息的,瞧著不像有氣。 南羽被他這模樣嚇一跳,轉身要走,但到門口時又停了下。 她轉過頭走到老和尚跟前,小聲問:“是您找我?” 老和尚點點頭,示意南羽坐下來說話。 謝天謝地,人還活著,而且有反應。 南羽拉過另外一個團蒲坐他對面,“請問您找我有什么事?” 老和尚緩緩睜眼,渾濁的目光落在南羽頭頂的發卡上。 “妖物,受死吧!” 他的雙眼突然圓睜,一巴掌拍像南羽頭頂。 南羽萬萬沒想到一個快要老死的和尚會對她出手。 兩人離得太近,對方又是突然發難,南羽想躲也來不及。 腦袋被猛拍一巴掌,“噗通”栽倒在了地上。 迷迷糊糊間,聽到有人在說話,“雨停了,真的停了?!?/br> “師父,您好厲害,妖物被您滅了嗎?” “這只是它的一個小分身,沒那么容易死,倒是這位女施主,她身上全是那妖物的氣息,咦,妖物竟然和她結了同心契?!?/br> “同心契?是夫妻同心的同心契嗎?” “那妖物來了,快把這位女施主帶去陣內,它竟然敢來這佛門圣地,真是放肆,今日好教他有去無回?!?/br> 第15章 邪神的新娘 南羽腦袋很疼。 她想起來,腦袋被那老和尚拍了一巴掌。 拍的位置恰好是頭花別著的位置。 她的頭花上睡著小可愛! 南羽慌忙伸手去摸發卡別著的位置。 空空的,她發卡沒了。 一定是那老和尚! 小和尚糾結地看著地上昏迷的女人,她衣服輕薄,這樣躺著怕是會著涼,猶豫片刻,他彎腰:“阿彌陀佛,非禮勿視非禮勿聽,佛祖在上……” “佛祖在上也要揍你?!蹦嫌鸩坏人捖?,睜眼時一拳頭砸向他的臉,之前老和尚偷襲她,一報還一報,現在她偷襲小和尚毫無心理負擔。 南羽揪住小和尚的衣領站起身,禪屋內愈加昏黑,伸手不見五指,她氣憤大叫:“老和尚,我的發卡你弄哪里去了?快還給我,不然我弄死你的小徒弟?!?/br> “女施主,您誤會了?!毙『蜕斜凰崃嘀路?,如同小雞崽毫無反抗之力,他弱弱對南羽道:“我師父也是為了您好,您身上有妖邪氣息,妖邪纏了您很久,如果不盡快斬殺,您會被妖邪吸干陽元死亡?!?/br> 南羽在黑暗中走來走去,她摸到了墻壁,四周都是石頭壘成的墻,沒有門,也沒有家具,就連簡單的團蒲和供奉的石像也都沒有。 怎么能連個門也沒有? 南羽后知后覺地反應過來,這地方已經不是她最開始進入的禪房。 “什么妖邪?這房子的出口在哪里?” 南羽抓緊小和尚的領子,惡聲惡氣道:“什么妖邪?我聽不懂,我就知道你和你師父對我心懷不軌,虧得我之前為你遮雨,擔心你被冰雹砸破腦袋。你就是這么回報我的?你還信佛,還是和尚,你真是玷污佛祖!” “不是的?!毙『蜕斜荒嫌鹫f的羞愧難當,“女施主請您消氣,真的有妖邪纏上了您……” 南羽驀地想起自己昏睡時聽到的對話。 老和尚是把褚幽當了妖邪? 褚幽也來了靈山寺? 南羽心頭思緒亂糟糟的,定了定神,問小和尚,“你說的妖邪到底是什么玩意?” 小和尚見南羽終于安定,不再像剛剛那么暴躁,心頭松了口氣,低呼一聲“阿彌陀佛”。 口中則答道:“我聽師父說這妖邪被鎮壓已久,是上古兇邪,一旦出世,就如旱魃之流,會引發毀滅性的災難?!?/br> 南羽聞言冷笑:“你讀過書吧,知道什么是走近科學嗎?天災和個體有什么關系?你們佛家講究的是因果報應。這個所謂的妖邪究竟有沒有做惡事?你有證據?真正罪大惡極的是你們才對。你們出手打暈我,你們用謊言欺騙我,在我眼里你們才是妖邪?!?/br> 南羽這一連串反問,將小和尚問得啞口無言,低聲吶吶道:“師父說了,妖邪兇殘至極……” “師父師父,張口閉口都是你師父,你有自己的判斷嗎?”南羽不耐煩的打斷他的話:“成年人,獨立點,你就說我無辜不無辜,我憑什么被你們困在這地方?囚禁他人屬于是犯罪,是要坐牢?!?/br> 小和尚縮著腦袋,不停地喃喃:“阿彌陀佛……” 南羽氣咻咻,繼續質問:“現在到底什么情況?我隱約聽到什么他來了,他是誰?是不是你口中的妖邪?” 小和尚被南羽這個“受害者”咄咄逼人的質問,只得把自己知道的和南羽說了一遍。 妖邪沒有名字,在靈山寺的記錄中,它邪惡、強大,自帶災難體質,走到哪里,就會把災難帶到哪里,人類因為他的存在生活在水深火熱之中,后來佛家道門的高人們聯合在一起將妖邪鎮壓,那些佛家道家的高人也因為鎮壓妖邪全部消亡。 妖邪被鎮壓在哪里就成了懸而未解之迷。佛道兩家自那之后,建立了一個叫替天道的組織,替天道里的人們專門負責尋找妖邪被鎮壓之地。 小和尚道號了真,他的師父被選進了替天道。 妖邪前段時間出世,替天道的和尚與道士第一時間發現了渾身散發妖邪氣息的南羽。 他們猜測妖邪就在南羽四周。 張嘉玉的親戚神婆也是在道士們的指點下去找的張嘉玉。 “它很壞,師父說過它現在還沒恢復全盛時期,所以只能依附你,一旦它恢復,第一個殺的就是你?!?/br> 南羽很無語:“他跟了我那么久,真要殺我早就殺了?!?/br> “因為它還沒恢復自己的能力?!边@個問題小和尚也曾問過師父,回答的很順溜,“妖邪和你結契了,只有靠你才能恢復能力,在這之前,你就是妖邪依附的存在,你一死它也會受創?!?/br> “結契?什么結契?” “女施主具體怎么結契成功的,我師父他們也不是很清楚,但可以肯定您和妖邪結契了,師父剛說你們結的還是無法解除的同心契?!?/br> 同心契和人類夫妻領結婚證成為夫妻有點相似。不過結婚證隨時能離,同心契只會以其中一人的死亡為終結。 南羽無語:“這不就是現實版我們之間沒有離婚只有喪偶?” 聽起來也沒什么大不了。 小和尚似乎聽出了南羽的心聲,忙繼續解釋:“要都是人那自然是沒問題,可它是妖邪,妖邪與人怎么可能無緣無故結同心契,在妖邪眼中,人類就是些小老鼠一樣的存在。它與女施主您結同心契,是因為它需要依靠您恢復能力,一旦它恢復,只會選擇把您殺掉結束同心契契約?!?/br> 人怎么可能和一只老鼠結婚呢,除非是被迫的,但這種被迫就如同恥辱,沒有哪個人會在能自主選擇后還與老鼠結婚過日子,如果只能殺死老鼠才能結束這種畸形婚約,人肯定也會殺死老鼠。 南羽聽明白了小和尚話語里的意思。 但她不理解:“他是妖邪,你們說他壞,但有證據嗎?你們說他會殺我,這是還沒有發生的事情,只是你們一廂情愿的推理,如果你們錯了呢?” 如果這種事情根本不會發生呢? 小和尚被南羽問的啞然,翻來覆去只會說:“它是妖邪,它很壞,它會給人類帶來毀滅?!?/br> 南羽:“這是你一廂情愿的想法,你們把自己的想法加諸在他的身上,你們問過他是怎么想的嗎?” 小和尚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說:“妖邪殺了很多人,那些封印妖邪的前輩們都被殺光了,幽頭山的廟宇下有無數怨魂游蕩,他們被壓制在那片黑寂之地,轉世投胎也不能,這些都是妖邪做的?!?/br> 小和尚越說越憤怒,蜷縮的肩膀也挺直了,聲音激昂道:“如果他它個好妖邪,就不會做下這種傷天害理的事。雖然它曾做的惡事小僧沒證據,可幽頭山小僧親身去過,也親眼見過那些無法往生的怨魂?!?/br> 南羽噗嗤輕笑出聲。 “可那些和尚道士要封印他,有人要虐殺他,他肯定要選擇正當防衛,換作是你,你愿意乖乖等著被人殺掉?” 小和尚辯不過南羽。對方總有無數種“比方”和“理由”,將他駁的啞口無言。 “這是陣法中央?!毙『蜕袥]能扛得住南羽的問詢,最終只能如實相告:“您和妖邪結了同心契,只要您在這里,陣法就能啟動對付妖邪?!?/br> 南羽只以為對方是把她關起來,沒想到是用她對付褚幽,她抿唇,冷聲問:“怎么出去?” 她又補充:“你們的恩怨情仇是你們自己的事情,利用我這個無辜人達成你們的目標,還自詡替天道,真是搞笑?!?/br> “只有師父他們自外才能把陣門打開?!毙『蜕鞋F在的氣勢極弱,吶吶道:“真的,出家人不說謊,小僧不騙您?!?/br> 南羽不信邪,她也沒法坐以待斃,那些臭和尚用她對付褚幽,她在這里待的時間越長,褚幽就越危險,她必須盡快找到出去的辦法。 南羽一邊敲墻壁和地面,一邊冷淡淡地問小和尚:“如果這里只需要我,為什么你也在這?” 她越是這樣冷淡,小和尚越是心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