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2章
在絕云峰上,在邱善和告訴她無名峰往事后。 她把林舟送來的烈酒灌了好幾壇。 隱約還做了個夢,夢里的師姐很溫柔,任她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夢里的師姐肯定是知道她醉酒的。 但眼前的師姐又不知道。明青說起謊話來臉不紅心不跳。 幕流月瞥她一眼,給她倒了滿滿一大杯,放下酒壺時力道有些重,整只桌子都晃了晃。 怎么感覺師姐心情不太好? 這種不好,不是關乎立場、大局的不好,倒像是知道她在說謊的不好? 難道師姐還能和夢里的師姐交流? 怎么可能?師姐也不可能知道她在說謊。 修羅窟離上清宗那么遠,她還能瞬移到絕云峰看見了不成? 明青思緒散開,輕笑一聲不以為意。 她端起酒杯。 望江樓是整座南蠻地最大的酒樓,哪怕四周來往皆是粗獷不甚講究的散修,所用的酒杯還是精致無比。 表面水紋重重,酒在杯里翻涌,正和窗外江流滾滾的壯觀景觀對應上了。 明青不用嘗就知道這酒比林舟給她的酒還要烈。 烈酒,更容易醉人。 明青端詳許久,一飲而盡。 她放下酒杯,直奔主題,問幕流月:師姐約我在這里見面,有什么事? 幕流月看她手里那只酒杯良久,也將她面前的酒喝了,看明青的目光如蒙在一層霧里:明青,你何必明知故問? 她們都是世人皆知的天才。 但凡天才,就沒有幾個是真蠢的。 尤其一個曾是上清宗首席弟子,一個是上清宗現任少宗主。 到她們這一步,不光資質和道境,心性、眼界、處事手段都缺一不可。 聽到循影的聲音時,明青就該知道了。 她大可以不來,但她還是來了。 既然來了,就該知道會面對什么。 幕流月也直奔主題:我要水屬性靈物。 尹道靈會將水屬性靈物交給明青,這一點她們甚至不用查都能想到。 明青看著幕流月。 說話時,她面上沒有什么表情。 她生得極美,卻是偏清冷的長相。 面上沒有笑時,便顯得淡漠疏離。 此刻隔著一張桌子,距離不過幾步,卻有如天塹。 如同是無名峰事后三百年后再見那般,自帶疏離感。 似乎天玄石內生死相依、湖里真情流露、族地心意相通都不曾發生過一樣。 師姐似乎想要重新回到和上清宗少宗主相隔甚遠的魔族左使的位置上去。 明青不喜歡,也不愿意。 她一個瞬移,人已經從對面到了幕流月面前。 她坐在幕流月旁邊,伸手去攬幕流月。 幕流月怔?。好髑?? 明青應了,手依然搭上了幕流月的腰,輕輕一使力,幕流月被她拉進懷里。 她似要坐直,要離開。 明青不讓,聲音輕而堅定:族地里都同床共枕了,現在抱一下都不能么? 幕流月驚訝地抬起頭。 明青正低頭看她,看她抬頭,唇離得極近,她順勢親了親。 觸感柔軟,還有烈酒馥郁醇厚的味道。 明青不自覺又親了親,真覺有些醉了。 若師姐真想讓她醉,不用酒也能做到的。 幕流月面上已是由驚訝變為震驚了。 自認識明青以來,明青都是沉穩端肅的,哪里有過這么輕佻的舉動? 在族地里不算,畢竟那時她可以丟開魔族左使的憂慮,明青當然也可以。 但她們已經從族地里出來了。 明青是上清宗少宗主,所在還是南蠻地,那么多道目光注視著這座酒樓,她卻 她一震驚,那股疏離淡漠消失得徹底。 明青滿意了,看著幕流月臉上的震驚,心情更好。 她眨眨眼:我已經抱了,也親了,師姐要拿我怎么樣? 無、無賴! 幕流月沒說話,眼里卻明晃晃都是控訴和惱怒。 明青心情好極了,險些就要笑出來。 過了一會,她才收了笑意,認真問幕流月:師姐,魔族要水屬性靈物做什么? 她的手還搭在幕流月腰上。 隨她聲音問出,幕流月臉上的表情變了幾變。 她緩緩搖頭,一個字都沒有說。 明青心里微沉,面上還是含著笑。 她繼續問:師姐,那五行歸一,會對人族有影響嗎? 她真正想問的是會不會危害人族。 只要師姐說不會 明青收回搭在幕流月腰上的手,改為捧起她的臉。 她道:師姐,回答我,好不好? 四目相對。 幕流月隱約從明青那雙向來明亮勝星辰的眸子里看到了懇求和希望。 只要她說不會,明青就信。 只要她說,明青就二話不說將她要的東西給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