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7節
盛明盞目送傅憑司和沈玉朝a區走去。時至視線里沒有傅憑司的身影,他才收回了目光,思索著什么。 另外一邊,傅憑司問道:“他們抓你來,是做什么實驗的?” 沈玉道:“是有關基因的實驗,一個基因重組的實驗?!?/br> 傅憑司繼續問:“冒昧問一下,你畢業于哪個大學?” “一個不太出名的大學?!鄙蛴衩銖娦α诵?,“我當初沒考上什么好大學,家里又沒有錢,我就去讀了一個不入流的大學。畢業之后入職了一家小公司,然后被派遣到下三區來,就被這個組織綁架了?!?/br> 傅憑司道:“基因重組的實驗,可不是什么小實驗?!?/br> “是啊,幸好你們來了?!鄙蛴竦?,“我都是保命之舉,不然再過不久,沒在那個基因重組的實驗里做出半點兒貢獻,我可就要被滅口了?!?/br> 沒過多久,兩人直面a區的戰斗場面。 沈玉面對血淋淋的現場,露出一絲害怕的表情。 如盛明盞所說,這些rou芽的確已經失控了,努力地想要往地上穿透。如果放任這個怪物離開這棟實驗樓,對于下三區來說,是一場災難。 戰斗部的人將a區的rou芽清理干凈之后,地面上只殘留下些許血跡。 傅憑司邁步走向隱藏通道口處,戴著手套,摸索著開關。幾秒之后,他按下開關,緊閉的地下通道口傳來一陣咔嚓聲響,隨之而被打開。 這個通道口不算太大,只供五六個人同時乘坐。 傅憑司點了一組組長和戰斗部的三個成員過來,再加上他自己和沈玉,一共六個人。 六個人通過通道口來到隱藏的第十一層。地下第十一層相較于第十層,空間要小得多。 一組組長觀察過后,低聲說:“目前沒有發現任何情況?!?/br> 第十一層,竟然是空蕩蕩的實驗樓層,沒有一個研究員在附近活動。 這樣的情況,只有兩種可能。第一種可能就是這一層的研究員提前撤退了。第二種情況,是這些研究員早就已經被失控的怪物吞噬得干干凈凈。 傅憑司道:“沿著血跡走?!?/br> 平整的地面上,出現了類似于拖拽的痕跡。 幾人沿著血跡追蹤,很快聽見這一層最大實驗室里傳來的些許響動。 類似于“咔嚓”、“唔唔”、“嘶啦”的動靜。 一組組長走在前面,偵查著情況。 半開的實驗室大門處,有鮮血混著其他液體流了出來。實驗室里,赫然可見一個巨大的心臟壓在正中央,從心rou四周爆出無數條rou芽,蠕動變大。有鮮血流出來,那些爆裂的傷口卻能很快愈合如初。 其中,那些消失的研究員就被長條rou芽死死捆綁著,吊在天花板上。 rou芽滲出來的黏液腐蝕了有些研究員的身體,那些傷口幾近深刻見骨。 一組組長無聲無息打量,回頭以唇語道:“沒救了?!?/br> 就在這時候,一道微弱的聲音響起:“救我救救我……” 被吊在天花板上的一個研究員忽地睜開了眼,目不轉睛地注視著門外的人。 傅憑司垂眸盯著手里精神值檢測儀器的數值,沒有過多猶豫,只道:“救?!?/br> 一組組長的能力是隱身,他使用能力,帶著另外一名成員潛入實驗室內,藏在靠近那名研究員的角落里。 下一秒,一道槍聲響起—— 一枚子彈激射而出,打中捆綁那名研究員的rou芽。rou芽吃痛地劇烈收縮起來,心臟似乎有所察覺,“砰砰砰”跳動著。 很快,所有人都看見心臟面向實驗室門口的那一面猛烈顫動,有什么凸了出來,瘋狂撞擊著。 霎時間,那塊凸起處爆裂開來,一雙灰白的眼睛從傷口處鉆了出來,死死盯著門口的四個人。 傅憑司毫不猶豫:“繼續開槍?!?/br> 先前開槍的人瞄準束縛住那名研究員的rou芽,繼續開槍。三槍過后,那截rou芽徹底斷開來,研究員從天花板上摔了下來。 與此同時,無數rou芽穿透過來,沖向實驗室門口。而后,那些rou芽在沖向門外的瞬間,像是受到什么巨大的刺激般,痛苦地扭曲過后,無聲隕滅在了半空中。 吞噬。 傅憑司垂下手,與那雙灰白色的rou眼對上目光。 心臟開始劇烈震動! 實驗室內,被摔下來的研究員往角落里滾去。 一開始就藏在角落里的兩個人出手將人拉了過來。研究員滿身是血,眼神里流露出害怕:“它……它失控了,要打鎮定劑,強型鎮定劑?!?/br> 一組組長低頭聽見研究員說了一個專業術語。 這時候,擠在實驗室里的心臟不斷飛舞著rou芽,無差別攻擊。 傅憑司抬起手來,一支規則之箭凝聚成型,赫然出現在半空之中。 當這只規則之箭出現的時候,沈玉移了瞬目光,盯著傅憑司的規則力量,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暗自咬了下牙。 規則之箭射出的剎那間,那些亂飛的rou芽瞬間被吞噬殆盡,轉瞬只剩下一顆光禿禿的、長眼睛的心臟。 趁著心臟被暫時困住,一組組長對其他人道:“找強型鎮定劑?!?/br> 幾人沖進實驗室內,翻找著這名研究員口中所說的強型鎮定劑。 將近半分鐘后,有聲音道:“在這里?!?/br> 一組組長扭頭看去,是那個叫沈玉的人找到了強型鎮定劑。 沈玉將強型鎮定劑拿過來的時候,一組組長下意識問道:“你在哪里找到的?” “剛才研究員說了一個專業術語,我按照實驗室的一貫存放歸類,很快就找到了這支強型鎮定劑?!鄙蛴衩娌桓纳?,“我……還是有些用處的,這支鎮定劑,現在用嗎?” “對?!蹦敲痪认聛淼难芯繂T掙扎著,欲起身。 一組組長道:“我陪你靠近怪物?!?/br> 沈玉原本還有些害怕,聽見這人的安撫,勉強鎮定下來,走向那顆被傅憑司困住的心臟。 沈玉站在心臟面前,找好注射點,拿起手中的強型鎮定劑,往表面微微顫動的心臟注射—— “咻!” 就在這一瞬,有什么聲音破空而至,一股無形的力量擊打過來。 心中預警升起的時候,沈玉下意識往后收了手,避退卻不及時,手中的強型鎮定劑被打落在一旁。 一組組長察覺到是傅憑司打斷了沈玉的注射行為。無論是什么理由,他在下一秒就要出手,欲制住沈玉。 變故發生在一瞬間—— 沈玉突然抬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奪走了戰斗部另外一名成員的槍,抬手開了一槍。 槍聲響起時,伴隨被奪槍那人的驚呼:“組長!” 距離沈玉最近的一組組長及時避退及時,也依舊被這枚子彈射中大腿,撲倒在地上。 沈玉笑了笑,看向傅憑司,問道:“我很好奇,你是怎么發現的?我明明還好心地幫你們找到了強型鎮定劑?!?/br> 幾秒之前,傅憑司的耳麥中突然傳來丁小影焦急的聲音:“鎮定劑不要打!” 于是,他出手,打斷了沈玉的動作。 傅憑司抬眸盯著沈玉,道:“你就是幕后主使者?” 沈玉垂手取下自己的工作牌,單手拆開藏在夾縫中的另外一面。一枚精致的流銀圖徽出現,上面赫然就是一根翻旋的羽毛。 “你知道這是什么嗎?” 沈玉說完,開始自問自答:“一枚執政圖徽?!?/br> 傅憑司肯定道:“你果然是里世界的人?!?/br> “里世界的人?”沈玉似乎對于這個說法覺得很是可笑,“這枚圖徽,你應該見過很多次吧。這是屬于我長官的執政圖徽?!?/br> 傅憑司盯著那根翻旋的羽毛,耐著性子問:“長官是誰?” “長官是誰?你還不配知道他的名字?!鄙蛴裥α讼?,“他是強大的、神秘的。他的規則,說一不二?!?/br> 傅憑司擰眉,突然抬手關掉了耳后的信號源。 “你們只能知道長官的代號?!?/br> 沈玉神情炙熱:“暴君,這個代號很快就會傳遍整個世界?!?/br> “什么上三區下三區,什么三大院六大財閥,不臣服的,你們通通去死!” “暴君將永遠凌駕于這個世界之上!” …… 十分鐘前。 盛明盞幫著其他人,做后續整理和信息情報收集工作。 沒過多久,技術人員終于修好了頻道信號源。 盛明盞之前的信號源耳麥給了傅憑司。他去找技術人員重新要了一個信號源耳麥。 路過地下第十層的通道口時,盛明盞目光一掃,忽地想起了些什么,問過周遭的技術人員通行密令后,邁步走了過去。 技術人員告訴他的,是一串數字。 之前,他是通過小熊木偶的規則空間跨越下來的,并沒有得到真正的特殊通行密令。 站在通道口前,盛明盞垂眸思索片刻,嘗試著輸了一下那串數字,顯示輸入成功。 不多時,他垂手試了沈玉的名字,又試了傅燈燈的這個名字,都未能成功。 看來是他想多了。 盛明盞正欲離開的時候,盯著輸入密令的屏幕,手指微動,輸了另外的三個字進去。 輸入,盛明盞。 沒多久,顯示屏顯示輸入成功。 沈玉說:“我不太清楚,要不要輸入我們的名字?” 原來是……這、個、名、字。 盛明盞眉頭一跳,按著耳麥,跟地面三組進行溝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