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4節
晚上,傅憑司和盛明盞商量過后,決定在明天早上的朝圣課結束之后,見機行事。 來到永恒國度的第四天早上,兩人在食堂吃過早飯后,去到cao場上參加朝圣課。 最近幾天,來講朝圣課的,一直都是鯨魚執政官。今天,上完朝圣課后,他依舊如往常那般,很快離開了學校cao場。 鯨魚執政官的車停在學校后門的一條小路上。從學校的后門去a城區,會更近一些。他每次為了省事,都是把車停在這里的。 三分鐘后,鯨魚執政官來到自己的車前,用車鑰匙打開車門。他接連按了兩下,也沒聽見車門彈開的響聲。 難道是車壞了嗎? 鯨魚執政官一邊思索著,一邊下意識抬手拉了下車門。意外的是,車門被拉開了。 鯨魚執政官上車時,還在想自己早上是關了車門,還是剛才開了車門、自己卻沒有聽見聲音。 就在這時候,一種警惕的預感升起,令他的身體先于他的思維做出反應—— 下一秒,一把刀從駕駛位后方橫斜而出,瞬間戳破了鯨魚執政官吐出來的藍色水泡,抵在他的脖頸側。 傅憑司低聲警告道:“不準動?!?/br> 鯨魚執政官頓時僵住身形。 很快,車身右后側的車門被打開,坐在車后座上?;蛟S是角度的關系,鯨魚執政官梗著脖子,也看不到后上來的人是誰,只能聽見這個人的聲音清冷而好聽。 盛明盞問:“我們直接去a城區?” 傅憑司應了聲,對以刀挾持的鯨魚執政官道:“開車去a城區?!?/br> 鯨魚執政官道:“你們是什么人?外來者?還是異種?” “有什么關系嗎?”盛明盞語調淡淡地威脅說,“現在你的小命在我們的手里。我們說什么,你照做就行了。態度端正點兒,好好說話,事后饒你一命?!?/br> 說完,盛明盞莫名覺得自己這話說得像是專干壞事兒的大魔王似的。 他輕咳一聲,繼續問道:“a城區新到的預備眷族一般都住在哪里?” 鯨魚執政官道:“不太清楚,得去系統里查詢分配的情況?!?/br> a城區會給所有進來的人分配房間,不是像b城區分配的六人宿舍,而是單人間。而且,在a城區,還可以根據信仰等級來兌換更好的待遇。如優質套房、大平層、獨立別墅等。 鯨魚執政官配合至極,介紹著a城區的優質待遇。他道:“而這些待遇,不需要錢財來購買,只需要你們擁有一個愛神敬神的心,一切都不是問題?!?/br> 鯨魚執政官不愧是每天要來當朝圣課老師的優質人才,就算是刀架在脖頸上,他也能說得天花亂墜。 盛明盞都想給這個人頒發一個“舌綻蓮花”獎了,讓這人舌頭長出蓮花來。 “信奉真神,信奉偉大的神?!?/br> 說到后面,鯨魚執政官開著開著車,就開始手舞足蹈起來,神情之中帶著興奮與狂熱。 直至脖頸被傅憑司劃破一道傷口,這人才老老實實地繼續開車。 昨天傍晚,盛明盞和傅憑司觀察過執政官的車進入三大城區,是不會被查詢身份的。 因而,今天早上,兩人特地等在這個執政官的車前,預備挾持。 真正進入到a城區之后,才看得出a城區和其他兩個城區的天差地別。 a城區幾乎快是一座現代化的城市了,道路平直,兩邊的綠化帶常年開放著各類鮮花,永不枯敗。更遠處的建筑布局密而不沉悶,合理且有序。 鯨魚執政官道:“歡迎來到永恒國度?!?/br> a城區和其他兩大城區相比,的確是城里和鄉間的區別。 “以你們兩人的相貌,要想進入a城區,完全不成問題?!宾L魚執政官道,“將你們的一顆真心奉獻給神,你們或許還能得到去永恒神庭的機會?!?/br> 盛明盞問:“永恒神庭上有什么?可以見到神嗎?” 鯨魚執政官:“神還在沉睡,不能去打擾祂的沉睡?!?/br> 據盛明盞所知,在永恒神庭上,除了斑點狗死后化作的那具白骨架之外,就只剩下一個被白絲包裹的大繭。那個白色大繭總不可能是永恒國度的神明吧? 傅憑司道:“去執政署?!?/br> “你連這個都知道?”鯨魚執政官乍然聽見“執政署”這三個字,恍神了瞬間,“那你更應該信奉真神?!?/br> “執政署?” 盛明盞琢磨了下,好奇地問。 好像他還是第一次聽說這個機構,在之前的副本里,都只是提到過執政官而已。 傅憑司道:“執政官的辦公大樓?!?/br> 鯨魚執政官興奮起來:“是神建立了第一個執政署。祂是神,是帶領我們走向光明的神?!?/br> 傅憑司從這句話中隱約聽出了一點兒信息,出聲道:“你們的神,其實是一個人?!?/br> 建立執政署的首席執政官。 一開始,盛明盞還是很好奇地聽鯨魚執政官透露的各種信息線索與情報。直至后面提及到“首席執政官”幾個字的時候,他稍微遲疑了下。 這……怎么越聽越不對? 他一直以為永恒國度里提及到的神,是那個代號為“畫師”的s級執政官。畫師以精神控制,在所有人的腦子里創造出了一個所謂神的形象。 結果,現在他越了解,越發現這個“神”的形象,好像有可能是他? 盛明盞默然思索著,之前白毛男的確說過,他有一批非??駸岬姆劢z,把他當成是神。那時候,他以為白毛男是夸贊的說法,結果竟然是寫實的說法嗎? 傅憑司問道:“你們神的代號叫什么?” 鯨魚執政官不贊同地說:“不可直說祂的名諱?!?/br> 盛明盞神情古怪:“那你間接說說唄,你們的首席執政官是誰?!?/br> 鯨魚執政官將車在停車位上,虔誠道:“祂擁有一個世間最偉大的代號——暴君?!?/br> 哦豁。 盛明盞心里默念。 傅憑司回憶起之前在【戰爭游戲】里提及過的描述,復述出聲:“心狠手辣,殺人如麻的……暴君?” 哦豁。 盛明盞瞥了一眼坐在旁邊的男人。 “胡說八道!”鯨魚執政官氣急,連一把刀架在他的脖子上,他也要扭頭爭辯道,“不污蔑神!祂才不是這樣的人!” 他說話時,因為情緒過于激動,周身冒出藍色泡泡,帶著攻擊性,很快充斥在車身內。 盛明盞下意識想要點頭。 下一秒,傅憑司移開手中的刀,手掌并做刀狀,一把砍暈激動得面紅耳赤的鯨魚執政官。 緊接著,車內那些藍色泡泡被吞噬之力盡數隕滅。 “寶寶?!备祽{司一邊取下手腕上的手環,一邊解釋道,“成為a城區的居民之后,他們都沒有帶手環,我們先把手環取下來?!?/br> 一路上,他觀察過,從鐵門進入a城區的人種下精神烙印后,就舍棄了手環。 盛明盞默然取下手環,隨身揣在身上。 傅憑司探手取下鯨魚執政官衣襟前戴著的鯨魚權利徽章,指腹微一摩挲,思考著什么。 盛明盞問:“哥哥?” 傅憑司解釋道:“執政官的權利徽章可能會對我們進入執政署有一些作用?!?/br> 傅憑司將鯨魚執政官綁了起來,丟在車上,打開了車內的通風系統。兩人下車之后,他又將這輛車從外面反鎖起來,讓車內的人一時半會兒沒辦法離開座位。 兩人光明正大地站在街道上,打量著不遠處的執政署辦公大樓。 幾分鐘后,他們從執政署的一個后門順利潛入到辦公大樓之中。傅憑司帶著盛明盞往樓上走去。 現在才剛是上班的時間,執政署的工作制度又是自由隨機制,因此除了一些必要值守的辦公室外,其他地方是無人的。 兩人最先去的地方,是執政署的監控室。 監控室內的值守人員不是執政官,只是兩個工作人員。傅憑司出手,輕而易舉地打暈了這兩個人。 監控室里的畫面布滿了整個執政署的每個辦公室。 傅憑司點開cao作系統,加以熟悉后,關掉了其中的部分監控點。他伸手一點其中兩個地方,輕聲道:“我們先去能源室,然后再去檔案室?!?/br> 能源室內,有幾個工作人員和一個戴著權利徽章的執政官。 傅憑司出手一并解決,將暈倒在地上的幾個人關進了旁邊的小黑屋里。沒有幾個小時,這些人根本醒不過來。 當傅憑司拆卸能源的時候,盛明盞就蹲在傅憑司的身邊,一邊看自家男朋友的cao作,一邊輕聲夸贊道:“這就是跟大佬一起過副本的感覺吧,躺平也能通關?!?/br> 盛明盞彎唇,星星眼:“大佬,求帶飛?!?/br> 傅憑司將拆卸下來的能源裝在小盒子里,應聲配合道:“乖,待會兒就帶你飛?!?/br> 兩人離開能源室時,傅憑司將一切恢復成原本的模樣,鎖上了門,以便拖延時間。 有研究表明,當一間辦公室被鎖上門之后,來訪者在無法進入的情況下,很大概率會選擇通訊問詢和等待時間,而不是立刻破門闖入。 除非來訪者是暴力狂,一言不合就暴躁撞門。 兩人離開能源室后,按照之前在監控上看到的情況,避開人多的地方,很快來到檔案室門口。 檔案室門口,本身是沒有人在此值守的,平日里是處于上鎖的狀態。 傅憑司借助自己的能力,將門鎖給取了下來,拿在手上,帶著盛明盞進入檔案室中。 傅憑司來到檔案室緊閉的窗前,輕輕推開窗,觀察清楚離開的逃生通道后,才走回到盛明盞身邊。 盛明盞看著檔案室的架子上擺放著一排排的書冊,開口道:“哥哥,你看?!?/br> 架子上的書冊名字比較統一,都是以神說為開頭的系列書名。例如,《神說(一)》、《神說(二)》、《神說(三)》之類的。 盛明盞隨手取下《神說(一)》,翻開其中一頁來看。 上面寫著—— 神說:“人總有一死,可以現在死,也能以后死?!?/br> 盛明盞:“……” 這個《神說》,真的是他說過的話嗎? 被記錄下來,也太尷尬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