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節
“你們都沒看見?”盛明盞挑了下眉,道,“其實,醫生也沒有那么好色吧?他摸女裝男的那一下,是在女仆裝男的身上放了東西?!?/br> 畫家開口道:“是類似于追蹤器的東西?” 盛明盞應聲:“大概是?!?/br> 小說家分析道:“根據我們這兩天收集到的信息來看,溫柔的管家應該是大哥,暴躁的管家應該是二哥,女仆裝男是養子?!?/br> “養子和大哥在一起后,被二哥給發現了。二哥在背地里陰暗發瘋,其實他也喜歡養子,想跟大哥搶男人?!?/br> 丁小影覺得這個故事有點兒不對勁,遲疑地問道:“那為什么那張三人合照上,被撕掉的,是養子,不是大哥?” 小說家硬湊劇情:“因為那張照片是養子撕掉的,他希望這兩兄弟不要因為他而爭吵?” 畫家問:“光在這里猜測,有什么用?” 他開口道:“我們盯著醫生。醫生放的追蹤器肯定能夠派上用場,防止醫生做出什么過激的事情,惹怒了莊園的主人?!?/br> 【噩夢莊園】的主人是這個副本里的主要角色,如果闖關者將主人給惹怒了,其后果很難想象。 “醫生好像住在四樓?!倍⌒∮盎叵脒^后,“我記得畫家你好像也住在四樓?!?/br> 醫生和畫家住在四樓,丁小影和小說家住在三樓,律師和明星、保鏢住在二樓。 畫家道:“要我一個人監視醫生不太可能,我沒法通知你們?!?/br> 丁小影自告奮勇:“我待會兒跟你一起去四樓你的房間吧?!?/br> 幾人商量之后,各自回了房間。 房間里,傅憑司思忖道:“醫生了解到的信息比我們多?!?/br> 盛明盞一邊應聲,一邊來到床邊,準備坐下時,漆黑壇子突然哭了起來。 他停下身形,看向漆黑壇子。 大片大片的鮮血從漆黑壇子的壇蓋邊沿溢滿出來,鬼孩子詭異的哭聲回響在房間里,也不說話,也不喊“mama”和“爸爸”。 傅憑司尚在思索時,看見盛明盞站在漆黑壇子面前沒有動靜,快步走過,將人攬住,輕聲問:“怎么了?” 盛明盞開口解釋:“鬼孩子一直在哭,而且也不說話,看起來怨氣很重的樣子?!?/br> 因為漆黑壇子自始至終是盛明盞說出來的規則物品,盛明盞又無法像其他人一樣直接得到規則物品的使用說明。 所以,傅憑司也不清楚漆黑壇子究竟有什么規則。他聽見盛明盞這樣說,仔細回憶了一下第一天晚上的故事會。 “它在提醒你?!?/br> 傅憑司說罷,伸出手去,一把掀開整齊鋪在床上的被子。被子下面,是一大片泛著幽暗光華的軟性針。 跟昨天在試衣處傅憑司遇見的軟性針一模一樣,當有人觸碰的時候,就會由軟變硬,變成鋒利無比的利器。 傅憑司抱著人,遠離床邊幾步,安撫道:“站在這里等我?!?/br> 他走上前去,掌心輕覆。散落在床上各處的軟性針變得尖銳,然后被他的吞噬之力給寸寸消磨殆盡。 做完這一切,傅憑司將整個房間重新給檢查一遍,確保沒有其他問題后,開口道:“醫生那邊的人著急了?!?/br> 盛明盞注意到傅憑司的用詞,并非是精準地指向醫生一個人。他道:“去問問律師?!?/br> 兩人出門,第一次來到律師所住的房間外。盛明盞抬手敲了三下房門。 房門很快被打開,律師將房門半開,看著站在走廊上的兩個男人,問道:“你們是有什么事嗎?” 盛明盞直接了當地問:“你沒有跟醫生合作?” 律師沉默一秒,反問道:“你們為什么這么問?” “看起來不像?!笔⒚鞅K盯著律師的眼睛,平靜地猜測道,“我猜想,你應該也不是新人?!?/br> “在副本里,有人選擇合作,有人選擇獨自行事。你不想跟副本里的任何一個人合作,所以當醫生說可以帶一個新人的時候,你在他之后離開了會客廳。但是,你沒有去找醫生?!?/br> “在之后的每次餐廳吃飯后,你都是在醫生之后再離開餐廳,是為了讓我們形成一個錯覺,以為你在跟醫生合作?!?/br> “這樣一來,有個瘋子的疑似合作對象,我們不會來特地找你的麻煩?!?/br> 律師鎮定出聲:“可是,醫生沒有戳穿我?!?/br> 盛明盞桃花眼微彎,宛若春風拂面:“你很聰明,在第一天晚上沒有被拆穿之后,應該就猜到了其中的關鍵?!?/br> “因為醫生有真正的合作對象,需要你這種獨立不交流的行為來遮掩?!?/br> 律師打著這兩方的信息差,就成了這個副本里唯一一個沒有被迫害過的闖關者。 第40章 得到律師肯定的回答后,盛明盞和傅憑司回到房間。傅憑司問:“你覺得是誰?” 盛明盞瞥一眼他男朋友,慢悠悠地出聲道:“首先排除偵探?!?/br> 傅憑司反應兩秒,伸手將人拉進懷中,沉悶的一點笑聲從胸膛響起,似乎有些無奈。 這時候,盛明盞才認真分析道:“小說家的話,連腸子都吐了,是醫生的合作對象,是否太過殘忍了?” 傅憑司應聲:“畫家?!?/br> 他伸手拿出通訊器,給丁小影發了一條消息,詢問現在的情況。 等了十分鐘,丁小影也沒有回消息。 傅憑司伸手握住盛明盞的肩,問道:“寶貝,待會兒可能要打架,你是留在房間?還是跟在我身邊?” 盛明盞聞言,握起拳頭,在傅憑司面前比劃兩下,抿唇道:“當然是和男朋友一起去打架啰?!?/br> 傅憑司伸出手來,五指張開,將盛明盞握緊的拳頭堪堪包裹,叮囑道:“先旁觀,保護好自己?!?/br> …… 莊園主樓,四樓。 丁小影和畫家一起上樓,來到畫家的房間。 四樓的房間偏簡約風,雪白的墻壁,淺色系的窗簾,床鋪也沒有什么特別的花紋。 兩人進入房間后,丁小影將門鎖上,通過門孔向外看去,盯著斜前方的房間。 沒過多久,畫家給了丁小影一瓶水,道:“我們可以先坐回來,休息一下?!?/br> 畫家解釋道:“昨天下午,我觀察過醫生的作息,他一般會午休快到兩點,再出門?!?/br> 丁小影坐到房間里的沙發上,將手里的一瓶水擰了個半開,卻沒有喝。他看見正對畫家床邊的那幅畫框,問道:“你竟然沒有把這幅畫給收起來?” 丁小影放下手中的瓶裝水,再次站起身來,來到畫框前。 畫框中的畫呈現一種鮮艷的顏色,像是由各種紅色的顏料調配而成,色澤鮮明。畫中是一道隱隱約約的身形,因為太過模糊,而無法辨認出究竟是男人還是女人。 畫上角落的位置,被畫家寫下“學我者生,似我者死”八個大字。 畫家盯著丁小影的身影,沒有說話。 丁小影伸出手,似乎是想要觸碰到墻上的這幅畫。不知道為什么,他感覺這幅畫對于他來說,仿佛有種神奇的魔力。 突然,他放在衣兜里的通訊器響了起來。 丁小影鎮定自若地拿出通訊器,嘴里嘀咕道:“鬧鐘怎么這時候響了?我定了幾個鬧鐘來著?” 他關掉通訊器屏幕,鈴聲也隨之而停。 丁小影不再觀察那幅畫,也不再想要觸碰那幅畫。他收回手,坐回到沙發上,擰開剛才還沒來得及完全擰開的瓶蓋,灌了兩口水。 半分鐘后,丁小影道:“我去上個洗手間?!?/br> 畫家道:“請自便?!?/br> 丁小影來到洗手間,坐在馬桶上,鼓搗著自己的通訊器。 通訊器上是傅憑司發給他的消息。 f:【有內鬼?!?/br> 丁小影:【???】 丁小影:【震驚!】 丁小影:【是誰???】 丁小影:【我在畫家房間?!?/br> 丁小影:【我完全沒有發現有內鬼?!?/br> 丁小影:【我覺得每個人看起來都很好的樣子?!?/br> 丁小影:【除了醫生?!?/br> f:【少發廢話?!?/br> 丁小影:【懂?!?/br> 丁小影思考幾秒,決定隨機應變,靈活聽話,把自己的話簡短一點發出去。 是。 畫。 家。 還。 是。 小。 說。 家。 對面的傅隊不說話了,也不發消息了。 丁小影用完洗手間,把通訊器放好,去洗了個手,回到畫家的房間。 畫家依舊坐在沙發上,手里拿著通訊器,像是在玩不聯網的單機游戲。 丁小影坐過去,看了幾眼,寒暄道:“這個游戲,我從前也喜歡玩兒,但是我通訊器內存不夠了,就把這個游戲給卸載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