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研：“師叔，我來……”

    唐凝霜道：“佩云已經和我說過了?！?/br>
    她居然可以直呼皇帝的名諱？

    唐凝霜：“我會出世幫忙的。但不是現在?！?/br>
    陸研：“煉廬的神器有什么特殊之處？”

    “你真聰明?！碧颇?，“遠之收了個好徒弟?！?/br>
    女修臉上浮現出一絲憾色。

    “回舟，我很久沒有和人見過面了。你愿意陪我聊一會兒嗎？”

    陸研猜測唐凝霜應當是打算解釋煉廬神器的過往。

    “好的，師叔?！彼笪Ｗ?。

    唐凝霜：“神器是人妖之戰后，通過煉制部分大妖神魂而成的具有神力的法器。煉廬雖然一直像復刻，但總是缺了最關鍵的一樣東西?！?/br>
    “神力?！标懷械?。

    唐凝霜：“沒錯，神器的效能之所以強大，就是因為古神的神力和普通修士的靈力相差甚遠?！?/br>
    陸研：“師叔，煉廬做了什么？”

    唐凝霜：“我們嘗試……”

    女修頓了一下，咽回了某種過激的情緒。

    “用靈力來灌注?！?/br>
    每一代的煉廬掌門會早死，并不單純是謠言。

    但他們早死的原因不是詛咒。

    而是以身祭祀。

    “即便這樣，”唐凝霜平靜道，“效能達到了，其他方面依然比不上真正的神器?；刂?，煉廬的神器只能用一次?！?/br>
    “要用在最關鍵的一次?！?/br>
    陸研：“我明白了，師叔?！?/br>
    他起身和唐凝霜告別，忽然福至心靈地問道：“使用方法是什么？”

    唐凝霜：“我不能告訴你?！?/br>
    “一旦告訴了你，你啊，是瞞不住你師父的?！迸扌Φ脺厝?，“放心吧，并不會對其他人造成危險。不過這個秘法，只有歷代掌門人才能繼承?！?/br>
    陸研：“冒犯師叔了?！?/br>
    總共把岑舊的交代都完成了。

    走出別宮的那一刻，小木鳥飛了出來。

    編織著岑舊的回信。

    ＊

    程凰被關了整整一天。

    這期間，一個人也沒有過來。

    她有些心里犯嘀咕。

    尋常女子餓一天不吃不喝，怕是早就氣若游絲了。

    難不成之前祭祀的妃子都是火靈根修士？

    怎么可能！

    那些修士會乖乖地任憑擺置嗎？

    還是說……鎏狄就是被沐安一手扶持起來的？

    他搞這么邪典的祭祀方法干什么??！

    鳳凰真的會喜歡嗎？！

    程家人的信仰圖騰和鎏狄是一致的。程凰翻過史書，程家的開國皇帝便是和鳳凰神達成交易換來了江山。

    但鳳凰從來沒向程家后人索取過什么重要的東西！怎么可能會需要祭祀女子才能降下神通。

    程凰直覺，峽谷中藏著其他的秘密。

    所謂的鳳凰圖騰，只是一個幌子。

    但她現在出不去，就算有猜測也無法驗證。

    程凰焦急地啃起了手指甲。

    卻在這時，門開了。

    從外向內打開的。

    一道黑衣身影閃現了進來。

    “公主?！?/br>
    熟悉的女音。

    程凰眼睛慢慢地睜大。

    “茯苓，”她道，“你怎么來了？！”

    第140章 故人嘆（12）

    “我擔心公主?！鼻镘蜍叩? “一路跟了過來?！?/br>
    程凰這一路諸多磋磨，其實心里委屈得要死。

    但舉目無親，她又怕被沐安看見暴露的脆弱。

    憋著委屈到了現在。

    紅衣少女一把撲到秋茯苓的懷里, 嚎啕大哭了幾聲。

    只有幾聲。

    程凰還沒忘記她們現在在哪里。

    吝嗇地收回眼淚, 小公主吸了吸鼻子。

    “不行，跑路要緊, 出去再哭?！?/br>
    秋茯苓對這里很是輕車熟路。

    帶著程凰東拐西拐，完美避開了來回巡邏的鎏狄人。

    蹲在距離鎏狄部落百里遠的紅色巖石下面，兩個人坐在地上, 暫時歇息。

    方才逃的時候心神太過集中, 程凰沒工夫細想。

    如今坐在沙子堆上，臉上磨蹭著粗糙的風。

    她心底驀然跳出疑問來。

    秋茯苓是怎么解開沐安留下的禁制的？

    她為什么……對鎏狄這么熟悉？

    秋茯苓對程凰來說，有非常特殊的意義。

    她不愿意去生疑心。

    可還是控制不住地迸發了好幾個觸目驚心的念頭。

    “公主, 公主, ”秋茯苓道，“您怎么了嗎？好像一直在走神?！?/br>
    程凰：“啊，我……我剛剛在想, 我們難道就這么輕易地逃了出來？總感覺沐安不會輕易放過我的?！?/br>
    秋茯苓：“也許他有要事，暫時離開了鎏狄。不然我也無法救得了公主?！?/br>
    程凰：“……這樣啊。茯苓，你對這里好熟悉，剛剛帶著我轉來轉去，我都快暈了！”

    秋茯苓無奈道：“公主, 我得先背過地形圖, 才能帶你逃跑啊。不然我們無頭蒼蠅亂撞，會被抓的?！?/br>
    程凰：“原來如此！”

    她假裝不在意地笑了兩聲。

    心底卻愈發地沉了下去。

    茯苓她沒說實話。

    為什么要對她撒謊？

    明明她們一起長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