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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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鳳凰真身已經離開了鳳凰淚,那根發帶失去了全部的效力。 但岑舊還是戴著。對他來說,那不僅僅是一件神器。 醒來后,發帶不見了。 應該是沐安拿的。 岑舊束發只是不想讓自己顯得太過狼狽。 盡管他也不知道這種緊張感是從何而來。 白玉京這兩個人是誰?沐安為什么留著他們? 不,或許可以換個角度想問題。 比如……沐安是用什么辦法將這兩個人洗去記憶留在這里的。 額角開始刺痛。 長時間沉浸在黑暗里讓岑舊其他的感官變得十分敏銳且失控。 被迫承受了太多繁雜的信息,心神不能很好的集中在一個需要思考的問題上。 岑舊聽見了門再度開關的聲音。 房間里響起兩道腳步聲。 一個匆匆,一個沉穩。 阿水:“這就是我和你說的孩子?!?/br> 明明她聽著年紀也不大,反而卻把岑舊當做小孩。 岑舊剛想反駁,卻聽見了一道略沙啞的聲音。 “你好,我叫無名?!?/br> 溫和的,帶著一點討人喜歡的笑意。 岑舊的身軀不可自抑地僵硬了一下。 明明在秘境里回憶起來過。 明明之前也考慮過沐安拿鎖靈藤的意圖。 明明……他也有察覺到的啊。 可是為什么剛剛不敢去想某種可能性呢? 阿水:“啊呀,無名,你怎么把他嚇哭了!” 無名:“對……對不起,是我哪里做錯了嗎?” 明明他們才剛認識。 為什么要對自己噓寒問暖呢? 熟稔的語氣。 本能的照料。 床上十分珍貴的云錦被褥被攥得出來了褶皺,就好像石子擾亂的湖心水。 也像是紛亂難言的心緒。 小的時候,岑舊曾幻想過,也許諸生都是大夢。他的父母沒有死掉,平遠侯府還在,躺在粗壯的樹干上,一低頭,就能瞧見他的兄長在笑。 可是夢醒了,還是冰冷的地面,磨人的枯草,以及身上發疼的舊傷。 這種分不清的虛幻感,一直到師尊將他抱回家才徹底消散。 師尊將他抱回無涯派,結束了他年少時的夢魘。 夢醒了,便才發現,原來苦痛是他人生中的試煉。 渴望歸林的乳鳥不再日日徘徊尋找消失的樹林。 要向前看。 可是,無休止的思念滔滔不絕。 海不會停止奔流,思念也一樣。 夢的盡頭,少年總覺得父母沒有死,兄長也沒有死。他沒有親眼見到死亡,因此還殘存了一點幻想。 幻想有一天的重聚與團圓。 后來長大了。 也不再幻想了。 可如今,措手不及的思念從少年的夢境深處滾滾而來,像是要把他的口鼻都灌入淚水的腥甜。 淚水流了出來,想要洗滌這片黑暗但卻無濟于事。 就在旁邊。 他的日思夜想,他的至親離別。 可眼前所及,除了淚水,還是黑暗。 他偏偏在最新想看見的時候,看不見。 白衣修士就這么垂坐在床邊,身上的衣服有些臟了,帶著塵土與血污。這是岑舊特意囑咐過的。他在蓬萊島狼狽奔逃的樣子假死才最有說服力。 一頭烏黑的青絲被干凈利落地扎在腦后。青年以為自己扎得很好,但實際上,有些偏了。 漂亮的桃花眸如今失神而暗淡,唯有眼尾的紅暈逐漸鮮明擴散。一滴又一滴淚自眼眶中流出,滑過臉頰,落到床上和地面。 阿水勸了半天,他卻像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不住地掉著眼淚。 明明在哭,卻很安靜。 就像是……和親人走散于是在路邊哭泣卻又不敢發出聲音的乖孩子。 這個念頭一滑過。 阿水的心臟疼了一下。 像是被一只小蟲子叮咬了一口。 她突然拉住無名的衣角。 “我們先出去?!?/br> 無名會意。 兩個人默契而無聲地給白衣修士留了一個私人的空間。 門再度關上。 自從只剩下一個人之后,岑舊又忽然冷靜了下來。 并不是說他有高超的情緒調控能力。 只是一個人的時候,眼淚只能干涸在地面。 沒有用處。 他終于可以徹底地冷靜思考了。 沒有年少時幻想那般,心底迸發出五味陳雜的情感。 岑舊本以為自己會很激動。 他冷靜地疏離起來了接受到的信息量。 沐安與岑平遠有舊情,似乎與水禪衣關系也不錯。 因此才會用鎖靈藤復活他們。 一切似乎可以說得通了。 但……沐安為什么要銷毀平遠侯府平凡的證據? 甚至不惜煉化唯一的知情人秦蒹葭。 他救了岑平遠與水禪衣,但卻并不想平反。 沐安是想欺騙…… 天道! 天道與岑平遠還有仇怨? 岑舊突然意識到,這里面或許還有他不知道的其他事情。 必須要在白玉京里尋訪沐安的秘密。 “我可以幫你?!?/br> 黑暗中,低沉生澀的男人嗓音驀然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