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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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之前對天道的行為還有諸多不解,如今岑舊反而是徹底在心底有了答案。 天道絕對不像祂表現出來的這么客觀公正。 越是強調什么,就越是沒有什么,心虛什么。 這個比天外天更高階的存在是不是真的維護秩序的天道還不一定呢。 使者當時有沒有相信天道的話呢? 應當是沒有的。 天道使者只是心善了一些,祂也不是什么傻子。 祂本就是天道分割出來的一個分神。 使者后來遭遇了天道的抹殺,很有可能不是人間現在主流流傳的答案——在人妖大戰之中偏袒古神妖族。 導火索反而更像這次修羅族的慘案。 反正這是千年前的幻境,壓根改變不了什么。 不如順著歷史的軌跡往下扮演,讓他從混沌的記憶中窺探一下,天道的真正面目。 岑舊彎起眉眼。 “我不同意這個結局?!?/br> 第113章 蓬萊島(29) “我不同意?!贬f道, “萬物有靈,每個生靈的生死應該由他們自己決定,而不是什么空泛的規則注定。天道以萬物為芻狗, 圣人以百姓為芻狗, 多言數窮,不如守中。(1)規則本身就是對萬事萬物的干涉?!?/br> 岑舊語氣緩慢, 不帶任何情緒,卻偏偏有種心驚rou跳的震懾感。 在他袖子里藏著的浮云都震驚了。 使者這次丟的好像不是記憶,是腦子吧? 怎么敢和天道直言不諱??? 浮云封閉了五官和向外的神識。 接下來的畫面太凄慘, 它不敢看qaq! 岑舊說完之后, 其實寂靜了一會兒,天地的風云日月好像都定格起來,因此顯得格外風平浪靜。 他還沒來得及徹底放松心神, 便覺恐怖的威壓從高空中澆灌了下來。 無法形容岑舊在那一瞬間的感覺, 哪怕是生死一線時,也從未有過這般恐懼。 情緒好像與他本人抽離了開來,自行地表演起來了喜怒哀樂, 內心卻又好像沒有任何波動。 直到他感覺到了一股熾熱的暖流,好像一個溫暖的懷抱,將他整個人包裹了起來。 岑舊這才終于感覺自己變回了正常人。 只不過他周遭沒有任何東西,沒有天道,也沒有剛剛宛若錯覺的懷抱, 只有一朵在袖子里當場嚇暈的小浮云。 岑舊把浮云捧在掌心, 左右擺弄了下。 “不會是死了吧?”岑舊道。 浮云一個挺尸。 “我是云,我怎么會死?”它憤怒道。 岑舊:“沒死就好。我住哪里?” 浮云:“……” 唉, 從使者大人身上看不見一點關于天外天的未來。 心好累。 岑舊不知道這小東西小小的身軀大大的憂慮,拿了根發帶綁在它身上, 一路放風箏似的,讓浮云帶自己回了所謂的洞府。 看天外天如此荒無人煙,岑舊都做好了使者大人的洞府也不咋樣的心理準備,卻沒想到給了他一點小小的驚喜。 使者大人不愧是沐安欽定的愛溜出天外天人間玩的性格,祂的洞府十分接地氣,就像是闊綽點的凡人府邸。 刻意驅散了到處都是的云霧,在府邸外面甚至專門圍了塊空地種了一大捧花花草草,連天空也設置了欺瞞視線的屏障,至少不會讓太陽和月亮同時出現在空中。 岑舊很是欣慰。 不愧是外表都要挑最好看的使者大人的審美! 岑舊決定以后還是少腹誹使者是個圣父腦這種事情,畢竟天外天可以說得上正常的存在似乎也只有他一個。 在這種環境下生活,使者大人沒有被帶歪已經很不容易了。 走近使者大人的洞府,先看見的便是圓滾滾的大石頭作為屏風遮擋剛進來的視線。 石頭兩旁種滿了沒過腳踝的草,繞過石頭,是大片清澈的湖。 當然,在天外天,除了幾位古神是真實存在的,什么花草樹木都是靈力幻化成的假象,而非真實存在的生命。 石屏右手邊有一條靠著墻壁修建的廊橋,穿過湖泊的岔道通往湖心的亭子,或者直直往前走,數百步后,便可以到了兩側用鵝卵石堆高種樹,中間一條石板鋪就的整齊小路。 小路往前就是錯落有致的幾個院子。 岑舊剛看到的時候,還有些疑惑,天外天都已經如此鳥不拉屎了,難不成使者大人并非孤身一人,而是那種熱愛招待朋友的性格? 天外天有“朋友”給這位使者大人招待嗎? 介于問出這個實在是太不符合使者人設了,幻境里和他同行的浮云回不回答另說,估計不知道的可能性很大,岑舊就沒有多此一舉去問。 反正該知道的遲早會知道,不該知道的現在多打聽了也沒用。 一路忽悠著浮云把自己帶回洞房,趁著無人時,岑舊這才寬衣解帶,果然在身上看見了一道道宛若刀劍凌遲的傷痕。 發現之后,岑舊沒有多意外。 這個天道果然不是他們刻板認知里的大道無情的自然法則,既然有七情六欲,會因為使者的忤逆而痛下殺手,就說明祂已經近似于凡俗。 不管身份之前如何,但既然已經滋生了偏向,便不該再干涉萬物,做公平的規則標準。 天道在那一瞬間想殺死使者,卻并沒有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