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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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就像落葉懸風一般,但聽者有心。 是師父在笑。 肺腑間好像積壓了凡間的塵埃,于是一點一滴的呼吸都覺得滯澀困難。 少年開始邁動步伐。 自陰暗處一點點走到光亮處,站在門前,眸中映出自遠光緩步走來的藍白衣衫。 “師父?!标懷新犚娮约汉芷D難地發出了聲音。 他心緒此時亂成一團,甚至不知道自己的音量能不能被岑舊聽見。 白衣青年頓住了步伐。 啊,還是聽見了。 那點微末的僥幸頓時在陽光下燒灼起少年的心脈。 “師父?!?/br> 又叫了一聲。 而后黑衣少年猛地彎下膝蓋,徑直朝著青年跪了下去,聲音沙啞。 “師父,我有罪,你罰我吧?!?/br> 岑舊臉上笑意淡了:“你做什么了?” “我……”陸研呼吸還是忍不住亂了,他的睫毛瘋狂顫動,卻竭力挺直了腰板,“師父,師叔是去了蓬萊秘境。我……我和他說秘境中有牧柳,他便去了?!?/br> 對面很久沒有回應。 陸研不敢抬頭去望,只是忍不住蜷縮了下指尖。 還是……說出來了。 懸而未決的劍終于劈到了他的心口,泛出剜心般的痛。 陽光打在額前,暖意卻驅不散少年身上的冷意。 “什么時候?”岑舊終于開口了。 陸研艱難地回道:“半……半個月前?!?/br> 半個月前啊。 那個時候蓬萊秘境還沒有關閉,雖說已經沒了入場資格,但竹景的修為,混進去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視野中的那抹衣角忽而朝遠處而去。 “你先等我回來?!?/br> 只落下一句帶著急促的話語,甚至來不及裹挾其他情緒。 不知過了多久,師父離開了,陸研雙膝跪得火辣辣得發酸,他卻始終不敢抬起眼,如同贖罪一般,直到有人強行用靈力托起了他。 陸研沉默地望過去。 是無為宗的時宗主。 時憶:“唉,你啊?!?/br> 他似乎想說什么,但望著少年好像眨眼間便干涸的眸底,卻頓了一下,把話語噎了回去,最后只恨鐵不成鋼地嘆了口氣。 “你們師父去蓬萊島一趟。你們三個先在我這里住著吧?!睍r憶最后只說。 卻瞬間好像觸動了少年的心弦一樣。 他那雙涸澤的眸滾動了流光,漸漸蓄起淚。 “時宗主,”少年紅著眼,“師父會不會不要我了?” 時憶:“……” 完蛋,他不擅長哄小孩??! “沒有?!睍r憶只得好言哄勸道,“你師父不是這種秋后算賬的人,有仇他一般當場就報了?!?/br> 剛說完,時憶就想抽自己了。 不是,呸,他說的這是什么屁話。 可少年居然真的止住了眼淚。 他深深望了一眼如臨大敵的時憶:“時宗主說得對?!?/br> 時憶:“……?” 胡說八道也信,這孩子是不是病急亂投醫了。 算了,不哭就好說。 反正蓬萊秘境這事情估計一兩年整不完,時憶滄桑地想,幾年過去,這仇估計早就被岑遠之那個心大的忘掉了。 還是期盼他們早日平安歸來吧,唉。 * 蓬萊海。 海面滾著,拍打出白花浪嘯。 岑舊站在拂衣劍上,冷冷地盯著對面攔住去路的不速之客。 “沐前輩,有事嗎?”他笑道,“如果沒事可以讓路嗎?我今天有急事?!?/br> 鮫紗覆面的沐安望著他,不說話。 岑舊煩躁地“嘖”了一聲。 打又打不過,說好話這家伙又油鹽不進。 現在是抽什么風? “沐前輩,你找我,”岑舊聲音慢慢帶了一絲怒氣,“該不會就是在這里給我找堵吧?” 沐安:“……不是?!?/br> 他終于開口了。 鮫紗覆面的修士今日倒沒有穿那一點花樣的白衣,而是穿了一襲紅衣,即便是這樣的顏色在他身上也不顯得艷俗,只露出白玉的下巴,依然讓人覺得身似冷玉。 日光影影綽綽打在他的面紗上,岑舊依稀看得見一雙上挑的鳳眸。 一點奇怪的異樣忽而擦著心間滑過,只是還沒等岑舊咂摸出味來,沐安便開口打亂了他的心緒。 “岑遠之,”他問道,“明知蓬萊秘境是劫難,為什么還要去?” 岑舊:“……” 青年茫然地瞪大著雙眸,從沐安那輕微的語氣中感覺出來了某絲不對勁。 他怎么好像是想攔著自己去送死? 第087章 蓬萊島(3) 岑舊覺得沐安瘋了。 青年靜默了會兒, 望向對面的大乘期劍修,陳懇地問道:“我能能問問你,干什么想知道我的想法嗎?” 沐安:“?!?/br> 又沉默了一會兒。 岑舊:“嘖?!?/br> 他時間經不起和沐安空耗在這里。 “沐前輩, 我就直說了?!贬f道, “你永遠也理解不了我們這些找死的?!?/br> 沐安終于有所動作了。 鮫紗覆面的修士問道:“你也知道自己可能會死?” “但萬一就是一分不可能呢?!贬f道,“難道就因為單純的怕死而放棄許多人的生機么?那還修什么仙啊?!?/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