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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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剛在幻境里,他看見了沐安。 鮫紗遮面,白衣執劍,除了沐安,他再也想不到第二個人了。雖說岑舊本就懷疑沐安和母親之死有關,可他沒想到這家伙居然還攪和進了那場謀逆案。 甚至不惜對知情的秦蒹葭痛下殺手。 沐安跟他們家什么仇什么怨? 岑舊越想越生氣,顧不得還在哭哭啼啼的程佩離,拿著那抹巾帕朝冷宮外走去。 他要找程虛懷問個清楚! 可還沒等踏出冷宮的那一刻,一道劍氣猛然掃來。岑舊反應迅速,及時后撤,這才沒讓那劍氣割掉雙腳。 他戾氣抬眸,只見前面樓閣房檐上杳然站立一道白色身影。 對方還是戴著那詭異的笑臉面具。 但岑舊此時已經完全能確認對方的身份了。 “沐、安!” 他咬牙切齒,幾乎是提劍就追了上去。 沐安朝宮外跑去,許是怕驚動程虛懷。 岑舊幾步輕跳,果斷跟了上去。 他知道自己現在有些不理智。 沐安能和師尊打個平手,以他現在的修為,絕對無法抗衡。 但岑舊就是氣不過。 沐安害了他母親,疑似間接害了他父兄,又將無辜的秦姑娘煉制成人蠱。眼看他馬上就能抓到這家伙的馬腳,他又怎么能坐得??! 岑舊瞅準沐安胸口,提劍就刺。 他有足夠保命的底牌,頂多也就是兩敗俱傷而已。 只要能惡心到沐安就可以! “沐安前輩為何突然來鳳梧城?”岑舊道,“還戴這勞什子面具?” 沐安沒有還手,只是躲著岑舊致命的攻擊。 “把百花燈給我?!便灏驳穆曇羯硢o比,似乎做了偽裝。 岑舊:“哦?前輩既然有求于我,就不該這般遮掩。不然我會以為前輩打算殺人滅口呢?!?/br> 沐安輕笑道:“你沒有證據?!?/br> 他是指,沒有證據可以證明這些腌臜事的兇手,和那光風霽月的沐掌門是同一個人! 岑舊氣得簡直想笑。 天底下怎么會有如此厚顏無恥之人! “百花燈我不會給你?!贬f冷聲道,“其他神器我也不會讓步?!?/br> 他盯著面前的白衣修士,一字一句仿若都化成了利刃,要將對方摧殘至死。 “我偏要看看,你這家伙失敗之后,涕泗橫流的可笑嘴臉!” 第025章 鳳凰淚(5) 沐安沉默以對。 過了一會兒, 他才道:“你不值得我出劍?!?/br> 岑舊面色淡下去:“我自是知道這個?!?/br> “但是……” 他揮起拂衣劍。 沐安似乎察覺到了什么,向旁閃躲。 百花燈在空中發出瑩然的光,將他整個人籠罩了進去。 岑舊道:“我倒要看看, 你究竟是什么人!” 沐安低笑出聲:“只怕你并不想看到?!?/br> 即便被百花燈攝取記憶, 沐安也并沒有絲毫慌亂的樣子。他表情悠閑,仿若面對一個不甚聰明的小輩。 “收回去!” 一聲呵斥在岑舊耳畔響起。 沐安微微抬頭, 和天空中一襲黑衣的獠牙面具對上。 “啊,是你?!便灏驳?,“居然沒死?” 他說話一直語氣死板, 似乎天生冷情。 岑舊也抬頭望去。 “魔尊?”他露出來了些許意外神色。 想及剛剛魔尊的那句話, 岑舊當即收回了百花燈的靈力,御劍飛到男人身旁。 “你剛剛什么意思?”他問道。 魔尊道:“沐安此人,最擅長玩弄人心。你在窺視他的時候, 他也在窺視你?!?/br> 依然站在房檐的沐安微微歪了歪頭。 “說得不錯?!便灏驳? “只差一點,就能看見你的秘密了,岑遠之?!?/br> 岑舊抿了抿唇。 身上被縛仙索穿透的窟窿明明已是陳疾, 此時卻又忽的發疼起來。 他自然坦蕩,唯一的秘密便是…… 重生。 還好魔尊及時趕來,不然要是被沐安窺見了老底,那可真是損失。 “多謝?!贬f道。 “沐安,欺負小孩子算什么本事?”男人揚聲道, “不如來算算我倆的賬?” “一抹殘魂?!便灏驳? “我怕什么?” 饒是如此,他卻沒有動手的意思, 而是宛如云霧般消散在了空中,留下一張輕飄飄的紙片。 又是化身。 岑舊的腦袋上挨了一下。 魔尊道:“何時見你如此莽撞?要不是本尊察覺到沐安的氣息, 你現在早就被那家伙用邪術奪舍了!” 岑舊:“……我是心急了?!?/br> 胸口的窟窿愈來愈痛。 “還是差了太多?!?/br> 倘若要為父母兄長與秦姑娘報仇,他和成功之間橫亙一道天塹。岑舊只覺得眼前一陣發黑,喉嚨泛起惺甜味,整個人一下子就沒了意識。 魔尊被身旁的白衣修士嚇了一跳,眼疾手快及時撈住了往下墜落的昏迷青年。他鼻尖嗅到一股血腥味,這才意識到不對。 扒開青年衣襟一瞧,只見縛仙索留下的幾個大窟窿此時全部開裂,血把里衣都快浸透了。先前為秦蒹葭制造幻境,雖說起陣人是程佩離,可她沒修為,靈力自然還是岑舊間接供給,本就透支了個徹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