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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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研搖了搖頭:“不用和我說這么多,公子救過我,我一定會把那個燈帶出來。只是……”少年認真道,“如果我回不來,能不能勞煩仙師去知會一聲我的阿爹?!?/br> 岑舊知道,陸研一定會活著回來。 前世他能走到最后,那么今生得到傳承,只會更加平步青云。 他允諾道:“自然?!?/br> 陸研推開前方小院的門,走了進去。 他是被阿爹撿回來的。 睜開眼時看到的第一眼便是阿爹。 分明已經八九歲的年紀,陸研卻覺得記憶一片空白。好像他的人生從那一刻才正式開始。 他不知道自己是誰,禁不住會對記憶中的殘缺感到好奇。心中有個念頭在催促著他尋找記憶。記憶中有很重要的東西存在。 陸研一向不是什么安于現狀的人,尤其是在見證了那種……據說是修士的存在之后。 也許只有做到如他們這些修士一般,才有可能去彌補記憶的空缺。 陸研深呼吸了一口氣,略微放松了肩頸。 當他踏上茅草屋外的階梯時,眼前忽然閃過一陣陣水波。 陸研下意識想要后退。 扭過頭去,卻發現院外已經不見了岑舊的身影。 他心臟怦然跳了起來。 陸研并沒有懷疑岑舊把他扔下了不管。 他清晰無比地意識到,自己進入了這個傳承之地的考驗。 少年緊繃著呼吸,冷靜地環視四周,最終目光落到了茅草屋上。 似乎……比剛剛嶄新一些? 這個發現讓陸研稍稍安了心。 他的猜想是正確的。 陸研定了定心神,徹底踏上階梯。 走到茅草屋面前,伸出手剛要推開草廬的木門,突然間,少年的頭頂閃過陣陣耀眼的白光。 陸研猛地抬頭,只見幾道游龍似的閃電游走于他的頭頂。 陸研:“……” 這是什么? 充滿威嚴的聲音自空中的烏云層響起:“魔龍焉敢逃離妖魔境?” 那聲音是在喚他嗎? 陸研有些遲疑地想。 魔龍是什么? 一道驚雷從滾滾陰云中直劈而下,陸研下意識用雙臂抱住自己的頭蹲了下去。 預想的疼痛并沒有傳來,兇險的天雷劈到了陸研腳前幾步開外。 陸研抬頭望去,卻見院中多了一個人影。 對方身著墨衣,頭發高高束起。隨著躲避雷劈間,依稀可見兩只耳朵上墜著鮮紅的瑪瑙流蘇。 一道又一道天雷不要錢地劈下。 忽然間,男人若有所覺地轉過身來,和陸研對上了視線。 腦中嗡地一聲,少年不可置信地瞪大了雙眼。 他怎么會不認得這張臉! 雖然對方五官顯得成熟許多,但卻和陸研自己有八成相似。 簡直就像是……長大后的他。 心中這個念頭一浮上來,陸研太陽xue傳來尖銳的疼痛。 一道驚雷像是發現了他的存在,直直朝著少年的腦門劈了過來。 陸研躲閃不及,身上傳來火燒火燎一般的刺痛。 他胸口一窒,兩眼一黑,直直暈了過去。 * “怎么還沒出來?”岑舊等得百無聊賴。 快把路邊的靈草薅禿了。 他隨手扒拉下一根葉子放在嘴里叼著,身后卻突然傳來腳步聲。 岑舊嘴里含著葉子,含糊不清地問道:“你是?” 來人長得平平無奇,穿著飛鶴寨的土匪裝束。 男人朝著岑舊行了一禮:“岑公子,有修士來闖飛鶴寨了,少當家他們不敵,派我來請求公子去支援?!?/br> 岑舊故意露出一副為難的表情:“怎么辦啊,我這邊還沒拿到百花燈呢?!?/br> 男人急道:“公子,難道百花燈比人命重要嗎?” 岑舊:“你先別急,讓我急啊?!?/br> 無論男人怎么焦急地形容外面的慘狀,岑舊就死死蹲在院子外不動。 被逼急了,岑舊冷笑道:“這么想出去送死,你想投胎???” 男人:“……” 身后的靈草無聲無息地暴漲幾寸,揮舞著粗壯藤蔓,如爬行的巨蟒一般匍匐在地上,想要將白衣修士吞吃入腹。 一直掛在岑舊腰間充當點綴的拂衣劍猛然出鞘,將藤蔓砍成了兩截。 藤蔓斷在冰冷的地面上,還在不甘心地扭動著。 岑舊收回拂衣劍,終于站了起來,直視著面前的男人:“你的?” 話音剛落,拂衣劍被岑舊拿在手上,輕微地滑出一道劍刃,回旋著割破了男人的喉嚨。 被一劍割喉之后,不速之客的身軀猛烈地抖索起來,如同xiele氣的皮球一般飛速縮水干癟,變成了一張紙片輕飄飄地落在地上。 岑舊:“……” 怎么又是這種勞什子紙人? 他蹲下身去,指尖剛碰到紙人,空中升騰起一面水鏡。 水鏡是修真界的一種通訊工具,可以只發字面消息,也可以面對面交流。 岑舊將紙人在指尖捻碎后,仰著一邊眉毛古怪地打量著呈現出畫面的水鏡。 水鏡里出現了一個戴著笑臉面具的白衣男人。 雖然整張臉都被遮住,但岑舊就是感覺他在盯著自己。 岑舊:“……閣下哪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