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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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在這輛車上,只是她因為兼職的事,得去白羽鴨村一趟,然后她在車站找車時,發現了老東家的這輛大巴,便厚著臉皮,搭了便車。 旁邊昏迷的年輕人也是。他是審判官學校的學生,村民出身,應該是在學校住宿,不知為何要在考試周回家。 他沒找到別的車,發現大巴車的環游義診路線會經過他家,于是很不好意思地詢問,能不能搭他一程。 審判官學校的學生,不是儀式師的話,肯定是職業者了。 義診隊伍的隊長當然同意,于是他和螺喬這個同樣搭便車的老太太,一起坐在了后排。 螺喬看得出他有心事,一路隨意和他聊天,這本該是一趟愉快的旅程,卻不想,半道上,他們遭遇了預先設計好的車禍。 猝不及防的司機當場重傷,其余乘客同樣各種擦傷。 義診隊伍的隊長是一名低級血rou醫生,她焦慮對司機進行急救的時候,一群穿著灰色長袍的邪神信徒,破開了在車禍中扭曲的車門。 隊長不得不放棄急救,保護隊員,但她一個人怎么可能是一群人的對手。 穿灰袍的邪神信徒們高興地將她的尸體拖下車,并丟上來幾只小疫魔看守他們。 整個過程中,據說是審判官學校學生的年輕人,一直在瑟瑟發抖,哪怕其他人多次向他投來視線,他也縮在后面沒有動。 螺喬知道他為什么在考試周離開學校返家了。 并不是所有人都能戰勝恐懼,哪怕是職業者一樣。 很快,灰袍的邪神信徒們去而復返。 一個灰袍上車來,要求全車人跟著他下車,便在這時,他看到了穿著校服的年輕人。 “嚯?!?/br> 灰袍獰笑,向只會發抖的年輕人走去。 他走了一步,兩步,三步,灰色的疫病魔力匯聚在手中,法術蓄勢待發。 就在他要動手的下一秒,哪怕埋首也能感應到敵人靠近的年輕人,突兀爆發了一聲尖叫。 整輛車霎時如塞進了洗衣機一樣翻滾起來,暗中拿出了一只小巧手槍的螺喬,咚地摔在大巴車的天花板上,又咚地摔在地板上。 等她暈頭轉腦地爬起來,才發現,剛才那一瞬間,他們乘坐的大巴車整個移動了位置,和某處的泥土交換,埋進了巖石和泥土之間。 可能打算從審判官學校退學的年輕人,是一名傳送師。 他極度驚恐下的魔力暴走,不知將車傳送到了什么位置。 運氣好的是,灰袍邪神信徒的腦袋,同樣不知傳送到了什么位置。 運氣不好的是,姑且算逃過一劫,但傷勢加重的乘客們發現,年輕的傳送師暈了過去,他們被困在了這個沒有出口的空間里,而那幾只小疫魔還在車上。 得殺死小疫魔。 但小疫魔好歹也是一種魔物,哪怕正面戰斗力微弱,其靈活的身姿,也并非一般人能抓住殺死的。 何況這種魔物犧牲了正面戰斗力,卻換取到了極強的病毒傳播力。 整輛車傳送到這里沒多久,車上的人就一個接一個地倒了下去。 酒精對小疫魔的病毒會有用嗎? 大概有點用吧。 螺喬給年輕人擦拭后,又氣喘吁吁換了一片紗布,給自己擦拭。 擦拭完自己,沒感覺輕松幾分的她呵斥著“走開”,又慢騰騰走到側面前排座位邊,走到那唯一一個還在不斷祈禱的年輕女護士身邊,在小疫魔的圍觀下,也用酒精,稍稍給她降了一點體溫。 “母親,源血之母……”半昏迷的年輕女護士還在呢喃。 “哎,沒有用的?!甭輪痰吐曊f,“柱神們早就不直接干涉人間了?!?/br> 神明這么做,有神明的理由,即便有人會因此犧牲,也不會改變祂們的決意。 “祂們不會在人間活動,現在唯一活動在人間的神明,是——” 一個名字消失在老太太唇間。 醫院是消息很靈通的地方,在車上,螺喬聽義診隊伍里的人談論過,剛過去不久的自殺嗜睡癥事件。 這些年輕人交流小道消息,又興奮,又恐懼,邪神的名號遮蔽了他們的眼睛,他們沒有察覺,無論是審判庭,還是源血之母教會,都對那位新神態度曖昧。 螺喬聽出來了,不過她笑呵呵沒指出來。 直到此刻—— 直到此刻,螺喬明白,要拯救他們這群連自己在哪里都不知道的人,唯有神跡。 被過道上的灰袍尸體絆倒,已經沒力氣站起的螺喬看著又一次圍上來的小疫魔,閉上眼睛,又努力睜開眼睛。 她盡全力將眼睛瞪大,好像這樣,那個用眼睛作名字的神明,就會從她眼睛里冒出來一樣,第三次祈禱道: “鏡中瞳,救救我,救救我,救救我們……” “……神啊,”一個陌生的,年輕男性的聲音,遲疑地在她心底響起,道,“你們這情況,我也救不了啊……” 第168章 伴隨著陌生聲音而來的,是一陣輕松感。 高燒的昏沉,腫泡的刺痛和瘙癢,像是脫掉一件衣服般從她身上褪去,雖然依然呼吸不暢,咽喉有異物感,但螺喬的大腦已經能做到在催眠中無視痛苦,重回清明。 意識到這一點,努力不讓自己眨眼的老太太,頃刻眼角就泛起淚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