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送給敵國主將之后 第63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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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才來?!币晃毁F公子不悅地看向豆蔻,豆蔻抱著琵琶連忙道歉,溫順地在旁邊坐下。 “爺,今夜為何如此熱鬧?” “噢,是瀚??ね跎磉叺拇薮笕藖礴笾莨?,錢大人設宴款待他,把我們全都叫來了。你準備一下,待會兒獻藝,就彈你最拿手的《秋江夜月》?!?/br> “來這里的女子,都要去獻藝?” “差不多罷,坐在錢大人身邊的那一位,已經跳了兩支舞?!?/br> 豆蔻順著他所指的方向望去,看到了婉柔嫵媚的笑靨。婉柔是旁人的外室,此刻卻對著錢大人殷殷伺候。而她的爺,就坐在下首,含笑看著。 背后的汗毛立了起來,豆蔻不自在地撇開眼光。 “喏,這首琴曲奏完,就到你了?!?/br> “是,妾身聽憑爺的吩咐?!?/br> 錢副將看崔崐興致缺缺,挑了挑眉:“怎么,這些女人都不夠美,還是你和世子爺一樣,犯了頭疾?” 崔崐暗自罵了一句澹臺懷瑾,明明兩個人去找的錢副將,結果錢副將一提晚上在明月樓設宴,澹臺懷瑾就推說趕路多了頭疼,需要休息,溜之大吉。 他也很累,可是不好下錢副將的面子,就往明月樓赴約。一堆女人在這吹拉彈唱,吵得他頭疼,然而他還得耗著。 “錢肖,你在珞州,待得真是舒舒服服?!?/br> 錢副將嘿嘿一笑:“我知你辛苦,這不是讓你來松快松快么?你看上哪個女子,帶走便是?!?/br> “罷了罷了,有令在身,還未完成,無心玩樂?!?/br> “唉,我已經派人四下去尋了,畫像也畫好了,明日就貼滿珞州城,諒她們插翅難飛?!?/br> 崔崐微微一笑,仰頭喝下一杯酒。是時候打草驚蛇了,否則藏得太嚴實,他們如何尋找。 斜旁插進來一個嬌滴滴的聲音:“是什么女子的畫像呀,可否讓奴看一看,也許奴認得呢?” 錢副將捏了捏她的肩膀,將畫像推過去,道:“你仔細看看,若真的認得,爺大大有賞?!?/br> 婉柔笑了笑,低頭一看,頓時大驚失色,面上的笑意消失得干干凈凈。 崔崐瞧著婉柔神色變換,默默放下了杯盞。 “豆蔻,珊瑚,伽伽,快過來看看吶?!蓖袢岷鋈粏镜?。 正緊張抱著琵琶的豆蔻愕然抬頭,望向其他被叫到名字的女子。她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解婉柔何意。 貴公子也十分好奇錢副將手中的畫像,推了推豆蔻:“叫你呢,快過去看看?!?/br> 豆蔻只得輕輕放下琵琶,與其他幾位女子朝婉柔走過去,當她看向畫像上的人時,失聲道:“這,這不是元惜娘子?” “對呀對呀,竟是元惜娘子?!?/br> “錢大人為何尋她,她犯事了?”婉柔的目光閃著興奮與雀躍:“元惜就住在白梨巷,您過去,一抓一個準?!?/br> 錢副將哈哈大笑,捏著婉柔的肩膀香了一口,朝崔崐得意地說:“咋樣,老子出馬,一個頂倆。你等著,老子這就去將她捆回來,送到軍營里去?!?/br> 婉柔低頭掩嘴笑,比她美麗又如何,最終還不是下場凄慘。進了軍營,還不知能不能活過七日呢。 豆蔻害怕地倒退幾步,面色慘白。 崔崐卻似笑非笑地看向錢副將:“你只管抓住她,那位來之前,你最好不要隨意處置,否則——嘿嘿,兄弟一場,別怪我沒提醒你?!?/br> 錢副將一噎,嘴里嘟囔:“不就是個女人,有什么了不起的?!?/br> 崔崐推開案桌站起來:“走罷,既然已得到了確切的藏身之處,還是早點把差事辦完,省得夜長夢多?!?/br> “哼,急什么,老子喝酒正喝到興頭上呢。就在珞州地界,你還怕煮熟的鴨子飛了不成?!?/br> 方才興興頭說要去抓人的是他,現在說要喝酒的也是他。崔崐撇撇嘴,明擺著是錢肖被他警告了,心里不痛快。 正要開口,大門忽地從外面吹開了,凜冽的風卷著冬日的寒氣席卷而來,吹散了屋內香膩的氣息。 婉柔舉袖擋風,再次放下的時候,她看清了來人。 屋里的燈火如花枝一般搖曳生姿,映照出挺拔如松的身影,冷面玉眼,眸如深潭。點點光輝在他眉間間流連,帶著卑微的嘆服。他的目光如雪如風,直直向內望來。這一刻,大家都收斂了身姿,不覺站得筆直。 除了,偷偷從側門離開的倉皇身影。 是他!婉柔的心一下子被揪緊了,她認得的,這是在珞州駐扎過,夢一般的男子——瀚??ね蹂E_楨。 他不是早已離開,為何又回來?婉柔癡癡地看著澹臺楨,盼望他能分給她一片眼角的余光。然而澹臺楨只是注視著錢肖和崔崐,問:“你們方才在吵什么?” 錢肖喉頭一縮:“郡,郡王,您怎么到得那么快?末將本應該出城迎接,為郡王接風洗塵的?!?/br> 澹臺楨負手而立:“沿途換了幾匹快馬?!?/br> 崔崐正要上前,錢肖搶先一步說:“郡王,末將與崔崐只是斗嘴罷了,并沒有吵什么?!?/br> “嗯?所為何事?” 崔崐看了錢肖一眼,道:“郡王,云姑娘找到了?!?/br> 澹臺楨漠然的面容裂開一道縫隙,忽地生動起來:“她在何處!” 錢肖指向婉柔:“方才這位小娘子認出了元,呃,是云姑娘,她說云姑娘在白梨巷?!?/br> 銳利的目光射向婉柔,卷著風與雪。婉柔夢中的綺思頓時涼了一半,面上的紅暈消失了。 “你真見過她?” 婉柔哆嗦了一下:“不止奴見過,在座的白梨巷姐妹都見過的,不信您問問,珊瑚,伽伽,豆蔻——咦,豆蔻呢?” 澹臺楨一甩披風:“帶路,去白梨巷?!?/br> 大門再次打開,眾人匆匆出來,各自離開。 澹臺楨看了一眼天色,夜盡,天將明。 云意,你的逃亡,要結束了。 黎明前的白梨巷,還在睡夢中。巷子的青石板路被寒氣浸潤,濕漉漉的一層。白梨樹蕭瑟的身影朦朦朧朧,將顯未顯,仿佛凝視著天空,憂郁地思考著。 馬蹄聲由遠及近,踏碎了夢中的寧靜。一隊士兵黑壓壓地來到一座小院門前,迅速散開,圍得如鐵桶一般,水泄不通。 “郡王,元惜娘子就住在這里?!蓖袢崧曇舳叨哙锣?,不知是冷的還是怕的。 澹臺楨左右一示意。立刻有人上前踹開門,澹臺楨當先走入,徑直入內院。不多時,寢居出現在眼前。 安安靜靜的。 澹臺楨在門外凝神聽了一會兒,皺著眉頭推開門。果然,床上鋪著被褥,卻沒有他想找的人。 心如墜井,澹臺楨面結冰霜,喝令:“搜,每一寸地方,都不能放過?!?/br> “是,郡王!” 眾人立刻散開,四處去尋。不多時,澹臺懷瑾過來道:“表哥,廚房里還有剩下的羊湯,的確是叢綠的手藝。表嫂和叢綠真在這住過,她們收到風聲了?怎么逃得如此之快?” 熹微的晨光落在小院之中,一切漸漸變得清晰。澹臺楨垂下眼眸,回想著昨夜的晚宴。 那個認出云意的女人說了什么? “不止奴見過,在座的白梨巷姐妹都見過的,不信您問問,珊瑚,伽伽,豆蔻——咦,豆蔻呢?” 澹臺楨狹了狹雙目,莫非是那位名叫豆蔻的女子從宴會中溜出來,給云意通風報信?即使如此,她也跑不遠。 “懷瑾,你拿我的軍令,命錢肖和崔崐關閉城門,全城搜捕,從此刻開始,我要讓一只蒼蠅,都飛不出珞州?!?/br> 澹臺懷瑾感覺到了平靜語氣下隱藏的風暴,這是幾個月以來他們得到的最確切的信息,可是兩個女人,還是從他們眼皮底下溜走了。 “表哥,我這就去?!彼麤]多說什么,領命而去。 “你過來?!卞E_楨又招手叫來一名屬下:“在周圍找一個叫豆蔻的十幾歲女子,押著她到城門來見我?!?/br> “是,郡王,屬下立刻去辦?!?/br> 晨間的風游蕩在這空落落的宅院之內,送來隱隱的冷香。澹臺楨走出內院,看到了一株梅樹。殷紅的花瓣如胭脂一般,迎風凌霜,開出了今冬的第一朵花。 花如美人,堅韌美麗,是冰冷風霜之中,唯一的顏色。 澹臺楨走到梅樹下,伸手摘下,梅花在他寬大的手掌之中,柔弱堪憐,卻始終不肯低頭。澹臺楨冷笑一聲,握緊了手掌。 剛開的梅花很快揉進了他的掌心里,花汁溢出,香味越來越濃。 “云意,你逃不了的?!?/br> 第83章 第八十三章 郊外追蹤 冬夜的風,在凌晨越發地呼嘯凜冽,滿地的紙錢卷著飛旋起來,密得如同雪花一般。 披麻戴孝的木夫人一邊扯著昏昏欲睡的兒子,一邊舉袖捂臉。忍不住跟丈夫埋怨:“怎地選了這個時辰,四下無人陰慘慘的也就算了,還冷得要死?!?/br> 木老爺挎著一張臉:“這是法師定下的時辰,高僧指定的地方,我有什么辦法?熬過今晚,等爹下葬,咱們就松快了,你忍一忍?!?/br> 木夫人吐出一口子濁氣,往前走半步,為兒子擋住冷風。 走著走著,城門已近在咫尺。守城門的士兵乍看見一行白影舉著幡布行來,瞌睡都溜到了姥姥家。待看清楚是一群出殯的人,頓時罵了一聲“晦氣”。 “止步,來著何人?奉郡王之令,珞州全城戒嚴!” 木老爺眼神一飄,管家立刻會意,上前拱手道:“各位軍爺,不是我們刻意選這個時辰出門,法師定的時間,高僧定的下葬地,我們也沒辦法。死者為大,各位通融通融?!?/br> 說完,從袖袋里掏出幾錠銀子。 士兵們相互看了一眼,領頭的收下銀子:“行罷,我們檢查一番,若是無什么蹊蹺,就可以放行?!?/br> 管家大喜,連連道謝,木老爺面色一松,讓開路給士兵們檢查。 抬棺的四個人放下棺木,站到一旁。領頭的一揮手,幾個士兵在人群中逡巡,忽地后退一步:“這怎么有一個滿臉紅疹的?” 管家急忙道:“軍爺莫慌,她晚上吃錯了東西,找大夫看過,不傳染的,明日就消了?!?/br> 士兵聽了,依舊嫌惡地躲遠了,去查其他人。 “頭兒,都看了,沒有可疑的人?!?/br> 領頭的擺擺手,正要放行,旁邊卻有個瘦高個道:“頭兒,這棺材里——” 管家大驚失色:“軍爺,使不得使不得,驚擾了死者,怕是以后要有不干凈的東西跟著?!?/br> 領頭的猶猶豫豫:“這不好罷——” 瘦高個正色勸道:“頭兒,郡王可是下了嚴令,一只蒼蠅都不能飛出去。若是真有人藏在棺材里,咱們一個兩個,都得軍法處置。瀚??ね醯耐?,大家都聽說過的?!?/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