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送給敵國主將之后 第44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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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遇良人——”澹臺懷瑾喃喃幾句,道:“是,我是該好好想想,再好好想想?!?/br> “你們幾個,送世子爺下山?!痹埔馀洛E_懷瑾半途跌馬受傷,特地派幾個護衛跟著澹臺懷瑾。 幾個護衛應和一聲,護著腳步虛浮的澹臺懷瑾走了。 云意在原地立了一會兒,忽地想起澹臺楨的信收在袖中,還未來得及看,于是尋了一處陰涼的紫薇花蔭坐下。 “云意吾妻:見信如晤”,開頭就讓云意輕嘆一聲,還未入門,他已經把稱呼寫上了。 下面洋洋灑灑地,寫了最近的見聞,特別提到郡王府已經翻新得差不多了,問她喜歡櫻桃樹還是杏樹。還有周承嘉的木鳥撞壞了,小小男子漢差點當眾哭鼻子。 云意莞爾,她的嫁妝里還有一座小巧的風雨橋,以后送給周承嘉。 信的末尾,寥寥幾句,云意看到了一個極為熟悉的名字——蘭容與。 心猛然揪緊,云意慌忙往下看。澹臺楨已經知道了蘭容與和云家的關系,問她是否想見蘭容與一面。 吊在半空的心猝然落下,云意趕緊起身,去給澹臺楨回信。見面難免露出破綻,倒不如不見。 所有人都沒想到,澹臺懷瑾又來了,而且來得這樣快。 “叢綠姑娘,叢綠姑娘,你快出去看,世子爺又來了,就站在浮蓮居外,點名要你出去?!?/br> 叢綠正在伺候云意用午膳,聞言納罕:“昨日他不是才來過,怎么可能呢?” 小丫頭恨不得把自己的眼睛給她:“真真的,那么大一個人,護衛們都看得一清二楚?!?/br> 云意攪著碗里濃稠的紅棗粥:“叢綠,去看看罷,昨日他暴曬了一個多時辰,差點昏倒?!?/br> 叢綠躊躇一會兒,還是放下手中的東西:“那么我讓珍娘過來陪姑娘?!?/br> 云意莞爾:“又不是三歲小孩,一定讓人陪。我這有給郡王寫好的信,剛好你一并拿去?!?/br> “是,姑娘?!眳簿G只好接過來,去往門口的一段路上,叢綠想了很多事,一會兒是密林之中的相救,一會兒是云澤郡白玉蘭花下的剖白,一會兒是他昨日呆立當場的眼神。 他今日來尋她是做什么呢,恩斷義絕么?叢綠深吸一口氣。 很快,門外挺拔的身影映入眼簾,叢綠定了定神,行禮:“世子爺,奴婢——” 話到一半,澹臺懷瑾翻身上馬,將叢綠攔腰抱走。門口的護衛倒吸一口涼氣,等回過神來,連人帶馬都沒影了。 護衛們面面相覷:“要稟告郡王妃么?” “那可是世子爺,稟告了郡王妃,你敢去找么?” “算了,那還是當做看不見罷?!?/br> 叢綠懸在馬上,呼呼的風景略過,她咬牙道:“世子爺,你瘋了不成!” 澹臺懷瑾充耳不聞,單手壓著她。叢綠不敢亂動,只得忍著。 好不容易等到馬停下來,澹臺懷瑾抱著叢綠下來,叢綠剛站穩就甩開他的手:“世子爺,您要殺要剮,給個痛快!” “我只是想找個無人的地方同你單獨說話——”澹臺懷瑾小心翼翼地問:“你的那位心上人,現在在何處?” “在虞國?!?/br> “既然他在虞國,為何眼睜睜地看著你陪嫁來溫國?既然得了你的身子,為何不與你成親?!?/br> “他——他——”叢綠答不出來,隨口說的一句謊言,很容易就戳破了。 澹臺懷瑾的眉目染上笑意:“果然,你是騙我的?!?/br> 叢綠失笑:“騙不騙你又有什么干系,我后面那句話是真的,我已不是黃花閨女了?!?/br> 澹臺懷瑾不說話了,靜靜地看著她,叢綠被他看得十分不自在:“世子爺問完了么,奴婢還有事,先回去了?!?/br> 馬兒在悠閑地吃草,四周草木萋萋,叢綠看了一圈,發現她根本認不得回去的路。 自來到浮蓮居,姑娘從不出去,她也就一直在浮蓮居待著,浮蓮居外是圓是扁毫不知情。方才澹臺懷瑾忽然抱她上馬,她又驚又急,根本沒法留意路線,這下可糟了。 一只手攀上她的肩頭:“叢綠,別躲了,面對我好么?我的心昨夜裂開了,我小心地把它縫補好,又過來找你了?!?/br> 草地上的野花簌簌而動,仿佛是在竊竊私語。風中飄來一片綠葉,正好落在澹臺懷瑾的手背上。 叢綠怔怔地看著這片綠葉,心里似乎煮著一鍋水,澹臺懷瑾的每一句話,都是一把火,燒得水咕嘟咕嘟地冒泡,最后沸騰起來。 既然都要離開了,還有什么顧慮呢,想做什么,便做什么。天長地久不可得,不如圖那一時歡愉。 澹臺懷瑾正要甩落綠葉,冷不防另一只柔軟細弱的手撫上他的面容。 “叢綠,你——”溫熱的呼吸貼著他的脖頸攀援而上,將他的話吹散。隨后,榴花般的唇就要印下烙印。 “等等!”澹臺懷瑾從翻滾的情絲中勉強拉出一絲理智:“此時此地,不妥?!?/br> “為何要去思考妥不妥呢,快樂就好了呀?!眳簿G拉著澹臺懷瑾的手,伸進自己的衣襟,緩緩停在聳動的某一處:“懷瑾,你不想要么?” 理智繃然弦斷。 第59章 第五十九章 舉杯澆愁 北盛,四方驛館。 文令秋與洛子修并肩坐在庭院的楓樹下,相顧無言。四方驛館,如今只住著虞國的使臣,空曠得很。偌大的庭院空空落落,更顯得兩人的身影十分寂寥。 一聲清脆的碎裂聲從屋內傳來,打破了寧靜。文令秋轉了轉頭,問洛子修:“第幾個了?” 洛子修揣著手:“第三個?!?/br> 文令秋嘆氣:“這可什么好,兩個時辰了,蘭大哥誰都不愿見,誰都不愿理,一個人在里面喝悶酒?!?/br> 洛子修也是無法:“自溫皇下旨賜婚之后,容與就心痛難抑,只是強忍著應付宮中各色人物。好不容易從宮中出來,回到驛館,容與自然是需要一醉解千愁?!?/br> 文令秋憋了半日,只得三個字:“作孽??!” 洛子修道:“你等在此處也是煩躁,不如去練劍?!?/br> “成日練劍,卻不能拔劍,我這一身劍術到底練來有何用?” “瞧你說的?!甭遄有蘼冻鰷睾偷男σ猓骸斑@一路上都是你在保護我們,何來無用之說?我雖然會一些,卻遠遠比不上你?!?/br> “你知道我說的不是這個——”文令秋悶悶起身:“不說了,我去廚房看看,有沒有醒酒湯?!?/br> “醒酒湯不知有沒有,雞湯卻一定有。沈宕大哥今日拎了一只烏雞回來,說是夜里熬湯喝?!?/br> 文令秋聽完更煩悶了,入宮雖吃穿不曾短,明里暗里的嘲諷和試探卻不少。他們每一日都恍若行走在鋼索之上,生怕言語行止上有一絲錯處。 好不容易回到驛館,驛館只有一個看門的聾啞老大爺,老大爺平日只負責晃晃悠悠地掃地,其余一概不懂。沈宕便如同老大哥一般,扛起了幾人的飲食起居。 不過,人少卻也自在。 文令秋悶頭往廚房去,果然聞到了一陣一陣的雞湯香味,他吸了吸鼻子,問:“沈大哥,你放了什么配菜,聞著不像是山藥呢?!?/br> 里面沒有回答,卻有極細的響動,一瞬而過。文令秋自幼習劍,耳聰目明。他目光一頓,聽聲辨位,長劍已鏗然出鞘,破窗入內。 只聽一聲悶哼,仿佛是個女子。文令秋踹開門,只見個嬌小的身影跌坐著,褲腿被長劍定在地上,她心有余悸地抬頭,露出了熟悉的面容。 文令秋大驚失色:“云滟姑娘!怎么是你!” 云滟指了指長劍:“文公子,你能不能先收劍,方才若不是我躲得快,這條腿就廢了?!?/br> 文令秋趕緊拔起劍,歸于鞘中,神情猶似夢幻:“我別是睡著了做夢罷,云滟姑娘不是在明州?抑或是有人易容冒充?” 想罷,文令秋重新握緊劍柄,戒備起來。 云滟苦笑,從地上爬起來,扯扯自己的面皮:“文公子,貨真價實,如假包換?!?/br> 文令秋手一松:“你怎么會來溫國,又到了這里?!?/br> “說來話長,我要找與哥哥,有話問他,你給我帶個路罷?!?/br> “行,你跟我來?!?/br> 兩人剛轉身,文令秋便停?。骸坝腥藖砹?,是沈大哥?!?/br> “他能信么?” “能,沈大哥是個好人。這段時日他照顧我們良多,這雞湯,就是他熬的?!?/br> 云滟眼睛一亮。 沈宕估計好時辰,來看他小火慢燉的雞湯,一打開門,又合上,兀自喃喃:“囫圇瞇個覺,起猛了,咋還看到個女子,捧著我的雞湯喝?!?/br> “沈大哥,快進來?!?/br> 沈宕一激靈,發覺他看到的是真的,忙忙推開門再確認一遍:“令秋,這是你帶來的姑娘?月黑風高,你們——終究不妥當?!?/br> 因沈云兩家無甚交情,所以沈宕未見過云滟。 文令秋的耳朵根一下子紅了:“沈大哥你瞎說什么,不是我帶來的?!?/br> 沈宕瞟了云滟一眼,目光又落回文令秋身上:“那是這姑娘自己找來的?你對她做了什么?” 云滟小口小口地喝著雞湯,忍笑忍得肚子都疼了,仿佛說的不是她,而是別人。 “這是云將軍的女兒,云滟姑娘?!?/br> “你一個男子漢——什么!云滟姑娘!她不是在浮蓮居等著做郡王妃么?” “這——說來話長,云滟姑娘來找蘭大哥,我先帶她過去?!?/br> 沈宕一頭霧水,但還是囑咐:“驛館雖冷寂,但保不齊還有暗子盯著我們,云滟姑娘還是小心為上?!?/br> 文令秋道:“我仔細聽過了,周圍無人?!?/br> “那便過去罷?!鄙蝈磦壬碜尩揭贿?。 云滟笑瞇瞇地把空碗遞給沈宕:“多謝你的雞湯,真好喝。板栗已經軟爛了,蘿卜也清甜。我很久很久,沒有嘗到故鄉的味道了?!?/br> 沈宕一愣,心中觸動,還未來得及說他還有一罐醬蘋菜,文令秋已經領著云滟出去了。 空了的碗,還殘留著雞湯的香味。 “哎喲,我的雞湯啊,再燉就過了?!鄙蝈蹿s緊去滅火。 洛子修單手撐額,頭一點一點地要睡著。冷不防一只手拍在他肩上,他差點倒地。 “是誰???” “洛大哥,你快看,誰來了?!?/br> 洛子修迷糊著眼站起來:“是宮里來人了么?”話音未落,他瞪大了眼睛:“云,云姑娘?!?/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