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送給敵國主將之后 第10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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澹臺楨瞥一眼簡易的火鍋,又瞥一眼床上的云意。挺好,勾著他肚里的饞蟲發作,自己吃飽喝足睡著了。 他揮揮手,令叢綠和珍娘出去。叢綠咬緊了唇,被珍娘拉住,不情不愿地走了。 睡著的姑娘縮在錦被之中,露出紅撲撲的面容,仿佛三月盛開的灼灼桃花,正是采擷的好時候。澹臺楨走到床前,俯下身,骨節分明的手撫上云意的面頰。 仿佛質地最好的云錦,香融滑膩;又如上佳的暖玉,觸手生溫。她睡著比醒時更安靜,如同一幅畫直接幻化成了真人。也許一眨眼,就會重新變成美人圖。 澹臺楨心頭一緊,指尖由上到下,描摹著她潔白的額頭,秀致的眉眼,玲瓏的鼻子,最后落在紅潤的嘴唇上。 她的唇色一直淺淡,今日卻因著熱熱吃了一頓火鍋,變得濃艷。仿佛一朵早晨初開的美人臉,將陽光染成顏色,逐漸深濃,盛開到極致。 白皙有力的指頭,紅潤柔軟的唇,極致的顏色對比。澹臺楨眸中的深水仿被清風吹開了,泛著點點漣漪。他突然非常想,嘗嘗這唇瓣的味道。 云意在睡夢中感覺嘴唇被溫熱的東西壓著,她側過臉躲避,可是這溫熱緊隨其后,很快又把她壓住。云意嘟囔兩句,唇瓣開啟,加重了誘惑。 一向極會相時而動的澹臺楨趁機攻城略地,卷住她的丁香小舌,細細品嘗。云意被纏得不行,再也睡不下去,睜開眼睛時帶著惱怒的情緒。 她的身上,竟然壓著一個男人,而這個男人,是澹臺楨。 澹臺楨發現云意醒了,兩人眼神交匯,空中似乎凝滯了。澹臺楨清楚地看到了云意眼底的各種情緒,震驚、羞赧、惶惑。他喜歡這種掌控一切的感覺,身下的云意,不再垂下杏花潤雨的眸子,而是仰望著他,交付一切。 云意小小的粉拳抵在兩人的胸前,妄圖隔離開些許距離,可是她力氣弱小,壓根不是澹臺楨的對手,只能嗚嗚嗚地請求。澹臺楨看她眼里瑩然有淚,雙頰憋得通紅。輕笑一聲,移開唇瓣。 一縷銀絲勾連在兩人的唇間,將斷不斷,云意羞窘地呼吸著新鮮氣息,面色艷如春曉之花。 澹臺楨伸舌絞斷銀絲,指腹在云意唇瓣摩挲。 云意顫顫巍巍地喚:“郡王——” “嗯,我聽著呢?!卞E_楨的尾音微微上挑,眼光仍然膠著在云意受過憐愛的紅唇上。 “他們都在外面呢,況且,這是白天?!?/br> 澹臺楨很想繼續,但他要去試祭祀服,晚上沐浴齋戒,明日向雪山神女獻上祭祀舞。無論如何,他得禁欲。 罷罷罷,再等等,過了明日就好。 云意忐忑地看著澹臺楨俊美的面容上,欲色逐漸褪去,恢復原來冷凝的模樣。她心里暗暗松一口氣,隨后就被骨節分明的大手摁進錦被之中。 “不是困么,繼續睡罷?!?/br> 經此一事,云意怎么可能還睡得著?但她又怕澹臺楨再次興起,趕緊閉上眼睛。澹臺楨看她眼皮下的眼珠子還在轉,啞然失笑,捏一捏她小巧的鼻子:“你放心,我明日要在祭祀臺上獻舞,今夜需得齋戒沐浴,清心寡欲,不會過來?!?/br> 云意睜開眼睛:“妾身祝愿郡王祭祀順遂?!?/br> “承你吉言?!卞E_楨往下,撫了撫她的嘴唇,起身離開。 四月十八日,萬眾矚目的雪山女神節終于來了。天光乍現,常年云霧繚繞的格木雪山終于露出尖尖一角,仿佛天宮中含苞的雪蓮。 人們穿著鮮艷的節日盛裝,齊聚在雪山腳下,朝著雪山誦經禮拜。有人張開雙臂,有人閉目念誦,有人熱淚盈眶。原始自然的博大令人們為之傾魂,釋放著最深處的情感。 高高的祭臺如閣樓一般,矗立在草地與雪山之間,上面扎滿寫著經文的彩幡,由風誦讀,消散于天地之間。無數的銅鈴系在祭臺旁、彩幡下,清脆如歌。祭臺當中,一口沉重肅穆的古鐘肅立,仿佛是歲月開啟的眼睛,沉默地看著仰望自己的人民。 日光如傾,正是一年萬物生機最足的春日,花草皆散發著盎然的氣息。遠遠的有白兔野羊在好奇地駐足。稍微有一點風吹草動,又迅速躥走。 隨著日影變換,很快到了正午,一日之中陽氣最純的時刻。原本動作各異的人們皆停下,雙手合十,虔誠地面朝祭祀臺,面朝格木雪山,跪下。 幾位巫女身著羽毛服飾,圍著巫祝翩翩起舞。巫祝盤腿而坐,念念有詞,聲音遼遠悠揚,音調不高,卻恰好傳入每個人的耳中。風忽地急促起來,彩幡招展,鈴聲相撞。雪山的云霧似乎被彩幡和鈴聲吸引,飄飄然往祭祀臺來。原本只是雪蓮一點的山尖,緩緩往下露出山腰來。 巫祝的聲音由緩至急,忽地如一只黑色的大鷹拔地而起,消失在祭祀臺之后,不少頭一次來的人大呼一聲,伸直了脖子去看。只見一個戴著白狼面具的男子躍上祭祀臺,除下上衣。 臺下倒吸一口涼氣,男子身量極高,膚色雖然白皙,但骨骼勻稱,線條優美,肌理塊塊分明,蘊含著男性的力量與美。祭祀臺下的女子們有的目不轉睛,有的捂著臉,有的躲在哥哥或父親的身后偷看。唯一相同的是,她們的臉,都像熟透的櫻桃。 “那就是我們的瀚??ね跹?,好想把他的面具摘下來?!币幻游嬷樥f。 “你別想啦,郡王每一次祭祀,都會帶著白狼面具,就算是在舞會上也不會摘下?!?/br> 巫女都退下去了,祭祀臺上僅余澹臺楨一人。 澹臺楨舒展雙臂,隨著彩幡舞動,仿佛展翅的白鷹,奔跑的良駒。靈活而堅韌,流暢而自然。當他半跪下來,折身站臂之時,如同把整座雪山都支撐而起。 “你們看,云霧都散盡了!”有人大喊一聲。 眾人望雪山看去,云霧輕紗一般向兩邊飄散,晴朗如玉的天空下,雪山恍若戴著雪蓮花,身著藍紫紗裙的少女,將最純美的一面展現與眾人面前。眾人高呼著雪山神女,如癡如醉。 澹臺楨重新披上外衣,走下祭祀臺。 遠遠地飄來一層白色的輕紗,緩緩墜在臺上。祭祀臺下,忽地伸展開兩段藍紫色的彩綢,輕盈如云。 人們不明所以,呆呆地看著。 彩綢飄轉之間,忽然出現一位頭戴雪蓮花,身著藍紫紗衣的女子。當她慢慢轉過身來之時,大家都屏息凝氣,目不轉睛。 第14章 第十四章 雪山祭祀 盈盈一雙眼眸,如同盛著一汪草地深處最純凈的湖水,明媚高潔。當她朝臺下看去,眾人的心里仿佛被一滴冰水擊中,凌然有聲。雖然白紗遮面,眾人卻感覺到她在微笑。 女子展開藍紫色的水袖,衣袂翩飛,輕盈如同花叢中起舞的蝴蝶,在祭祀臺點足跳躍。彩幡為她伴舞,銅鈴為她演奏?;厣硇D之間,如流云回雪,清麗不可方物。 眾人仿佛做了一場夢,祭祀臺變成了冰湖,雪山化作了眼前的少女,少女絕美的舞姿,回饋著民眾的祭拜。風由緩轉急,吹開了少女的面紗,露出如云似雪的容顏。 “天吶,雪山女神下凡了?!?/br> 少女似乎聽見了這一句低語,如水雙眸再次漫過臺下。翩飛的水袖忽地斷了,隨著風飛走。眾人驚呼一聲,目光追隨著藍紫水袖而去,有人試著跳起來去夠,沒夠到,仍是眼睜睜看著它飛走了。 眾人嘆氣著回過身來,祭祀臺上空空如也,絕美的少女,已經消失無蹤。遠處的雪山,重新隱藏在層層云霧之間,再瞧不見。 “神女下凡啦!” 眾人慌忙跪下,虔誠地磕頭,口中高呼:“神女萬歲,神女萬歲?!?/br> 無人發覺處,頭戴白狼面具的昂揚男子輕笑一聲,轉身離開。 叢綠扶著云意悄悄地回到青色小帳,將一身紗衣換下。云意嘴唇都凍得青紫了,手腳都在發抖。叢綠迅速給云意披上錦被,捧起事先準備好的姜湯。 “雖是春日,雪山腳下還是太冷了。您雖然服用了將軍贈與的驅寒藥物,還是受罪了?!?/br> 云意一口一口地喝著姜湯,眼睛卻笑盈盈的:“可是我們成功了,一切都值得?!?/br> 叢綠低頭,掩飾掉下的眼淚:“姑娘快上床捂捂罷,我去采些草藥,給姑娘熬藥?!闭f完,收拾紗裙出去了。 錦被暖烘烘的,云意漸漸緩過來了。她平躺下來,疲憊而又舒服,昏昏欲睡。直到她感覺到手指在她面上游走,方才驚醒。 “郡,郡王?!?/br> 澹臺楨身著松青色錦袍,一頭長發束在身后。他面無表情地捏起云意的下巴:“云氏,你好手段,是我小瞧了你?!?/br> 云意顫巍巍的睫毛隨時會落下淚來:“郡王——您在說什么呢?” 澹臺楨仿佛捏著一朵秋風中瑟瑟開放的芙蓉花,只要一用力,它便會留下深深的痕跡。 “隱藏祭臺之下,待祭祀結束之后上臺獻舞,我猜猜,你的水袖之中藏著一點點致幻的迷藥,能讓人似真似幻?!?/br> 玉白的肌膚在澹臺楨的手下,吹彈可破,澹臺楨的呼吸噴在云意的面上,嘴唇幾乎要碰上來。云意凝視著澹臺楨古井一般深不可測的眼眸,苦笑:“郡王,妾身只是想法子活下來罷了?!?/br> 澹臺楨目光微動,星星點點:“說下去?!?/br> “您能不能,先放開妾身?!痹埔獗鶝龅氖执钤阱E_楨的手備上。 澹臺楨松開手,云意下巴立刻浮現出淺緋色的手指印,她咳了咳,下地跪伏:“郡王明鑒,妾身從虞國千里迢迢而來,深知因為兩國常年戰亂,溫國人對妾身有敵意。妾身一介少女,遠離故土,身邊所熟悉的,唯有叢綠而已?;炭种?,只能出此下策,令溫國人對妾身改觀??ね醴判?,妾身所求,不過安穩度日而已?!?/br> 雪蓮絹花還簪在她如云的鬢發之間,簌簌而動。少女的聲音婉婉動聽,如泣如訴。澹臺楨抬起她的下巴,果然見淚落如珠,濕痕點點。 “郡王,妾身——” 下一刻,澹臺楨抱起云意,擱在自己膝上。她很輕,很柔,很軟,還有微微的淡香,獨屬于處子的淡香。他長臂一橫,就可以把她整個人都圈在懷中。她如此柔弱,汲汲營營的,只不過是能安穩度日。他澹臺楨與云闊的對戰恩怨,溫國與虞國的戰亂之仇,不應該壓在她一個小女子的肩膀上。 云意靠在澹臺楨的懷中,僵著身子不敢動,心里默默地想著對策。若是澹臺楨惱怒她的自作聰明,她會受到何種懲罰。 “今夜,你穿得鮮艷一些,陪我去草原舞會?!?/br> 云意猛地抬頭看向澹臺楨,澹臺楨唇角微揚:“你既已出嫁,自然還有一個人可以依靠?!?/br> 男子的氣息包圍著云意,云意眼中水光微漾,在他的面容上流連,頃刻面染飛霞,匆匆垂下眼眸。 澹臺楨卻不允許她退,揚起她的下巴,深深印上去。云意抓著澹臺楨的前襟,松開了齒關。澹臺楨察覺到她的順從,輕笑一聲,將云意壓倒在榻上,與他緊密相貼。 白色的裙裾,松綠的袍角,掉在床邊的雪蓮花,攀在寬大肩膀上的細白手臂—— “姑娘,??!”瓷碗碎裂的聲音突兀地打破帳中靡靡氣息。澹臺楨不悅地看過去,珍娘神色慘白跪下認錯:“奴婢不知道郡王在此——” 云意掩上衣襟,側過身子,耳尖都紅了,仿佛小巧的瑪瑙。澹臺楨直起身子,平復呼吸:“把你們姑娘的東西收拾好,搬到我帳中去?!?/br> “是,奴婢遵命?!闭淠锊桓姨ь^,一直等到澹臺楨出了帳子,才軟倒一旁。方才郡王的眼神,實在是太可怕了。 叢綠回來,見到珍娘這副模樣,驚詫地問:“這是怎么了?” 珍娘慢慢坐起來:“郡王來過了?!?/br> 叢綠頓時想到姑娘的計劃,心里一涼,忙忙地奔到云意床前:“姑娘,郡王他,他打你了么?” 云意依舊側著身子,語氣含糊:“沒有,他只是坐了一會兒就走了?!?/br> 叢綠不信,要去查看云意的臉。拉扯之間,外裳滑落,叢綠看到了云意脖子上的殷紅,不可置信地轉臉看珍娘。 珍娘點點頭。 叢綠鬧了個大紅臉:“那個,我去廚房了?!?/br> “等等?!闭淠锏溃骸翱ね踝屛覀兪帐肮媚锏臇|西,搬到大帳中去?!?/br> 叢綠呆住。 第15章 第十五章 珞州舊事 叢綠來到廚房的時候,依舊沒能緩過來。赫連剛兩次從她身后走過,涼涼地提醒:“你再不翻面,餅就糊了?!?/br> “啊,哎喲喂?!眳簿G瞧著鍋里的玉米面餅,手忙腳亂。旁邊的雞湯在咕嚕咕嚕地冒泡,差點要掀鍋而起。 “火大了?!眳簿G矮下腰,恰好有只手先于她把柴火抽掉兩根。叢綠一轉頭,看到了澹臺懷瑾笑嘻嘻的臉:“叢綠是罷?今兒做什么好吃的?” 叢綠舌頭差點打結:“回,回世子爺的話,今兒奴婢做雞湯鍋貼、醋熘白菜、翡翠蒸糕?!?/br> 澹臺懷瑾被香味熏得饞蟲一陣一陣地發作,索性坐下來:“行,爺在這等著?!?/br> 叢綠便奇怪:“世子爺,不用如此,等奴婢做完,派人去知會一聲就行了?!?/br> 澹臺懷瑾撇撇嘴:“哼,等你派人去通報,渣都剩不下?!?/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