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才蒙蒙亮，程悅心就被頸間的輕吻喚醒，雷耀揚的胡茬蹭過她鎖骨，睜開眼，看見放在床頭的警員證，照片上的男人神態冷硬，與此刻在她頸間輕笑的男人判若兩人。

    “怎么這么早？”她還沒睡醒，聲音還有些迷糊，手卻不自覺撫向他后頸的碎發。

    雷耀揚含住她rutou輕吮，含糊道：“醒了睡不著，想去跑個步，等下要去總署開早會?！?/br>
    程悅心哼笑一聲，雙腿纏上他腰，感受到他又開始變硬的欲望，“雷督察的早會，是不是要先處理‘職業危機’？”

    雷耀揚低笑，手掌托住她臀部往上抬，胸肌上是她昨夜留下的新鮮咬痕。

    “昨晚那女人，”他的鼻尖蹭過她唇瓣，“說我不像阿SIR?！?/br>
    程悅心笑出聲，指尖劃過他肩上的舊疤：“所以你故意亮警員證？”

    雷耀揚咬住她耳垂輕扯：“嗯，但都不如亮你，”他的聲音忽然放柔，“我跟她說我有老婆?！?/br>
    空氣突然凝固。

    程悅心愣住，抬眼對上他認真的眼神，他們真正確認關系的時間并不長，也是第一次有人說出那個詞，雷耀揚似乎也被自己的話驚到，喉結滾動著，指腹無意識地摩挲她腰間的皮膚，窗外遠處某棟大樓的電子鐘報時，敲碎了清晨的寂靜。

    “快去跑步，等下來不及開會?！背虗傂牟黹_話題。

    門關上的瞬間，程悅心走進浴室，她胸前腿間全是他留下的紅痕，在鏡中泛著曖昧的粉紅。

    洗完澡出來，她拿起床頭柜上的警員證，指尖撫過雷耀揚照片上的眉眼，可能跟他結婚會是一件很有趣的事。

    O記辦公室

    “揚哥，他什么都不說，只說要見律師?！奔幼心弥诠┎局噶酥缚诠┓?。

    那是昨晚抓捕行動中利用妓女販毒的疑犯。

    加仔剛說完，目光定在走廊盡頭，猶豫著不知道怎么打招呼。

    雷耀揚看見加仔的異常表現，一轉身就看到她，剛走近兩步聞到她身上若有似無的香水味，和今早她枕在自己臂彎時的一模一樣。

    “找我？”

    程悅心遞上名片，面上漾著職業性淡笑：“我來陪我當事人張世良錄口供?！?/br>
    走廊里頓時響起幾不可聞的抽氣聲，加仔手里的口供簿差點掉地上，旁邊的警員阿明猛地咳嗽起來，目光在兩人之間來回打轉，昨天黃昏他分明看見揚SIR靠在這女人的車門上，揚哥指尖還勾著她后頸，兩人關系顯然不一般。馬尾女警阿茵的睫毛顫了顫，手背上的青筋在袖口下猛跳。

    “你接了他的委托？”雷耀揚的聲音沉下來，喉結滾動著咽下那句“為什么沒告訴我”。

    他看向程悅心提著公文包的手，今早這雙手還纏在自己的頸脖，在晨光里笑得像只偷腥成功的貓。

    “職業要求?！背虗傂臎]看他，提筆在登記表上劃出流暢的簽名。

    走廊盡頭的日光燈管突然滋啦響了兩聲，他盯著程悅心瞳孔里自己的倒影，轉頭對加仔說：“帶程大狀去口供房?！彼匾饧又亓恕俺檀鬆睢比齻€字。

    阿茵上前半步：“揚SIR，這案件涉黃涉毒，程序上——”

    “程大狀應該申報過利益了吧？”雷耀揚截斷她的話，看向程悅心。

    “當然?！背虗傂耐Ｔ诳诠┓壳?，“我要求單獨和我當事人見面?！?/br>
    雷耀揚點點頭，口供房內的警員走出，程悅心才走進去。

    審訊室燈光慘白，張世良蜷在椅子上，指甲縫還沾黃色煙漬，程悅心推開門，他抬頭時眼底閃過一絲輕佻，“我大佬夠意思，給我找這么漂亮的大狀?！?/br>
    她在對面坐下，攤開的文件，里面警方報告顯示，昨晚抓捕現場，張世良的手正掐著妓女小蘭的脖子往她嘴里塞塑料袋裝的白色粉末。

    “說說吧，”她擰開鋼筆帽，“貨從哪來，又怎么到嫖客手里的?！?/br>
    “律師不該幫我脫罪嗎？”張世良翹著腿晃了晃，“問這么清楚，你想幫死差佬釘死我？”

    程悅心筆尖停在紙上：“我要知道所有細節，才能找漏洞?！?/br>
    她又抽出另一張照片，是小蘭手臂上密密麻麻的針孔，“比如，你逼她吸毒控制她，算不算脅迫從犯？”

    男人瞳孔驟縮，“她自愿的?！?/br>
    “自愿？”程悅心翻開錄音，里面傳來小蘭哭到沙啞的聲音：“他說不幫他帶貨，就把我裸照拿到我兒子學校派……”

    程悅心抬眼看著他，“張世良，你知道脅迫他人販毒量刑多重嗎？”

    “請你來就是幫我脫身，”張世良鞋尖點著地面，“剛才那位雷督察抓我時，可沒少對我‘關心’?！?/br>
    程悅心的鋼筆在紙上劃出一道歪斜的墨線。她知道雷耀揚的審訊風格強硬，但從未聽過這些細節?！八?？”她穩住聲線，“你想指控警方使用暴力？”

    張世良靠回椅背，“那要你去想，想想怎么幫我贏這場官司，任何手段我都能配合你?！?/br>
    程悅心猛地合上文件，“我是律師，只負責法律程序，但你最好想清楚，警方拘捕你是因為證據確鑿，我的責任是幫你盡量減輕刑罰，而你對警方的惡意污蔑，只會加重刑期?！?/br>
    沒等張世良開口，程悅心已抓起包走出門口。

    她拉開門時，雷耀揚正站在走廊盡頭，手里的咖啡杯騰著熱氣，他挑眉看她發白的臉色，卻在她走近時側身讓開，聲音低得只有兩人能聽見：“談得不愉快？”

    “他廢話很多?！背虗傂牡吐曊f。

    雷耀揚腳步頓住，咖啡杯在指尖轉了半圈：“哦？沒找到漏洞幫他脫罪？”

    程悅心抬頭，“別套我的話，”她忽然伸手扯住他西服下擺，“不過我要提醒某些人，到時候別在庭上用看情人的眼神看我?！?/br>
    雷耀揚低笑出聲，指尖蹭過她耳后碎發：“那我該用什么眼神？”

    “像看犯人一樣，”她松開他的衣服下擺，又恢復正常音量，“可以錄口供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