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道歉!
容音驚呼一聲,“啊——” 眼看就要砸到地上,一直沉穩有力的手臂卻突然托住她的腰,讓她不至于摔下去。 容音猝不及防跌入一個堅硬的懷抱,臉砸在那人的頸窩里,臉下的身軀僵硬了一瞬。 她揉了揉鼻子,嘟囔道,“好痛?!?/br> 放在她腰上的手很快松開。 孟樓收回右手,拿著劍鞘的左手同時狠狠砸上了男人的眼眶。 他動作太快,男人甚至來不及反應,眼上便傳來劇烈地鈍痛。 下一瞬,一聲哀嚎響徹整個客棧。 男子捂住眼睛,痛得在地上打滾。 同桌的三人踢開凳子,將孟樓和容音團團圍住,一個個擼起袖子,摩拳擦掌,“想挨揍是不是?” 孟樓嗤笑,“那得看你們有沒有本事了?!?/br> 三人對視一眼,覺得這毛頭小子說話太過輕狂,又覺得他只有一個人,也翻不出什么風浪,便一擁而上,要給他點顏色看看。 只是還未近身,有人便被孟樓一腳踹飛出去,沉重的身軀砸到桌子上,發出“咚”的一聲,桌子被往后都撞飛了好幾寸。 剩下的兩人看到這種情景,眼中已經有懼色,但還是咬牙朝孟樓撲上來。 孟樓側身,身姿利落干凈,有一人撲了個空,隨機背上挨了狠狠一腳,踹得他五臟六腑都要移位。還剩一人,孟樓還未出手,他便已經嚇得不敢動彈。 孟樓逼近兩步,朝那人膝蓋處狠狠一踹,那人便跪在他面前。 先前伸腳絆容音的那個男子還躺在地上,孟樓走近,在他面前蹲下,手中的刀鞘壓在那人的脖子上,語氣森寒,“道歉?!?/br> 那人眼上的疼痛還未消除,掙扎著要爬起來,只是脖子壓著的刀鞘千金重,他掙扎了半天,也沒挪動分毫,反而背上出了一層熱汗。 孟樓拇指前移,推開刀柄,銀白色的長劍從刀鞘中露頭,反射著駭人的光。 鐵器相碰,發出令人牙酸的聲音。 男人咬了咬牙,移開捂著眼睛的手,露出青紫的眼眶,怒吼道,“你別太過分!我不過是同她開個玩笑!” “哦?”孟樓挑了挑眉,看著他這份慘樣,居高臨下道,“那我可不是再同你開玩笑?!?/br> 他手上的力氣加重,劍身又逼近那人的脖子,刀刃鋒利,已經在他脖頸處劃出一條血痕。 “孟侍衛,好了!”容音看再情況不對,怕再下去會鬧出人命,連忙喚他。 孟樓卻不理睬,他的雙眼盯著男人,語調更冷,眉頭壓著,是要發怒的前兆,“我說,道歉!” 他的手一寸寸加重,刀刃被壓得更低,越來越多的血從男人的脖子上流出來,男人害怕的牙齒都在打戰。 他沒在開玩笑,他是真想殺了自己。 男人在孟樓眼中看到一閃而過的殺意,眼見刀刃被壓得更低,他似乎聽到了皮rou被割開的聲音,再不敢堅持,連忙出聲,“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br> 他失聲大喊,牙齒不自覺的磕碰起來,身子都在顫抖。 孟樓站起身,扭頭,問容音,“你原諒他么?” 容音看著面無表情的孟樓,絲毫不懷疑,只要自己說句不原諒,他會殺了男人。 她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男人,他的脖子被割開了一道口子,鮮血從那里涌出。他的眼框青紫,眼睛上布滿血絲。 此刻他扭頭看著自己,眼中似乎有恐懼,也有哀求。 容音抿抿唇,“就這樣吧?!?/br> 見孟樓腳尖一動,似乎還有動作,她忙上前抓住他的袖子,“我們還要趕路,不可在這里浪費時間了?!?/br> 孟樓掙脫她的手,往前走了兩步,一張臉上看不出喜怒。 “你——” 容音以為他又要跟人打起來,正要制止,卻見孟樓走到地上掉著的一個油紙袋面前,蹲下,將東西撿了起來。 那是容音剛剛打包的茯苓糕,在被絆倒時東西摔到地上了。 茯苓糕被紙袋包著,沒弄臟,孟樓卻將它拿到柜臺面前,朝角落里瑟瑟發抖的小二道,“勞煩再給我重新拿一份?!?/br> “……哦哦,客官稍等?!?/br> 小二手忙腳亂地將柜臺上的茯苓糕打包好,雙手遞給孟樓,“客官,您要得東西好了?!?/br> 孟樓一句話沒說,只是從懷中掏出一錠銀子放在柜臺上。 等人走了,小二才反應過來,拿著那錠銀子追出去,“客官,您多給錢了?!?/br> 只是外面,哪里還有那一男一女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