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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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恩略微抬頭:“什么爆炸?” 陸希動了動嘴唇,囁嚅道:“我連真正的名字都沒有告訴你,好多事,好多話想對你說,你這次能聽一聽嗎?” 自從獲得洛菲尼亞的永久居住權,系統就撤銷了復生時的三條規則,陸希一直在等待霜雪樹化形,想把自己的秘密第一個告訴白恩。 “我聽?!卑锥鬏p撫他的后頸,小指若有似無地擦過雪花印記。 陸希聽著想念的聲音,雪花落在眼角,變成晶瑩的小水珠。他仰頭看了看白恩,雙眼仿佛蒙了一層松子酒熏出的醉意,黑色睫毛在眨動時沾了水珠,連同眼神一起,濕漉漉的。 于是,白恩沒等他再次開口,便低頭吻住了他。 接吻的觸感溫柔得不真實,像云朵在唇舌之間游戲。 陸希環住了白恩的脖子,仰面迎合他,胸膛的起伏帶動整個身體上下晃動,他幾乎要掛在白恩身上,把自己徹底送出去,不管是夢境還是妄想,他只想留在這里。 白恩沉沉地喘了口氣,忽然俯身將他抱起來,走進城堡,走過熟悉的走廊和樓梯,進入領主的臥室,把人放在床上。 “我原本是來接你的,領主大人?!卑锥鞯纳ひ粝袷浅寥牍啪氖^,在陸希耳邊擴散開一圈圈幽深的回響,“但是現在,我覺得,我們也可以晚一點參加慶典?!?/br> 陸希沒等他說完,便急切地伸出手去抱他。 如果這是一場夢,陸希不想浪費一分一秒,他不停喚著白恩的名字,乞求他留下來,或者把自己帶走。 白恩一貫克制的冷靜被他攪得一塌糊涂,擁抱和親吻很快失去了細雨綿綿的溫柔,變成一場帶著掠奪和破壞性的風暴。 陸希熟悉這樣的白恩,像一頭不知饜足的野獸,總喜歡用貪婪霸道的方式來證明自己的所有權。 他認真感受著白恩的每一個動作,也就是在這樣如同將要失去的珍重之中,他忽然感到疼痛,被白恩捏住的手腕像是要碎了一般,被牙齒撕扯過的唇瓣火辣辣的,脖頸上的咬痕隨著脈搏跳動一陣陣刺痛。 “……”陸希忽然意識到,這不是夢。 此刻這個野獸一樣肆意妄為的人是真實存在的。 白恩回來了,是真的回來了。 陸希哆嗦了一下,用手抵住這人的胸膛,想要把他推開再看一看。但是火已經燃起來了,他無法撤回自己那些煽風點火的行徑,唯有在震驚和喜悅之中被白恩用力揉進懷里,迎接烈火燒身的“報應”。 他像羽毛一般在火焰掀起的熱浪中起伏,飄起又落下,被guntang的火舌席卷,貫穿,神經如細小的羽絨,被烤得顫栗不止。 可他又像撲火的飛蛾,不顧一切地振翅,撞上烈火,飛濺的汗珠像是碰撞脫落的鱗片,在半空變成飛舞不歇的瑩亮粉末。 屋外的雪越下越大,整個柯薩德在陡然間銀裝素裹。 居民們從未見過秋日飛雪的奇景,雪花紛紛揚揚飄落,潔凈而神圣,這景象的吸引力勝過慶典儀式,勝過太陽神的賜福。 聚集在神廟廣場上的人們不約而同地抬起頭,高舉雙手迎接飛雪。這是創世神的禮物,在這樣一個特殊的日子,神明似乎不分你我,交融在了一處。 沙蘭和薇薇坐在神廟的臺階上,作為一大早被趕出城堡的“閑雜人等”,沙蘭忿忿托腮,歪著頭問:“為什么呢?幼苗還很小,白恩殿下是怎么化形的?” 薇薇也摸不著頭腦:“因為愛情?” 站在廊柱下的伊森輕咳一聲,道:“他也許一直都在,與幼苗毫無關系?!?/br> “什么意思?”沙蘭驚訝地扭過頭。 “據說,霜雪族可以在伴侶身上留下印記,借此獲得信仰之力?!币辽_啟了學者模式,一本正經道,“白恩這般聰明的人,不會斷了自己的后路。我猜,他一直都在領主身邊,積蓄力量化形,只是恰巧趕上了今天而已?!?/br> 薇薇呆了呆:“那幼苗是怎么回事?” 伊森道:“據我觀察,那是一件長不大的紀念品?!?/br> 沙蘭沉默片刻,忽然“噗”一聲笑場。 薇薇心疼起領主來,捂著臉道:“我可憐的領主大人,對一株假草講了一整年的心里話,甚至對它唱歌奏樂……” 沙蘭抖著肩膀說:“不算浪費,白恩殿下應該也聽到了?!?/br> 伊森道:“行了,我們早些做準備,那兩位估計會一同出席慶典?!?/br> 日暮時分,雪漸漸停了,神廟傳出悠揚的鐘聲。 慶典進行到最后一個環節,民眾前往柯薩河畔參加禱告儀式。一輛馬車自城堡方向駛來,木質車輪軋過青灰色石磚,發出沉悶而有節奏的響聲。 岸邊提前備好了船艦,船身雕刻著太陽圖騰,船篷由彩色錦緞制成,船頭的禱告臺上鋪了一層柔軟的毛毯,兩側欄桿上掛著金銀兩色的鈴鐺。 馬車穿過聚集在岸邊的人群,??看a頭,樸素的木板門敞開,從中走出一位身材高大的精靈族青年。 他駐足回身,抬起手,托住了另一人的手心。 第二個下來的人有著一頭烏黑的短發,身穿白色禮服,優雅的v型領口鑲著金邊,如同太陽的金輝被編織在了衣物上。他爽朗一笑,嘴角露出一點虎牙,與他袖口上點綴的珍珠一樣潔白。 “可算是趕上禱告儀式了?!标懴惖桨锥鞫?,小聲說,“我那個失敗的b級任務,缺的就是這一環?!?/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