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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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希最后又把話題繞回了“魔鬼”上。 他很介意無名氏的那句“五年前的契約”,這意味著原主路西爾打破了洛菲尼亞的禁令,與魔鬼有所瓜葛。 這件事如果捅出去,即便是洛菲尼亞的圣皇也保不住他。 白恩坐在床邊,還是沒忍住把他撈進懷里,腦袋枕在他的肩膀上,嗓音沉甸甸的:“這件事查書沒用,如果是大規模的死亡事件,也許會被鎮壓?!?/br> 陸希覺得這家伙變得黏糊糊的。 好像有了切實的肌膚之親以后,白恩把他當成了自己的所有物,總是不經他同意就摟摟抱抱。有些任性,又有些可愛。 陸希被他抱著躺在了床上,肢體相交之處酥酥軟軟的,好像渾身細胞都在放松享受,連呼吸都變得困頓安逸。 白恩懷里很舒服。 雪之精靈的體溫像夏日的河水,微涼中帶著暖意。 白恩忽然說:“十年前,我曾來過這里?!?/br> 陸希把腦袋貼在他懷里:“十年前,你才十歲?!?/br> “嗯,我在雪銀之崖接到神諭,要我前往爍金之土尋找太陽神的后裔?!卑锥鞯?,“于是我順著指引,來到魔族的土地,卻趕上了史無前例的動蕩——內陸暴亂?!?/br> 起初,白恩以為,神諭所指的太陽神后裔就是先圣皇。但當他抵達爍金之土的都城時,先圣皇已薨逝,而下一任掌權者并未覺醒神力。 他面見了新圣皇路德維,并請求會見另一位皇子,路西爾。不巧的是,那段時間路西爾被叛軍綁架了,白恩沒能見到他。 說完這些,白恩的聲音沉了沉,像是陷入了不好的回憶。 他說:“等我回到雪銀之崖,才發現家里也發生了變故?!?/br> ——霜雪樹扭曲了。 那是精靈族的神樹,在無色神的庇護下,霜雪樹如擎天之柱,千年不衰。 但當外出游歷的白恩歸來,卻發現神樹扭曲了,支撐南極天幕的銀色枝干仿佛被一股巨大無形的力量壓彎了腰。 雪之圣主把這一切歸咎于守護神樹的雪蛇一族,按照律法將他們處死,以息神怒。白恩為他們求情,卻被無視,他只能竭力在暗中救下了雪蛇一族最小的孩子,莫禾。 白恩說,那孩子是雪蛇與沙蛇的后代,繼承了沙蛇的外形,不易被人發現。他把莫禾藏在袖子里,帶出混亂的刑場。 被處決的人少了一個,這當然引起了雪之圣主的注意。但最終這件事不了了之了,白恩以為,這是雪之圣主對他的默許和寬容。 “直到十六歲,我獲得了無色神的賦權?!?/br> 白恩淡漠地說:“雪之圣主舊事重提,我因此被冠以欺君謀逆的罪名,斬斷麟骨,困入深淵。那時我才知道,他對我的疼愛,全都是陷阱?!?/br> 陸希的呼吸顫了顫。 他緩慢地抬起手,摟住了白恩的腰。 這個夜晚很寂靜,連蟲鳴都沒有。窗外的夜色是那么濃郁,連月光也被漸漸混濁的云彩遮蔽,唯有燃過一半的蠟燭還在招搖。 陸希沒有說話,只是安靜地輕撫白恩的后背,指節在他的脊骨上緩緩移動,從上到下,溫柔地重復。 他的主線任務出現了新進度。 那個被他擱置的“雪銀風暴”——在雪銀之崖的誕辰到來之前,查清雪之圣子被流放的真相——完成度已達百分之五十,系統正在合成事件詳情,一字一句幾乎和白恩傾訴的內容重合。 這是白恩被流放的導火索,根源在于無色神的賦權。 雪之圣主似乎在忌憚他,因為只有被神明賦權的人才能成為統治者。 陸希沉默片刻,輕聲說:“小白,我能問一下,雪之圣主……和你是什么關系嗎?” 白恩沒有遲疑:“他是我哥哥?!?/br> 聽到“哥哥”一詞,陸希很突然地想到,半年前在精靈族營地的靶場邊,他曾開玩笑地要白恩叫他哥哥,那時白恩的表情很抗拒,他還以為白恩是個很嚴肅的、不能隨便開玩笑的人。 原來有些詞,對白恩來說是傷疤,一觸碰就會流血。 他又把白恩抱緊了一些,臉頰貼著他的胸口,聽著他的心跳。 白恩低下頭,親吻他柔軟的黑發。 “領主大人,睡吧?!?/br> 白恩從沒有說過這么多話。就好像積壓在心底的情緒終于承受不住,需要找一個人發泄。又好像陸希剛好是他生命中唯一的傾聽者,白恩無法再向他隱藏一絲一毫的秘密。 “你要復仇嗎?”陸希突然問。 白恩微微凝眉,道:“我要給我的族人討回棲身之處,也要找回我遺失的麟骨?!?/br> 所以答案是肯定的。 陸希不用問也知道,白恩囤積兵力是為了什么。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抬起頭,與白恩接吻。 他的手不斷向上,環住了白恩的脖子,親吻的樣子很笨拙,也很執拗。 白恩托住他的后腦,手指在發隙中摩挲。 夜風熄滅了蠟燭,窗外又響起夜鶯的啼鳴,婉轉似竹笛清奏。 陸希毫無顧慮地親吻他,以最熱烈地方式擁抱他,仿佛想用自己的身體填補白恩生命中那條淌血的傷口。 白恩翻身扣住了他的手腕,手指一點點滑入他的指縫,很快占據了親吻的主導權。他的耳羽舒展開,又向下收攏,像一對翅膀要抱住陸希的腦袋,柔軟的羽毛從陸希耳邊擦過,換來更加急切的喘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