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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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陸希腦袋里只有一個問題——維克斯說過,圣皇把白恩送到柯薩德,是想讓殘暴的路西爾盡快尋個由頭把他處死。如果圣皇真的如大主教所說那般光明磊落,又何必用如此拙劣的手段,除掉一個微不足道的精靈族貢品? 他隱約覺得,內陸暴亂和白恩之間有某種聯系。 陸希順勢問:“白恩的封印可以解除嗎?” 維克斯大驚失色:“萬萬不可!他會對城邦造成威脅?!?/br> 他觀察領主的表情,試圖確認他在開玩笑:“您留他一命,已經是莫大的恩賜,千萬不要被他蠱惑,引火燒身!” “哦,”陸希挑眉,“沒想到圣廟這么多法師,還會怕他一個?!?/br> 維克斯搖頭:“您不明白,他是雪銀之崖的罪人,連雪之圣主都拿他沒辦法。聽說他被斬斷了麟骨,依然能活著,簡直就是個怪物!” 陸希心頭一跳,問:“什么是麟骨?” “那是精靈族的尊嚴和靈魂?!本S克斯道,“雪之精靈誕生后,頭頂會長出麟骨,狀如鹿角,神明的庇佑就寄居在麟骨上,一旦折斷,相當于拋棄信仰,失去尊嚴,精靈很快會死去?!?/br> 陸希聽后如遭重擊,半晌難以回神。 他從沒想過白恩經歷過比死還痛苦的災難,那一晚躺在他懷里的精靈,似乎向他發出了微弱的求助,但他沒能給予足夠的回應。 想到這,陸希驀然起身,扔下餐具就跑。 “我出去一趟!萊茵,別忘了拿城邦法案的修訂稿!” 陸希跑出圣廟,直接搶了護衛的馬,一路快馬加鞭趕往精靈族營地。 他不知道自己要做什么,只是聽從身體本能,想要見白恩一面。 夜晚的營地燭火幽幽,營房里傳出母親哄孩子睡覺的歌聲,陸希怕驚擾居民,進了院門就跳下馬,步行穿過石板路。 走到營房前,他看到遠處的靶場上飄著一抹淺色的身影。 白恩還在那里,仿佛沒有離開過。 陸希朝他走去,夜風送來了清冷的香味,像是有人采下了沾著露水的玫瑰,倒掛在如墨的夜幕下。 靶場邊有一條長椅,椅子一端疊放著烏色長袍,另一端坐著白恩。 他做了許久的空槍練習,按照陸希的指導反復訓練出槍、瞄準、射擊的姿勢,沒想到看似簡單的訓練極度消耗體能,他此刻正伏在方桌上,白色內衫洇透了汗水,腦袋枕著手臂,微微喘息。 陸希繞到他面前,忽然一驚。 他看見白恩的另一只手仍然握著槍,卻把槍械貼在面頰上,薄唇輕輕蹭著槍柄,一張一合,似在低語,似在親吻。 白恩閉著眼睛,慢慢把槍放在桌上。 “我學不會?!彼p聲說,“他的動作很快,應該練過很久?!?/br> 陸希探著腦袋看他。 這家伙,認錯人了? 陸希伸出手,捏住他的翅耳尖尖。 白恩瞬間驚醒,一把抓住了陸希的手。 “……”四目相對,白恩慢慢睜大了眼睛。 夜色里,黑發領主的眼睛彎成了月牙兒,盛著蜜似的,漾出一個微笑。 “小白,晚上好?!?/br> 第19章 領主的聲望 深秋的夜晚很涼,空氣中仿佛凝著冰冷的小水珠,陸希抖開長椅上的外袍,給白恩披上了。 他坐在白恩身邊,拿起桌上的手槍:“你的表現已經非常好了,不要著急,訓練要保持耐心和恒心?!?/br> 白恩望著他:“怎么又回來了?” “唔?!标懴G那目戳艘谎郯锥鞯陌l際。 他不知道精靈的麟骨長在頭頂的哪個位置,但是看著白恩蓬松的銀發,他可以想象那里長出一對漂亮鹿角的樣子。 如果砍下一頭雄鹿的鹿角,那是多么屈辱的一件事。 陸希問:“你在這里住得還好嗎?” 白恩輕輕應了聲:“好?!?/br> 陸希又問:“你的族人對你好不好?” 白恩道:“很好?!?/br> “有我可以幫忙的地方嗎?”陸希十分期待白恩能提出什么需求。 他不知道爍金之土和雪銀之崖的生活環境有多大的差異,若是精靈們住得不習慣,他會盡力提供幫助。 白恩和他對視了兩秒,從那雙黑亮的眸子里讀出了某種熱烈的情意,他垂頭思考片刻,回道:“有?!?/br> 他從衣兜里取出一個粗糙的布口袋,里面放著一粒圓滾滾的種子。他把種子倒出來,放在陸希面前:“這是霜雪樹的種子,很珍貴?!?/br> 這粒種子裹著銀亮的外殼,像顆小冰球。 白恩道:“我需要雪銀之崖的土壤,培育它?!?/br> 陸希有些驚訝:“只要土壤?那氣候呢,這里適宜它生長嗎?” 白恩點頭:“我的魔法可以給它提供合適的溫度?!?/br> 陸希笑道:“行,交給我!” 白恩盯著他的眼睛,一動不動。 那雙清冷的冰藍色眼睛仿佛流淌著月華,陸希頓時有些心律失常,無法呼吸。為了撫平這股奇怪的情緒,他開始拆卸手槍,不到一分鐘,無界變成了一堆可憐巴巴的零件。 白恩:“……” 陸希干笑:“別擔心,還能裝回去?!?/br> 白恩盯著他的動作,看見那幾根靈活的手指把槍械復原,安裝彈匣后“咔嗒”一聲,陸希習慣性地甩動手槍,在掌心里轉了一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