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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沁竹軒。 下人正在院子里煎藥,見祝蔚煊過來,忙行禮。 祝蔚煊不發一言,徑直走到了趙馳凜的臥房,進了內室。 趙馳凜耳力好,在下人行禮時就聽到了,待祝蔚煊進來時,他從床上坐了起來,“陛下?!?/br> 祝蔚煊走到床旁停下,“將軍不必多禮,躺著就好?!?/br> 趙馳凜:“臣躺的也——” 趙馳凜見陛下不禁蹙眉,話又咽了回去。分明陛下進來時還好好的,將軍對陛下變換的態度有些不解。 祝蔚煊則是聞到了一股熟悉的酒香,在他靠近床旁聞到的。 趙馳凜見陛下突然靠近,喉頭攢動,“陛下……” 祝蔚煊卻沒看他,而是伸手將他枕頭旁邊的香囊拿了起來,直起身子,湊到鼻前輕嗅,果然這個熟悉的味道是從這香囊中散發出來的。 想來味道快散完了,聞著并不濃郁。 趙馳凜注意到陛下的表情不對,于是立即解釋道:“這是凈無法師送給臣的,說是可以有助于睡眠,這香囊可是有何問題?” 祝蔚煊本來還想著將軍也是因著他受了傷,如今傷上加傷,對于他的小心思暫時就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不曾想就聽到他說這是凈無送的。 聽這語氣,仿佛并不知曉這香囊中的大學問? 怎么會? 祝蔚煊不發一言,盯著趙馳凜審視著。 趙馳凜和他四目相對,面上一派坦坦蕩蕩,“陛下,這香囊可是有何問題嗎?” 祝蔚煊從他的神情中確實看不出什么,心里隱隱有些猜測,卻沒表露出來,淡聲道:“沒什么,朕只是覺得這個香味很別致?!?/br> 趙馳凜:“是挺特別,像是酒的味道,陛下若是喜歡——” 祝蔚煊將香囊放了回去,不咸不淡道:“將軍說錯了,朕并不喜歡這個味道?!?/br> 趙馳凜便沒再多言。 祝蔚煊也沒繼續這個話題,“將軍傷口可還疼?” 趙馳凜:“勞陛下掛心,臣傷口好多了?!?/br> 祝蔚煊:“換藥了嗎?” 趙馳凜:“還沒,臣一會……” 祝蔚煊:“怎么不說了?” 趙馳凜:“臣有個不情之請?!?/br> 祝蔚煊已經猜到他要說什么了,“將軍講就是?!?/br> 趙馳凜:“臣胳膊也受傷了,上藥有些不方便,能請陛下幫臣換藥嗎?” 祝蔚煊:“將軍如此請求,朕豈有不應的道理?!?/br> 趙馳凜:“多謝陛下?!?/br> 祝唯煊掀開袍裾,坐到了床邊上,如今夏日炎炎,傷口不能捂住,趙馳凜只穿了件小褲,上身并未穿衣裳。 胳膊上的傷口深一些,布條包扎著還有微微滲血,月匈前的傷口已經止住了血。 祝蔚煊拿剪刀剪開包扎的布條,雖然陛下不擅長做這些,卻勝在細致,兩人離得很近,趙馳凜目光一錯不錯地看著陛下。 “不準看?!弊N奠幽芨惺艿綄④娭?熱滾.燙的目光,他并未抬眼,嗓音冷淡。 趙馳凜卻沒移開目光,而是膽大包天問道:“陛下準臣看哪里?” 祝蔚煊:“除了朕,都可以?!?/br> 趙馳凜:“臣覺得傷口疼?!?/br> 祝蔚煊:“……” “盯著朕傷口就能不疼了?朕怎么不知自己還有止疼的功效?!?/br> 說話間,祝蔚煊已經將趙馳凜胳膊上的布條解開,打開藥瓶,在傷口上撒上藥,又用干凈的布條給他包扎。 至始至終,陛下手上的動作都很輕緩,這讓將軍產生一種錯覺,自己仿佛是被陛下放在心上對待。 祝蔚煊遲遲沒聽到趙馳凜的動靜,這才抬眼,就這么直接撞進了那濃墨般深黑的眸子中。 “……看什么?” 趙馳凜收回了眸中快要溢出來的情緒,低聲道:“臣覺得陛下待臣極好?!?/br> 祝蔚煊可聽不得這話,“這是自然,只不過將軍說錯了,朕待每一個于社稷有功的臣子都好,可不單單只是對將軍?!?/br> 趙馳凜:“陛下恕罪,臣又失言了?!?/br> 陛下沒再搭理他,將軍天天失言,也沒見他改過。 祝蔚煊開始解他月匈前包扎的布條,趙馳凜的月匈肌格外發達,里面仿佛蘊含著無限的力量。 陛下嘴上不說,實際上心里很喜歡這處的手感,每次在夢中都會扌莫來扌莫去,此刻上藥,手指也是不經意間碰觸了好幾回。 彈性很好。 月匈膛的傷口包扎要斜著纏到后背上,祝蔚煊給他上完藥后用布條包扎時,兩人離著不足半拳的距離。 祝蔚煊每次繞到趙馳凜后背纏布條時,都快和他貼到一起了,下頜輕輕擦過趙馳凜的肩膀,烏發偶爾掃過﹎頭。 如此幾圈后,祝蔚煊耳旁都能聽到將軍逐漸不穩的氣息。 總算是包扎好了。 祝蔚煊與他分開了些許距離,交代道:“將軍近日不要沐浴,傷口不能見水?!?/br> 趙馳凜只覺得喉嚨發.癢,便沒開口,點頭表示自己在聽。 祝蔚煊倒沒急著離開,而是掀開了搭在他月要間的錦毯,見一點反應都沒有。 看來確實是傷著了。 “太醫怎么說?” 趙馳凜從陛下這個舉動中,自是知道他問的是什么,對于這個問題,也并未露出尷尬之色, “太醫只說先把傷口養好?!?/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