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島基建日志 第96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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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不同于黑巫師羅薩記憶里灰暗但還算鮮活的秘境,這片神秘之地,整片空間似乎都被整個包裹在灰暗之中,壓抑感無處不在,不論是頭上的天空,還是腳下的大地,都沒有任何活物的氣息,艾麗沿著腳下灰暗的小徑一路往先走,沒走幾步,就來到那片火焰和熔巖組成的河流面前。 不同于深淵,那平靜流淌暗自灼燒的灰暗巖漿,眼前的火焰要明亮熾烈的多,它就像是某種帶著破壞性的魔法火焰,長久的灼燒這這片遭受攻擊的悲慘之地,而眼前這片熊熊燃燒的由烈焰澆灌的火海,是和黑巫師的記憶唯一有出入的地方,在他的夢境里,熔巖組成的河流要安靜平穩許多,絕不像眼前這樣,幾乎要將所有經過此地活物都灼燒殆盡。 說起來,早在艾麗來到此地之前,她對于這片戒指坐標所標識的神秘之地,就有了一些大致的猜測,結合空間魔法師的敘述,以及從黑巫師羅薩·洛蘭的記憶力得到的片段,艾麗判斷,這片未知之地,便是魔法學徒,進入法師的唯一學府,高塔的第一站,通過各種各樣不同的指引戒指來到這里的學徒們,可以在擺渡人的指引下,去往高塔,并在接下來的日子里,學習如何成為一名強大的施法者。 而眼前殘破的碼頭,和被火焰灼燒的河流,也并不讓人意外,畢竟,黑巫師羅薩的遭遇近在眼前,一名巫師竟然會淪落為海盜,本就十分說明問題,如果艾麗的猜測,沒有出錯,這里應該曾經發生過慘烈的斗爭! 而此刻,想要驗證這個猜測,也并不難,艾麗這般想著,抬步一點點湊近這片火海,深淵魔女的傳承,讓她對于眼前的明火有著更高的耐受力,當然,她還有另外一件防火屬性極佳的器物,來到火海邊沿一處可以立足的支點,艾麗毫不遲疑的一躍而下,在她的身軀即將要被兇焰燎到的時候,一副暗紅色的鎧甲自下而上,貼著她的肌膚憑空出現,卻是一副跟一眾勇士們隨身穿戴的一樣的紅色外甲! 這套貼身的外甲是為艾麗量身打造的,是一套還未完工的半甲,柔韌的甲殼-緊-貼-著-皮-膚,可以護住她整個腰部一下以及上身心口和兩肋的要害。 不用多說,這副鎧甲自然也是出自燼淵的手筆,他在它離去之前,通過瘋狂的狩獵積攢功勛和可以交易的兌換物,終于,在艾麗臨行前,為她湊出了這副半甲,雖然只是一套未完工的半成品,防護屬性不及全套的外甲那般全面,但應付此刻的情況,卻是綽綽有余了。 制作外甲這件事,燼淵并沒有大肆生長,畢竟,族中女人和男性們的分工不同,主要負責采集和種植的她們,并不需要出現在兇險的第一線,這樣的外甲,自然也不需要穿戴在她們身上,部族的資源何其有限,這樣強橫的外甲,自然要給與執行最危險任務的勇士們,才足夠妥當,而燼淵的行為,實則已經有些越線了,若是讓本就心懷不滿的大祝祭知道了這件事,恐怕立刻要鬧將起來了。 雖然大祝祭被蒙在了鼓里,但每日里跟燼淵同進同出的幾名勇士,卻是將整件事看了個清楚明白,燼淵的“瘋狂”行徑,讓他們大受震撼,畢竟,一名養在部族深處不需要面對任何危險的少女,要一套外甲做什么呢?但面對一向強勢又沉默的首領大人,他們即便心底嘀咕,也不敢出聲問詢,只是默默的將那明麗的少女在首領大人心中的地位又提高了一層,首領大人對于她的癡迷與呵護已經強到了讓人側目咋舌的地步,想來,必定是一點磕碰都不想要對方經受,這才專門打造了這套外甲。 不得不說,那幾名知曉內情的部族勇士,歪打正著的察覺到了自家首領大人打造外甲的初衷, 不過,他們對于艾麗的判斷卻是從最開始便錯了,她并不是一名困守屋帳,安全無虞的無知少女,正相反,她此刻所經受的兇險一點也不必燼淵少,而后者正是意識到了這一點,才著意給她單獨打造一套外甲,讓她能夠多一重保護。 前情在艾麗腦中一閃而過,下一刻,她整個人已經站在了那處落點上,火舌肆意灼燒,但卻不能傷害她分毫,這讓艾麗得以專心致志的觀察四周。 而當她的視線下移,很快便在岸邊發現了自己想要的痕跡,她最初的感覺沒有出錯,這里應該遭受過攻擊,艾麗的目光細致的掃過四周的每一處角落,那些隱沒在火海之中的蛛絲馬跡,逐漸出現在她的眼底。 那殘破不堪的碼頭,那老舊的帶著灼燒痕跡的銘牌和木料,無不暗示著這里曾經發生的一切。 艾麗一邊看一邊將自己的發現分享給燼淵聽,誰知,后者聞言,沉默了半晌,竟然給了她一個“意外之喜”。 “你是說,曾經見過這種不停燃燒的強力火海?”艾麗十分感興趣的追問道:“實在哪里看到的?深淵深處嗎?”問話時她眼底有著自己都沒有察覺到的關切和熱絡,不知不覺間,她跟男人之間的交流逐漸變得順暢自然起來。 面對艾麗的提問,男人遲疑了片刻才道:“它并沒有在深淵的任何一處出現,我是在女神廟宇的壁畫上看到的,當女神震怒,將降下神罰,火焰將讓大海變成烈焰,那烈火將晝夜燃燒,永不熄滅?!?/br> 不同徐燼淵的憑空敘說,艾麗正直面這眼前的火海,直覺告訴她,燼淵所描述的那所謂的神罰,正是眼前發生的景象,那么,眼前的一切,跟那神秘的女神有著什么樣的關系呢? 一瞬間,艾麗發散的思維,再度躍動起來,根據空間魔導師的記錄,選擇退避的高塔,在他回歸之后,遭到了光明教會的篤信徒的瘋狂攻擊,整個過程里,跟那所謂的深淵女神,沒有任何關聯,但通過燼淵的話,艾麗卻意識到,可能事情的真相,并不是空間魔導師所看到的那樣,那在整個大陸大肆傳播,被尊為國教的光明教會,跟這位隱在暗處的女神,恐怕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系。 而這個發現,也隱約解釋了艾麗之前一只困惑的一點,為什么,隨著光明街教會的不斷壯大,那深淵裂縫會越來越大呢?這個號稱要驅散陰暗,給整片大陸帶來光明的教會,真的像它所表現出的那樣,光明無害嗎?還是說,它在創設之初,邊跟那最深沉隱秘的黑暗,有著不可分割的聯系?一瞬間,紛亂的思緒幾乎占據了艾麗的整個腦海,她不得不將雜亂的猜測全都趕出腦海,專注于眼前的場景,畢竟,沒有實據的猜測永遠只是猜測而已。 沿著眼前殘破的碼頭以及燎原的火海,艾麗默默將它跟空間魔導師的記述以及黑巫師最后的一點殘破的記憶做了印證。 隨著光明教宗的橫空出世,光明教會如星火一般,點亮各個大區,原本如日中天的高塔法師,驟然便遭遇了直接的威脅,他們為了維護自己的地位或許經歷過一些抗爭,但面對態度有著明顯偏向的皇族和大貴族們,這樣的抗爭最終失敗了他們退到了這處隱秘之地,繼續發展自己的傳承,外出游歷的魔導師們,隨處留下所謂的“引導戒指”讓大陸上,擁有法師潛力的人,因緣際會來到這處秘地,成為學徒,繼續低調發展。 但隨著時間的推移,這樣的隱秘發展似乎也收到了擠壓,按照空間魔導師的說法,他們最后的領地似乎也遭到了光明教徒的圍剿與驅趕,而他深入深淵,探索光明教宗發跡史的原因也在于此,就是不知道,黑巫師成為學徒的時間點,究竟是這次打擊之前還是之后了,艾麗注意到,空間魔導師凡納·尼瑞爾在記錄私人手記的時候,不但習慣使用舊時的貴族體,就連歷法也使用的是舊歷,這讓她難以跟現下的時間做對應,不知其他的高等法師們,是不是也保留著這個習慣,在書寫和記錄中,緬懷曾經輝煌的過去。 感慨也只是一瞬,艾麗利落的跳上岸,收起了覆蓋半身的奇特外甲,她的視線,穿過高塔,想著空茫的遠處探望,如果傳說中法師學習秘術的高塔還在,那么一切的答案,便在這片火海之后了,可惜,現在的她根本無力穿過這片火海,畢竟,她只有一副半甲而已,一旦深入到了火焰密布地勢較低的位置,她身上沒有被外甲覆蓋的地方,立刻便回被灼傷,而且,按照燼淵的說法,這奇特的外甲雖然可以防火,但帶來的防護也不是可以恒久持續的。 “外甲每進入高溫之地一段時間之后,必須收斂起來進行降溫,否則,極有可能損壞?!彼坪跏请[約察覺到了艾麗危險的念頭,燼淵的聲音在下一刻響起,帶著關切的聲音,讓艾麗不忍心拂逆他的好意。 “我不會輕易涉險的?!彼谧詈筻嵵氐谋WC道。 隨著她的話音落下,卻一時間沒能聽到男人的回應,正當她準備再次開口訊問時,終于聽到了燼淵的回應,他似乎離開了最初停駐的位置,開始走動,聲音力帶著輕微的-喘-息-。 艾麗先是一愣,隨后意識道,燼淵作為勇士之首,每日都有要務在身,應該是沒有那么多空閑時間陪她閑談的,她立馬道:“今日就先這樣吧,等我再有發現,再告訴你?!?/br> 燼淵聞言,語氣中雖然帶著不舍,但卻沒有反對,想來是真的有事,但他還是趕在艾麗切斷聯系之前,跟她約定了一個再次交流的時間,并且叮囑她一旦遇到危險,隨時告知。 艾麗對于燼淵的過分關懷有些無奈,畢竟,兩人相隔著空間的阻隔,即便她遭遇了危險,對方也不可能第一時間趕來,但見燼淵說的鄭重,她最終還是答應了下來。 兩人做了約定,燼淵即便心里不舍,也知道,這短暫的交流即將結束,就在他等待少女單方面切斷聯系的時候,卻聽得對方仿佛剛剛想起來一般,低呼一聲道:“那群深淵魔鴉,你沒有將它們宰殺掉吧?!?/br> 燼淵被這突兀的一問弄得有些不明所以,但還是道:“那是專門留給你的食材,我自然不會動用?!?/br> 聽的他這般說,少女明顯松了一口氣,隨后才連聲叮囑道:“差點忘記了告訴你,那群深淵黑鴉,你得幫我好好養著,它們是我回歸的重要一環,不容有失?!?/br> “放心吧?!睜a淵的聲音傳來,響在耳畔,給人帶來真切的安定感,艾麗切斷的聯系,一瞬間竟有些若有所失。 不過,當她的目光再度落回周遭的環境里時,剛剛片刻里的感性情緒瞬間消散不見。 圍著岸邊打轉,艾麗的目光無數次的投向火海的另一端,心底涌起無數的猜測,在這片火海之后,那曾經輝煌煊赫的高塔,是否還存在呢?還是如同空間魔導師噩夢中所預示的那樣,整個衰落下來,變成了一個虛影,那負責引導學徒們的擺渡者,是否真的變成了一具枯骨? 那在斗爭中失敗的法師們,又流落到了哪里?是繼續蟄伏在了那聳立的高塔之中,還是如噩夢中昭示的那般,失去了最后的庇護所,不得不四散流落到了大陸各處,最終只能像黑巫師一般,通過一些不入流的手段,隱藏身份,茍且偷安。 一時間,無數的猜測幾乎要將艾麗包圍,本心而言,艾麗并不希望,那可怕的夢境真的成為現實,畢竟,如果那神秘的擺渡人真的變成了一具枯骨,那便也意味著,她穿越火海去往對岸尋找高塔的計劃落空了。 她此番前來最大的目標,空間魔導師的遺產,也只能成為空想。 但看著眼前實際的景況,即便艾麗再樂觀,也不得不做好毫無收獲的心理準備,就在她心底無比失落的時刻,忽然,身后隱約的聲響引起了她的注意,艾麗倏的回過頭去,卻見幾名身穿灰黑色斗篷的人,無聲無息的出現在了她身后! 艾麗驚疑不定的看著眼前這幾人,一時間不由的心底駭然,她向來警醒,即便在觀察周遭的動向時,也沒有停止對周遭的戒備,但剛剛的一整個過程中,她都沒有感受到這群人的存在,他們仿佛時同一時間,驟然出現在了此地一般! 艾麗小心翼翼地跟這群來意不明的人來開距離,同時不忘快速的將所有人打量了一遍,這群人看身形應該有男有女,但全都身著斗篷,看不出具體的形貌。 而當艾麗將視線放在他們身上時,立刻感受到了來自對方的注視,那強烈的隱含惡意的凝視,讓艾麗不由的心底發寒,她略一思索,從空間內拿出了自己的那件斗篷,披在了身上,這件斗篷,還是她在深淵之中,燼淵親手為她制作的,雖然帶不來太多防護性,但離去時,卻被她鬼使神差的收到了空間之內,如今,面對周遭灼人的視線,它們倒是立刻派上了用場。 當艾麗將斗篷披在身上,遮擋住了周遭的目光,神奇的一幕發生了,面前這群看不清面目的斗篷人似乎在同一時間對她失去了興趣,那讓人背脊生寒的強烈注視,也在同一時間消散開來。 艾麗有些不明所以,不由從斗篷的縫隙里暗自打量眼前這群奇特的“斗篷人”,暗自思索他們驟然出現在此間的原由。 而沒等她思索太久,眼前再次出現的景象解開了困擾艾麗的謎題。 在艾麗的注視下,一閃暗金色的門在半空中無聲開啟,一名身披亮銀色斗篷的窈窕身影,從那扇門的另一側輕巧的跳到了這片詭異的地域。 艾麗看著那扇眼熟的空間之門,記憶立刻開始回溯,這名新人的出現方式,讓她想到了黑巫師羅薩記憶中第一次進入此境的畫面,不過,相較于無知莽撞的黑巫師,這位神秘的少女,就要優雅自如的多了。 她輕巧的落到地上,整理了一下自己華麗的銀灰色斗篷,隨后視線直直的掃視過來,她的面容整個隱沒在斗篷之中,艾麗只能看到她窈窕的身姿,以及從銀色斗篷里隱約透出的一律銀灰色的秀發,看著那獨特的發色,艾麗不由得眉峰微挑,她并沒有掩飾自己的存在,站定在原地,等待著少女一步步走近,但對方卻似乎對包括她在內的斗篷人十分忌憚,遠遠繞開他們,站在了火海之岸的另一側。 當她終于在岸邊站定,艾麗身側的那群斗篷人,也開始慢慢轉向,目光一致的看向那遠處的無邊火海,仿佛在等待著什么。 艾麗跟著他們一起轉眼看向面前的火海,一時間,她的情緒也跟著起伏起來。 一眾斗篷人此刻正在等待的對象,讓她隱隱有了猜測。 而她的猜測很快便得到了印證,卻見,在熾烈的火焰另一端,一艘小舟,正向著岸頭的方向緩緩駛來。 艾麗看著那葉小舟,以及小舟之上,身形魁梧的擺渡人,剛剛失落的心緒盡數消散,看來,一切并不像深淵魔導師想象的那么悲觀,那神秘的高塔依舊存在,否則,又怎么會有這些應募而來的學徒們,那神秘的渡船又怎么會繼續往來火海之間呢。 在看到那艘渡船之后,艾麗原本緊張的情緒也跟著消散了些許,原來,這群身披斗篷行跡詭秘的男女,全都身負法力,想來,他們進入此間的方式,應該跟那名披著銀色斗篷的少女差不多,悄然開啟的大門,讓陷入深思中的她沒能第一時間留意到,這才能解釋剛剛一切的詭異。 差不多被自己說服的艾麗,再度將注意放到了遠處的渡船上,自始至終,她都十分清楚自己此行的目的,只要能夠借助渡船去到火海的另一側,那么眼下的一切,都不再重要。 這般想著,艾麗不由摸出那枚奇異的秘銀戒指,握在了手心里。 不知過了多久,那艘渡船終于緩緩來到了岸邊。 原本在視線里,十分狹窄的小船,在駛到近處后,變得寬敞闊大了許多,而那本就魁梧的擺渡人,此刻,更顯雄壯,斗篷之下,展露出的一小截丑惡的面容讓人望而生畏,艾麗即便是曾經看過黑巫師的記憶碎片,對于這名擺渡人的可怕之處早有心理準備,此刻驟然看到他的身形模樣,也不由的心底一忌。 也難怪年幼的黑巫師直接被嚇破了膽,只能呆愣的站在一旁,任憑對方施為,不敢有絲毫反抗。 碼頭早已不存在,渡船卻奇異的靠了岸,在安然的駛過了無窮的火海之后,直接橫在了岸邊,雖然離著岸頭還有一段距離,但是,只要輕輕一躍,便能夠輕松的上到船上。 形貌可怖的擺渡人懶洋洋的伸出手,碩大的手掌,手指尖兒細長,乍看上去,并不像是人類的,反倒像是某種怪物的爪子。 隨著他伸出手來,一名離著船身最近的斗篷人立刻走了上去,恭敬的將一本書遞到了擺渡人手中。 后者掂了掂那本書,一個隱秘的符文在書上凝聚,頃刻間消散不見,看著那一閃而逝的符文, 擺渡人似乎是有些不滿,粗噶的嘟囔了幾聲,但最終還是嫌棄的將這件信物丟還給對方,隨后揮了揮手,讓對方跳上了船,隨著第一名斗篷人走到船上,剩下的斗篷人立刻自發的排成一隊,準備讓擺渡人驗明身份之后,安然登船。 艾麗的視線飛快地掃過這群行動出奇的一致的斗篷人,隨后,下意識地將目光停在了不遠處那名身著銀灰色斗篷的少女身上。 隨著擺渡人的出現,她對斗篷人的忌憚似乎消散無蹤,只見她大剌剌的走過來,一把扯開排在第三位的斗篷人,心安理得的排在了第三位。 而那名斗篷人全然沒有了剛剛可怖的氣勢,懵然的被拽到后面,卻絲毫沒有反抗。 艾麗看著對方的舉動,目光一閃,她不再排在隊列的最后,上前幾步,也跟著插在了隊伍中間,插隊時,她下意識的回頭看了一眼站在最后的那名斗篷人,后者的面容完全隱沒在陰影里,也不知道是否因為艾麗的行為而感到生氣。 收回目光,艾麗面上的閃過深思之色。 她很快整理心緒,將注意力幾種到了不遠處核驗身份的環節。 她隨即發下,所謂的指引物,并不只有戒指,除了第一名斗篷人獻上的書籍之外,第二名斗篷人遞上的是一把古老的茶壺,銀色斗篷的少女,遞上去的則是一枚刻畫符文的晶石,他們全都順利通過了驗證,隊伍一點點向前,就在艾麗覺得,事情會一直這樣順利的時候,異變徒生,一名斗篷人遞上去的一張刻畫符文的紙張,引起了斗篷人強烈的不滿,因為它所投射出的光影持續的時間太過短暫,甚至還沒有第一本書的時間長,而隨著那光芒的消散,這張紙直接在擺渡人手中碎成了齏粉。 那擺渡人仿佛遭到了欺騙,怒吼出聲,粗壯的手臂一把伸過來,拎起那名斗篷人,毫不留情的丟進了火海之中。 那名斗篷人,甚至沒來得及發出一聲驚呼,整個人便被火舌吞沒。 艾麗驚愕的看著這一幕,不由的心底發寒。 但其他斗篷人對此卻相當漠然,不知是已經預料到了這個結局還是對旁人的遭遇無動于衷,自始至終,沒有人對于擺渡人的處置,表露出任何一絲抗拒與不滿。艾麗也只好壓下面上異樣,跟隨著隊伍繼續向前。 擺渡人驗證的手段十分高超,沒花多少時間,便輪到了艾麗。 艾麗遞上了自己的戒指,擺渡人嫻熟的接過來,只見他隨意抖了抖自己的手掌,那枚古樸的秘銀戒指立刻光芒大盛,強烈的光芒在半空中凝聚成了一個許久不散的符文,擺渡人終于滿意了,甚至發出了愉悅的呼嚕聲,而艾麗也得到了他的格外優待,在接過擺渡人手中的戒指之后,不等她有所反應,便覺身形一輕,卻是整個人被擺渡人提起! 擺渡人直接將艾麗拎到了船上,這一次,它的手法堪稱輕巧,跟剛剛粗暴癲狂的模樣判若兩人。 擺渡人驟然出手的一瞬間,艾麗幾乎毫無反抗的余地,她在驚疑的同時,對于這名實力強橫的擺渡人涌起十二分的戒備。 站在小船狹窄的過道上,艾麗視線一掃,整艘船上,只剩下角落里的一個空座位,她別無選擇的走向了那個座位,在經過銀色斗篷的少女是,她察覺到了對方投向自己的一瞥。艾麗仿佛沒有察覺到一般,直接掠過他,走到了屬于自己的座位上。 隨著她在船尾的角落處坐定,整艘船便滿員了,而此刻,岸上還站著三無名未能上船的斗篷人。 艾麗不由疑惑的看向岸邊,猜測著擺渡人對于這幾人的安置,想來,坐不了座位,便只能站著了。 這般想著,卻見最后那三名未上船的斗篷人,無知無絕的繼續奉上自己的信物。 那安坐船頭的擺渡人面色如常的接過對方遞上來的信物,完成了驗證之后,卻沒有將那信物歸還,岸上的斗篷人只以為自己通過了,躍身而起,想要上到渡船上,誰知,他的衣擺還沒沾到船身,整個人,便被擺渡人推進了火海里! 一切發生的太過突然,讓艾麗根本來不及做出任何反應,擺渡人毫不遲疑的出手,再次刷新了艾麗對他的觀感,這兇暴殘忍喜怒不定的怪物,艾麗只想要遠離。 她看著不遠處剩下的兩名斗篷人正要高聲示警,卻見那原本端坐在船上的擺渡人驟然起身,伸出手臂直接抓住了岸上最后的兩名斗篷人,艾麗知道,此刻已經錯過了最后的時機,只能 麻木地看著接下來發生的一切,卻見擺渡人在笑納了對方的指引信物,隨后,毫不留情的將他們推入了火海。 艾麗看著那逐漸被火焰吞沒的兩名斗篷人,只覺得周身發毛,剛剛,如果是她不小心排在了最后,此刻,落入火海的,可能就是她了。 雖然心底不住的感到后怕,但艾麗的理智仍在,她看著那陷入火海中的另外兩名斗篷人,不由得陷入沉思,剛剛所有的一切雖然兇殘,但也透露著十二萬分的詭異,為什么那落入火中的斗篷人全都無聲無息,甚至連些許掙扎或是一聲慘叫都沒有發出來?仿佛只是幾個會既定動作的假人。 這靈光一現的思緒讓艾麗不由得目光一凝,她回想剛剛所看到的種種,除了那表現出位的銀色斗篷少女之外,其他的這群斗篷人,無不透露著十二萬分的詭異,無聲無息的出現,極其相似的氣息,以及之后整齊劃一的動作,艾麗這般想著,不由的將目光投向了身側一身斗篷的男女。 直覺告訴她,只要掀開這件斗篷,一切的謎題就將得到答案。 就在艾麗準備一把扯下旁邊人的斗篷的時候,一個嫵媚的女聲驟然傳來。 “我勸你不要這樣做!”艾麗驟然抬眼看向聲源處,卻見那本坐在艾麗的斜側方,一身銀灰色斗篷的神秘少女,此刻竟突然出聲,喝住了艾麗接下來的舉動。她似乎從剛才開始,就在暗中觀察艾麗的行動,此刻,眼見艾麗即將出手,這才出聲提醒。 艾麗抬眼看向對方,不知為何,她總覺得對方的聲音,讓她有一種莫名的熟悉感。 而不等她仔細回想,就聽那少女再度出言強調道:“我勸你不要做任何多余的事,畢竟,這艘船上,只有我們兩個是真正的活人!如果你不想在火海里游泳的話,最好不要去挑釁這些海上的亡靈,“ 少女一本正經的說著讓人渾身發毛的話,她的言下之意,這些行跡詭秘的斗篷人,全都是活死人! 而艾麗的關注點卻并不完全在周圍可怖的人形上,隨著少女連續說完一整句話,艾麗終于意識到了那熟悉感的由來,也在此刻認出了,眼前正一臉傲慢的沖她說話的,究竟是誰。 此刻,正跟她坐在同一艘船上的,卻是帝國玫瑰,準王妃伊蒂斯·威爾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