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麗卻并不允許它這么做，心底呼喚著黑色物質的真名，命令它展現一下自身，于是，黑色物質生無可戀的展現了一番自己，任憑艾麗揉搓，也是一副低眉順眼的任憑施為的模樣，恨不得將乖順兩個字寫遍全身，

    整個過程里，男人一直神色專注的看著，直到此刻，他才終于相信，眼前這片黑色，并不是寄生在了少女身上，而是真的被她收服了。

    艾麗一直觀察著男人的神色變化，眼見對方又最開始嚴肅戒備變得了然詫異，難得的有些驕傲。

    正自得間，便聽男人問道：“你是在哪里遇到它的？”

    “就在部族中?！鞍惲⒖瘫銓⒄碌慕涍^和盤托出，眼見男人聞言一臉深思，不由道：”這東西，在深淵中不常見嗎？我還以為，它遍布在深淵各處?！?/br>
    艾麗這般說著，其實是想要從男人口中得知些許有關黑色物質的信息，畢竟，隨著契約生物的記憶被完全抹掉，她手中的線索也跟著全部斷掉了，如果能從男人這里得到些許信息，或許能夠誕生新的線索也說不定。

    她本是無心一問，誰知，面前的男人卻因為她的問話，神色微變。

    艾麗一直盯著男人的神色變化，此刻，不免留意到了他的躊躇。

    卻見男人沉吟了片刻之后，終是在她面前，緩緩的攤開了自己的手掌。

    艾麗原本有些不明所以，在看到男人掌中同樣的黑色物質后，終于變得吃驚起來。

    她下意識的看向面前的男人，隨后注意到了他變得深沉的情緒，顯然，這塊兒黑色，是一個他不愿意同旁人分享的秘密，仿佛一道惡心的舊傷疤，一旦被人看到，只剩下不安與羞恥。

    所以，這黑色物質并不常見，艾麗在同一瞬間想到。

    她觀察這片黑色物質，它比自己手中的要大出許多，表面并不平滑，跟手掌的邊界感十分鮮明，仿佛有一個獨立的意志想要掙脫而出卻又被壓抑著，顯得異常矛盾。

    就在艾麗好奇的觀察的時候，一只黑色的眼珠在黑色物質的中心出現，那眼珠一眼比那看到了艾麗，立刻將邪惡又怨毒的情緒投向她，仿佛因為她取走了它重要的身體，而倍感怨怒。

    艾麗感受到了它強烈的自我意志，隨后意識到，這是一顆比猙怒強大的多的眼珠，如果放任它繼續成長下去，恐怕并不是一件好事，不過，這樣的強度，不知是否能抵抗住那無形力量的精神涂抹與記憶篡改。

    兩個念頭同時升起，艾麗看向眼珠的神的，驟然變得熾熱了許多，不理會那眼珠中有若實質的戒備，她抬頭頂頂的看向面前的男人，溫聲道：“你想要收服它嗎？像我這樣？“

    她直白的提出了這個問題，完全無視男人手掌中那還有自我意識的黑色斑塊，仿佛在它念起的一瞬間，它已經是她的囊中之物了。

    “我要怎么做？”短暫的遲疑之后，男人語調堅定的道。

    “相信我，不要抗拒我?！鞍惾崧曊f道，她伸出雙手，握住了男人另外一只毫無異樣的手，無數細密的精神力細絲在下一瞬間，探向了男人的精神內核。

    那是精神力的交流，精神觸須的交織，用于最隱秘信息的交匯，只有完全的信任彼此的人，才能夠達成。

    男人深深的看向她，緩緩地向她開放了全部，艾麗感覺自己的精神觸角在烈風中滑行，那風強橫而危險，卻并沒有傷害她分毫，她感受著烈風的吹拂，將一道神奇的術法，教給了眼前的男人。

    真名契約！

    借由真名達成的強力的契約聯系，一旦成功，契約生物將不可背叛！

    在教授了對方一個對癥的術法之后，艾麗正準備通過鑒別技能，鑒定出這只魔女眼珠的真名，誰知，男人已經開始動用這新學到的力量了。

    艾麗敏銳的感受到了他體內精神力的躁動，和艾麗較為溫和的精神刺探不同，男人的手段強橫而爆裂，在眼珠的哀嚎中，他很快得到了他所想要的，下意識，艾麗看到了男人外放的精神觸角，那凌厲又強橫的力量，比她纖巧細致的精神觸須粗壯了數倍，如果說艾麗的精神力是絲線，蛛網，那么男人的就是兵刀，劍刃，艾麗想要阻止卻已經來不及了，她的精神觸角，只來得及短暫的接觸那黑色眼珠的核心，隨后，便警覺的退縮到了一旁。

    下一個瞬間，無數凌厲的精神觸角，像無數柄刀刃，兇狠的劃過那黑色眼珠脆弱的精神，在完成了絕對壓制的同時，也摧毀了那眼珠之內，所有殘存的精神內核。

    隨著那內核的消亡，一個無知無覺宛如新生兒般的全新的契約生物誕生了，它變得跟艾麗掌中的猙怒一樣聽話乖順，但它所有的記憶，也隨著核心的坍縮，而完全消散。

    燼淵感受到手心中黑色物質的變化，不憂倍感驚喜，他下意識的抬頭看向少女，卻看到了少女眼底，毫不掩飾的遺憾。

    兩次嘗試都失敗了，艾麗的遺憾是難免的，那魔女眼珠在她面前，被抹掉了一切記憶，那個它所背負的秘密，似乎也被深埋在了此地，但艾麗無法忘記，剛剛，在精神力觸須接觸到那瀕死的黑色眼珠的一瞬間。后者迸發出來的強烈情緒，給她所帶來的強烈的精神沖擊，那段精神體振聾發聵的呼號，她無法忘記。

    殺死女神！那包含怨毒怒火的情緒讓艾麗如今想來，依舊感到周身發冷，為什么要殺死女神？

    祂有對這些眼珠的主人又做了些什么呢？

    第156章

    燼淵張開手旋即又握緊，來回活動了幾下，似乎還無法相信，一直困擾自己的掌中怪物，竟然就這樣被解決了，那黑色的眼睛一只隱藏在他的掌心里，原本就如同附骨之疽不時便要出現，彰顯存在感，如今，卻像是最乖順的仆從，心隨意動，再不敢有任何逾距，燼淵感受著那道來自靈魂深處的聯系，不由感到萬分神奇，他將感激的目光投向面前的少女，隨后留意到對方一閃而過的失望，以及之后的若有所思。

    “為何失望？”他忍不住出言問道，剛剛成功擺脫麻煩的喜悅心情，在此刻也隨著少女的面色變化而暗淡了些許。

    艾麗聞言回過神來，搖了搖頭道：“有一個困擾著我的問題，剛剛沒有找到答案?！彼貜偷恼Z焉不詳，似乎不欲再多說什么，眼見面前的男人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不由岔開話題道：“你們的部族，只有一位神明，就是那雕像所刻畫的女神？”

    “沒錯，”燼淵雖然不明所以，但還是點頭沉聲道：“女神掌管著深遠的一切，是整片深遠的主宰?！?/br>
    “是這樣嗎?！鞍惵勓?，若有所思的道。。

    燼淵見她一副深思的模樣，面上卻沒有太多敬畏，不由提醒道：“女神的榮光照耀著深淵的每一處，女神的意志不可違逆，女神的威嚴不可-褻-瀆-?！?/br>
    “放心吧，我不會再做那么危險的事了?！鞍愊肫鹉亲鹪幃惖牡裣?，同樣心有余悸，聞言，連忙保證道，她這般說著，視線不由再度轉向男人收在身后的那本黑皮筆記。

    燼淵一看她的神色，就知道她在想些什么，不過，他心中還有許多疑問沒有解答，便對她的目光只做不知，繼續問道：“你是如何來到這深淵之中的，你，可曾見過我的meimei？“

    艾麗眼見他問題不斷，還不肯將那本黑皮筆記交給自己，不由挑眉打斷了他的問話道：“怎么一直是你在提問題，你問了那么多，也該我問幾個問題了?！?/br>
    “你想要問什么？“眼見自己的問話被打斷，燼淵也不惱，平心靜氣的問道。

    “第一個問題，你叫什么名字？是怎么在深淵之中找到我的？你對我懷抱惡意嗎？為什么要把我強留在這里？“艾麗伸出一根手指，卻連續問了四個問題，但她絲毫不覺得自己違反了規則，問完話，立刻抬頭看向面前的男人，等待著對方給出答案。

    燼淵同樣沒有糾正她違反規則的舉動，直接回應道：“我名燼淵，我對你并無惡意，追尋你的腳步，不過是為了尋找meimei的下落，我偶然見到過你幾次，找到了那路徑出現的規律，在那道路可能出現的地方，釋放了靈覺坐標，一旦你在那里經過，我便能夠感受到……?！睜a淵自顧自地說著，面前的少女卻率先打斷了他的話：”你剛剛說的靈覺坐標？那是什么？“

    燼淵被再次打斷了話頭，不由低頭看向面前的少女，后者仿佛求助若渴的學生，正在專注的向他討教問題，他忍住略快的心跳，面色平靜的回道：“那是一種精神力的使用技巧?！八臼请S口解釋一句，在發現了少女神色的變化后，不由心中一動，沒有思索更多，他向著少女伸出手，輕聲道：”你想學嗎？“

    艾麗眸光晶亮的看向他，立刻伸出了自己的手，纖巧的指尖輕輕的扣在燼淵的掌心，讓后者莫名的感到心悸，他緩緩壓下心底的躁動，平心靜氣的釋放出自己的精神力觸角，學著剛剛艾麗的模樣，想要將自己所知的內容，用最深刻詳盡的方式告知對方。

    他的精神觸須偏向殺伐，平日施展起來，大都異常凌厲，此刻面對少女，卻驟然溫和了起來，緩緩的攀上了少女纖巧的精神力觸須，就在燼淵準備開啟另一次精神力交換的時候，忽然，他跟少女掌心的黑色物質，同一時間活躍了起來，這兩只同源的魔女眼珠，此刻，仿佛聽到了各自主人的心聲，變成了兩根黑色的繩索，-驟-然-交-纏-在-了-一起！

    這兩只同源的深淵之眼，仿佛一條隱秘的聯系，讓兩人的精神力觸須更加緊密的的聯系在了一起，在精神交匯的一瞬間，某些記憶片段開始不收控制的相互交流艾麗在那些零碎的記憶片段中，得知了男人的過去，

    不知過了多久，在完成了一次龐大的信息交換之后，艾麗得到一樣全新的技能同時，也知曉了更多有關眼前男人的過去。

    兩根完成了使命的黑色繩索脫開了-交-纏-艾麗也從男人的掌中收回了自己的手，在離去那一刻，她下意識的只用了最為熟悉的技能，這個隱秘的刺探自然瞞不過男人敏銳的精神力觸角。

    后者眉頭微皺，抬眼看了少女一眼，卻沒有呵斥她的行為。

    少女飛快的看了一眼他的面色，在判斷沒有危險之后，不由安心的垂下眼眸，對于剛剛探知到的內容咋舌不已。

    就在剛剛，她用鑒別節能，偷偷查看了男人的各項屬性！

    她隨后吃驚的發現，兩人的精神力雖然相差不大，但體質卻有巨大的差別，男人融合了黑色怪物之后的身體強度高到無從探究，毫無疑問他比自己想象中要強大許多！

    這樣的發現，讓艾麗不由驚嘆，短暫的消化了心底的驚訝，她抬起頭來，她無視男人眼底隱約的譴責，一副大剌剌的模樣。

    后者深深的看了她幾眼，最終無奈的搖了搖頭，一副拿她無可奈何的模樣，這樣的包容，讓艾麗不由得心中一動，

    她飛快地壓下心底躥升的莫名情緒，輕咳一聲岔開話題道：“所以，是我救了你？“她在剛剛的片段中，看到了自己第一次深入深淵的記憶，從那個視角中，她意識到了，眼前的男人，竟然是那具曾經被熔巖侵蝕的半具“尸體”當然，

    “沒錯，是你救了我?！蹦腥酥毖圆恢M的點頭應道。

    艾麗聞言，眉眼都跟著舒展開來，男人的答案，讓她感到一陣安心，身為救贖者，她在心里上，多了幾分依仗。

    燼淵無從知曉她心態變化的原因，但也樂于見到她態度的軟化，敏銳的感到她的心緒變化，他的面色也不由得跟著明朗起來。

    隨著這一次深入交流，不少內容，不需要溝通，便各自有了答案

    所以布布，是你的meimei，你在深淵之中找尋我，是為了得到meimei的下落？

    燼淵聞言，立刻點頭，隨即問起了meimei的下落，

    “她很好，”艾麗聞言，當即道，隨后，她不知想到了什么，笑得有些奇異：“她冒犯了我，而我原諒了她，現在，她是我的領民，她為了大理田地，而我按照她的貢獻給與她獎賞與報酬?！卑惡唵握f明了一下她與布布之間的雇傭關系。

    所以，她也生活在你的小島之上？男人想到剛剛在少女記憶中看到的畫面，不由地跟著神往起來。

    青天白云，碧海沙灘

    豐富的資源

    舒適的環境

    那是他根本無法想象的，夢幻之地，而因為她，少女離開了那片地域，恐怕會永久留在深淵深處，這樣的認知，讓男人不由的滿懷歉意：“抱歉?！彼芍缘卣f道。

    “不用感到抱歉，我的仆從正在修復那些受損的路徑，一旦道路修好，我就可以重新回到我的小島上了?！卑愐姞?，下意識地出言安撫道，仿佛不想看到男人失落的模樣。，

    “這樣嗎？“

    燼淵并沒有被安慰道，聞言，面上的笑意反倒暗淡了些許，壓下心底的失落，他不由自嘲想到：“這才是對的，他們的人生軌跡本就毫不相干，偶然的一次交匯，已經耗盡了他全部的柔弱纖細，如花朵一般的少女，的確不因該生存在這片荒蕪的大地上的，

    所以，你將要離開這里了，他沉默了許久才道

    并不會這么快，我還要帶一些東西回去，艾麗信口道，因為剛剛的記憶-相-交-，她對眼前的男人多了幾分信任。

    燼淵知道，自己無力阻止少女離去的腳步，而他本也不應該有這樣的奢望，下壓心底強烈的失落，他打點情緒道道：“你找到東西，恐怕距離部族很遠？深淵并不安全，你想要去哪里尋找，又想要找尋什么？我帶你去吧?！?/br>
    “當然，如果你愿意?！鞍惵勓?，雖然有些驚訝，但卻立刻點頭應許了，畢竟，多了一個強力的幫手，她對付起那個可怕的深淵怪物來勢必會輕松許多。

    “好了，你的問題應該全都有了答案，現在，把那本筆記交給我吧?！卑惓媲暗哪腥松斐隽耸?，剛剛短暫的交匯，讓兩人之間莫名了增加了一層信任，熟悉感也增加了許多，此刻，艾麗毫不客氣的開口索要自己需要的東西。

    燼淵見她還在惦記那本黑皮筆記，不由微微皺眉，但最終還是讓她如愿得到了筆記，一同遞給她的，還有一小杯清水，他剛剛之所以能適逢其會的救下艾麗，不過是因為他短暫的離開了勇士駐地，只為了給艾麗送來一杯潔凈程度更高的水

    “筆記需要在夜半前放回圣殿中?！彼掖医淮艘痪浔阒苯与x開了，仿佛并不擔心少女會私藏這本筆記。

    艾麗的視線注視著男人直到對方離開，她隨后看向眼前那只餐杯，看著餐杯中盛放的曾經被自己棄若敝屣的清水，她不由的情緒復雜，

    燼淵的關懷總是全方位的，無微不至的，他不會送他艷麗的花朵，也不會鮮明的向她獻媚，但艾麗卻奇異的不感到討厭，看著手中的水杯，艾麗莫名的有些心煩意亂，她并不清楚那情緒的由來，但他總歸是特殊的，畢竟，在這片陌生的異界，能夠這樣毫無障礙的交換精神觸須，甚至是記憶碎片，他還是第一個。

    很快收斂了心神，將注意力放回到了手中的黑皮筆記上，畢竟，筆記需要在夜半大祝祭發現之前歸還，留給她的時間十分有限。

    第157章

    這本黑皮筆記，和艾麗在無人海船上發現的那本不僅外形相似，加密方式也如出一轍，當艾麗試著打開第一頁時，很快便發現了鎖的存在，無形的嵌套法陣鎖，將筆記的內容全部封印，不解開這奇特的陣法，根本看不到其中的內容。

    這樣的限制，對于從未接觸過這類陣法鎖的人來說，或許會一時之間無從下手，但對于已經經歷過一次的艾麗來說，卻并不是什么難事。

    她果斷的釋放出精神力細絲，準備打開封印筆記的鎖，看看其內，究竟記錄著什么樣的秘密。

    纖細由敏銳的暗金色絲線緩緩的將眼前的筆記覆蓋住，很快開啟了封面上的第一重鎖，當強力的精神力細絲將整枚圖案安全填滿后，黑色的封皮無風自動，緩緩地打開了第一頁。艾麗再接再厲，不多時，嵌套在一起的所有鎖扣，順次打開，下一刻，暗淡的黑皮筆記登時光芒大盛，它整個分化開來，出現在半空中，數十張紙在半空中平鋪開來，其上的內容，瞬間展現在了艾麗的面前。

    而在筆記的第一頁，艾麗如愿看到了那個熟悉的署名凡納·尼瑞爾。

    早在看到筆記上如出一轍的法陣鎖的時候，艾麗便已經隱隱有了猜測，如今，看到了熟悉的署名，直接印證了她最初的猜測，兩本筆記，果然屬于同一個作者。

    看來，她跟這位神秘的空間魔導師很有緣分。

    艾麗一邊自我調侃一邊飛快地掃過筆記上的內容，這次的筆記依舊使用古貴族體書寫，當然，這對于艾麗來說，已經無法造成太多閱讀障礙了，畢竟，她經歷過第一本筆記的洗禮，如今，對于這種特殊的字體，有著十分嫻熟的掌握。

    一目十行的看過去，艾麗很快發現，眼前的筆記跟那本記錄著術法內容的黑皮筆記并不相同，這是一本真正意義上的旅行日記，扉頁上沒有綜述也沒有目錄，只有從始至終，凌亂的記敘。

    雖然無法從這本筆記之上學到全新的術法技能，但艾麗還是很快被其上凌亂的文字內容所吸引。

    舊歷743年11月27

    在結束了長久的游歷之后，我從海上回歸了高塔，在離開那艘海船之前，我像所有魔導師一樣，留下了自己的傳承和引導戒指，希望某個不那么愚笨的學生能夠從中獲益，只要他能夠堪破戒指上坐標的秘密，帶著我的筆記去到高塔之上，那么，他將成為我的第一位學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