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9 榮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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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貪污,說的可真是難聽,這是之前我幫人打贏了官司,別人給我的謝禮,來的光明正大!”郝仁不悅道。 “你還幫人打過官司?不是一直在備考嗎?”冷萍一愣。 郝仁得意的一笑,“我總不能在李府白吃白住吧,況且家里也需要錢!” 冷萍上前拍拍他的肩膀,“不錯,兩個月不見,長大了!” 郝仁則盯著她搭在他肩膀上的手臂,微微的皺眉,“如今我可是身著狀元郎的衣裳,你就不怕這樣做,侍衛拿了你?” 冷萍趕緊將手收回來。 郝仁忍不住勾唇笑了,走出門去。 此刻場院里,大家全都聚在一起,那四位侍衛,則單獨坐在最前面的位子上,于秀滿親自招待。 “四位官爺,咱們鄉下窮,沒有什么好吃的,只有這大塊rou跟糙米酒,四位爺別嫌棄!”于秀滿說道。 那四名侍衛中,有位叫做孫函之的,是這幾人的頭目,也就淡淡的點點頭,端起面前的酒杯,讓于秀滿倒了酒。 剩下的三位見孫函之接受了那酒,其余也趕緊跟上。 剛倒好酒,就聽得不知道誰喊道:“狀元老爺來了!” 幾位侍衛也就趕緊起身。 郝仁扶著郝氏,后面跟著家人,從幾個麥垛旁走出來,臉上帶著溫和的笑。 “父老鄉親們,大家隨便就是,不必客氣!”郝仁笑道,上前隨意的坐在侍衛的桌上,喊著那四名侍衛坐下。 這一路上,郝仁經常與四名侍衛一起吃喝,所以大家也都習慣,在孫函之的帶領下坐了下來。 郝氏與冷萍被請到另外一張桌子上,郝氏坐上位,冷萍下首坐陪,幾個孩子不能上桌,只能在下面一張桌子上。 如此一來,村里人這才坐下。 rou已經燉了小半個時辰,終于能出鍋了,一打開那鍋蓋子,一陣熱氣就沸騰而出,緊接著就是一陣香味兒。 冷萍讓桃子在燉rou里讓了rou桂跟八角,味道就格外的足。 曹大鼻子跟袁奎帶著幾個小伙子開始盛rou,盛好了,自然先給郝仁端了過去。 郝仁則站起身來,將第一碗rou端給了族老。 “族老爺爺,您吃rou!”郝仁身著大紅狀元郎袍,恭敬的給族老行禮,樂的族老那嘴巴久久的合不上。 “好孩子,好孩子!”族老滿意的點頭,親自起身接了。 “瞧瞧這中了狀元郎的就是不一樣,多么的知書達禮,人家郝家的孩子就是不一樣!”有人低聲嘆道,更有人趁機也教育著孩子。 郝氏滿意的點頭。 冷萍這點倒是蠻佩服郝仁的,郝仁這門面功夫,是真的比冷萍會做。 曹大鼻子又將第二碗rou端給郝仁,郝仁照舊沒有吃,而是親自端給了郝氏。 郝氏感動的直抹眼淚。 “郝家嫂子,好福氣呢!”作陪的學良娘與狗剩娘全都說這話,眾人全都點著頭。 第三碗rou,郝仁端給了村長于秀滿,說道:“我走的這些日子,讓村長叔還有各位父老鄉親多多費心照顧我們家了,多謝大家!” 這一說,大家都很感動,趕緊全都擺手。 第四碗,郝仁才自己留下。 再然后是四名侍衛,剩下的大家才隨便的取了,糙米酒倒上,大家一開始還有些拘謹,喝了幾口酒之后,興致就高了起來,慢慢的就自在多了,大口喝酒,大碗吃rou,吃的滿嘴流油,唇齒留香。 孩子們吃飽了就圍著場院跑,笑聲傳的很遠很遠。 四月初的陽光跟暖和,不冷不熱,照在大家的身上。 大家吃飽了,就抽了麥稈鋪在桌子旁,大家躺著,望著藍藍的天。 從天城來的人一開始還有些不適應,見實在是舒服,最后也就躺下,曬著太陽,聽著鳥叫,竟然體會到了在天城當差那么多年從來沒有過的愜意與輕松。 吃過午飯稍事休息之后,儀仗隊的人就會啟程,而那四個侍衛卻要留在郝家。 如今郝仁的身份不同,據說皇上十分的欣賞他,這四個侍衛就是親自欽點的,要他們保護郝仁,他們自然在郝家住著。 只是郝家太小,一共就四間屋子,郝仁回來還要跟郝蛋同住,冷萍搬到郝氏屋與郝氏一起住,可是她那屋里的東西都是女人家的東西,讓四個大高個侍衛住進去也不合適。 就在郝家為難的時候,冷家村的胡老夫人帶著婆子與丫鬟來拜訪了。 冷萍一直想好好的謝謝胡老夫人,若不是胡老夫人那三十兩銀子,那十五畝就空著了,所以如今對胡老夫人很是感激。 胡老夫人一進門,就說著恭喜的話,“萍姐兒,你熬出來了,如今成了狀元夫人了!” 冷萍拉著胡老夫人的手道:“胡奶奶,您也說這些話,不管將來如何,我都當胡奶奶當做親奶奶看待呢,當初家里出事,那么困難的時候,若不是胡奶奶肯將錢借給我,我……” “今日來,就是為了那件事兒!”胡老夫人從身后婆子的手里取過老宅子的房契說道:“好孩子,我還想跟你處鄰居呢,這房契你拿回去!” 冷萍一怔,想起當日的允諾,可是她現在沒有六十兩銀子,也就說道:“胡奶奶,我現在銀子還不夠呢,你……” “我又不是來要銀子的,那銀子是你治好我那病應得的,是診金,你給我房契算怎么一回事情?你拿著,你若是不要,你也別叫我胡奶奶了,以后咱們也別處了!”胡老夫人說道。 冷萍暗暗發誓以后一定會還胡老夫人的銀子,最后也就收下那房契。 胡老夫人這才滿意了,又說要見見郝氏。 郝氏自然是知道胡家的,胡家兩個兒子都在外面做生意,胡家有座大宅子,平日里只有老夫人帶著幾個下人住在宅子里,深居簡出的,可是四周的村子里的人,對胡家卻十分的尊敬,這胡老夫人也樂善好施,誰家有個難什么的,只要她知道的,總會拿些米糧出來,不像冷霸天似的,為富不仁,橫行霸道的。 如今胡老夫人親自來了,郝氏趕緊上前,給老夫人行禮,老夫人哪里敢受,趕緊讓人攔住了,又說了一些話,也就越說越近乎了。 胡老夫人坐了一會也就走了,臨走的時候又對冷萍說道:“這些日子,我讓人將那房子簡單的收拾了一下,家具也補得差不多了,我是想著你去了就能??!” 冷萍一聽,心里更是感激,帶著桃子送胡老夫人會冷家村,也就順便去看看宅子。 宅子的確是被修葺了,之前里面被破壞的東西也都修補了一下,胡老夫人還送了冷萍幾張床,說是之前存在家里用不著的,讓冷萍別嫌棄。 冷萍有些感動,緊緊的拉著胡老夫人的手說不出話來。 胡老夫人拍拍她的手。 老宅子基本上能住人了,冷萍也就跟郝仁商量了一下,讓孫函之帶著其余三人住在老宅子里,一日三餐由桃子負責,郝蛋送過去。 郝仁也就同意。 忙碌了一天,終于全都安頓了下來,晚上,一家人這才能夠聚在一起,安安靜靜的吃一頓晚飯。 中午吃了燉rou,大家都想吃清淡的,冷萍做了個清炒土豆絲,小蔥拌了豆腐,取了兩碟小咸菜,還有小蔥蘸醬,又做了花生咸湯。 粗茶淡飯,雖然只是簡單的幾個菜,一家人卻吃得津津有味。 郝仁看了花兒一眼,他中了狀元,臨走的時候,李言貞才跟他說了花兒丟失的事情,當時他心里有一團火,想埋怨李言貞,可是也知道李言貞是為了他好。 他低聲問道:“花兒,你真的沒事嗎?嗓子好了嗎?” 花兒點點頭,臉上帶著笑。 郝仁對郝氏說道:“娘,我怎么覺著花兒沒有以前活潑了?” 若是以往,花兒早就圍著他轉,跟他鬧了,可是今日,花兒只是安安靜靜的坐著。 花兒吃了冷萍開的百合花紫蘇湯。 冷萍為了給花兒開這副藥,還專門帶著花兒去了一樣華府。 華府有個大院子,如今正是陽春時節,花兒開的特別的艷。 冷萍帶著花兒去看百花與紫蘇,跟她說百合是朝開暮合,紫蘇是朝仰暮垂,百合花紫蘇湯就有安眠的作用。 花兒看著那美麗的花兒,心情大好,自然也愿意相信,吃了那湯之后,果真晚上不再做噩夢,只是那活潑的性子卻改了許多。 郝氏之前也暗暗的跟冷萍說過,冷萍則說是因為花兒長大了,穩重了,郝氏也就相信。 如今郝仁又問起來,郝氏也就摸摸花兒的腦袋道:“花兒長大了呢,大姑娘,還能像小時候一樣鬧鬧騰騰的?” 郝仁也就點點頭,沒有深究下去。 石頭則比小時候開朗了許多,尤其是最近文夫子慢慢的開始表揚他,他就慢慢的有些自信,可是卻不像之前張狂。 郝蛋也越發的穩重,最近他正跟韓木匠研究躺椅的事情,嚴夫子有許多朋友看了那躺椅都喜歡,嚴夫子趁著郝蛋去借書的時候也跟郝蛋說過了,郝蛋正準備與韓木匠商量大批量的生產。 冷萍一直帶著黃連忙活中藥的事情,如今白術已經到了播種時期,需要大量的肥料,冷萍正在想法子漚肥。 郝仁一邊聽著,一邊吃著飯,神情很是安靜。 “大哥,你中了狀元是不是會進翰林院?”石頭雞賊的問道。 郝仁中狀元的事情,早就在書院傳開了,大家都是羨慕。臨回來的時候,文夫子還特地給大家上了一堂課,講了那翰林院,用文夫子的話就是,那翰林院就是讀書人最向往的地方,文夫子將翰林院描述的那樣美好,饞的石頭都流口水了。 石頭以后也想要中進士,進翰林院呢! “對,職位已經安排了,七品編修,從底層做起!”郝仁笑道,可是還是擔心的望了一眼郝氏。 郝氏一直沒有表態,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石頭,吃飯吧,趕緊把湯喝了,你大哥忙活了一天也累了,一會別纏著你大哥,讓你大哥早點休息!”果然,郝氏一聽到翰林院那三個字,臉上的笑容就有些僵硬,給石頭夾了點小咸菜,淡聲說道。 石頭趕緊應著。 郝仁在心里幽幽的嘆了一口氣。 他一定要知道原因! 吃完晚飯,郝氏就起身吩咐桃子道:“桃子,今天你刷碗,我想去學良家,有點事情!” 桃子趕緊應著。 郝氏進屋加了件衣裳,又囑咐了兩句,挑著油燈出門。 于學良家就在村子里,隔著不遠,因此大家也沒有當回事兒,這會兒趁著郝氏走了,石頭則趁機纏著郝仁講那參加殿試的事情,郝蛋與花兒也在一旁聽著。 冷萍與桃子收拾碗筷。 廚房里,桃子似乎欲言又止。 “怎么了?”冷萍看了她一眼。 “小姐,你說剛才老夫人是不是擺譜?也是,如今姑爺中狀元了,老夫人想端架子了,沒事兒,以后家里的事情我自己干也成!”桃子低聲道。 原來桃子以為郝氏在擺譜,所以才說不刷碗,而去串門。 “什么叫做端架子,娘是長輩,以后不許這么說話,這家里的事情你實在是忙不過來,等我再有了銀子,就再買個丫鬟進來!”冷萍不想讓桃子不尊重郝氏,也就不悅的訓斥道。 桃子趕緊應著,立刻說道:“我去老宅子收碗筷!” “天色黑了,讓郝蛋去,你一個小姑娘家的,別亂跑!”冷萍說道。 桃子臉上這才有了笑模樣,挨著冷萍撒著嬌道:“小姐,我還以為你不喜歡桃子了呢,以前的時候,小姐去哪里都帶著桃子的,如今卻不理我!” 冷萍一愣,她只是不習慣有人在身旁伺候,而且她一走,也擔心郝氏一個人忙不過來,桃子也能搭把手。 “我哪里會不喜歡你,只是如今我手里余錢不寬裕,多個人上路就多一張嘴吃飯呢,說到底,咱們還要想法子賺錢!” 桃子立刻說道:“小姐,如今姑爺都是狀元了,又要去翰林院,以后是有俸祿的,不用小姐這么辛苦!桃子就是希望小姐跟著姑爺去天城的時候,將桃子帶上!” 冷萍一怔,“誰說要跟他去天城?” 桃子訝異的望著冷萍,“小姐的意思是不跟著姑爺去天城?讓姑爺自己去翰林院上任?這可怎么成?別說姑爺沒人照顧,這時日長了,您就不擔心姑爺他……” 桃子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見郝仁站在了飯棚外,桃子趕緊低下頭,端著一盆子碗筷去打了井水洗。 冷萍出門看了郝仁一眼,淡聲道:“桃子的話你別放在心上,我知道你如今要進翰林院學習,我不會追著你去的,我不喜歡天城!” 郝仁低聲道:“那是最好,我還怕你跟著呢,一起的同窗,可沒有帶著家人去天城的!” 如今郝仁算是進翰林院學習,算不得做官,所以一般吃住都在翰林院,不過李言貞體恤他,已經答應將他原先住的小院子借給郝家暫住,其實郝仁想帶著全家去天城的,只是因為偷聽了冷萍的話,這才咬著牙說道。 冷萍一聽這話,更是松了口氣,甩著兩只手進屋。 郝仁卻站在黝黑的天井里,神情有些賭氣。 冷萍竟然從來沒有想過跟她去天城! 雖然心里已經做好了準備,可是聽見冷萍親口講出來,郝仁還是覺著臉面上過不去。 如今他是狀元郎,連換上都夸贊不絕口的狀元郎,難道冷萍還嫌棄他? 郝仁記起他第一次去冷家老宅的情況,當時他七歲,很聰明伶俐,冷蔚然很喜歡他,收他做了徒弟,教他讀書。 他第一次看到冷萍之時,她穿著一襲姜紅色提花的裙子,頭發梳成利落的雙角髻,正在院子里蕩著秋千。 他穿著一身補丁的衣裳,腳上套著草鞋進去,她打量了他一眼,突然瞇了那雙清澈美麗的眸子笑道:“鄉巴佬!” 郝仁拼命的縮了腳趾頭,咬了唇。 他從來沒有想過會與她定親,是夫子堅決要求的。 那個時候,冷萍有些喜歡她的堂哥冷鄴。 她的刻薄只有面對他的時候才會出現,在冷鄴的面前,她只會瞇著眼睛嫵媚的笑。 那時候,他第一次理解嫵媚這個詞。 后來他去了城里讀書,再也沒有見過她,只到他知道她爹娘死了,她嫁進了他的家! 他永遠忘記不了她身上的那淡淡的香味兒,從小到大,他從來沒有聞過那么好聞的味道,還有十二歲做的夢。 其實他一直想開口挽留她,可是她似乎從來沒有想過要追隨他。 而且她一向用面對孩子的口吻對他! 郝仁咬咬唇。 郝氏沒有進村而是上了山。 黑夜里的山路很不好走,郝氏幾次都差點摔倒,可是她迅速的爬起來就繼續走,那削瘦的身軀,似乎有著一股力量在支撐著她。 兩個時辰之后,她終于爬到了半山腰,找到了想要找的人。 正在烤著野兔子的展翼吃驚的望著郝氏,他不知道郝氏是如何找到他! 郝氏提著油燈,身上全是泥灰,可是面容卻堅毅,小小的身影站在黑暗了低聲質問道:“你到底想要做什么?我之前就跟你說過,小主人的事情你不要插手,你只要保護他的安全,為什么你要引他去天城?你到底想要做什么?” 郝氏不等展翼開口就冷聲詢問道,話語沉重有力。 展翼低聲道:“難道你想隱瞞一輩子?主上與娘娘的大仇不報了嗎?這天下不要了嗎?小主人足夠聰明,他有權利知道一切!” “他是我養大的,你無法替他做主,展翼,你不要做傻事!”郝氏冷聲道,神色堅決。 “小主人有權利選擇自己的人生,我可以答應你,只要你不告訴他真相,我絕對不會在你之前說出來,但是同樣的條件,你不要干涉小主人自己的選擇!”展翼緩緩起身,一點不以為杵。 “你要置小主人于危險境地,我為什么不能干涉?你知不知道這么多年來,我帶著小主人隱姓埋名,到底是為了什么?”郝氏質問道。 “難道你要小主人就這樣活一輩子?主上的仇怎么辦?娘娘的仇又要怎么辦?”展翼據理力爭。 “我只記得娘娘將小主人托付給我的一句話,那就是讓小主人平安快樂的長大!”郝氏沉沉的喘了一口氣,“你不要辜負了娘娘對我們的期望!” 展翼也毫不退步,“如果主上知道他唯一的兒子一直在茍活,他會怪罪我的!” 郝氏大口的喘了口氣,很顯然她無法說服展翼。 兩個人也就僵持著, 展翼并不打算讓步,他認為自己沒有做錯,主上在天有靈,也會同意他這么做! 郝氏卻不能在與他耗下去,她花了兩個時辰爬上山來,這會兒家里已經開始找她了! 郝氏立刻回身向下走。 展翼望著郝氏的背影,久久的沒有動。 郝氏回到家的時候已經是深更半夜,郝家人已經急瘋了,差點就驚動村長派人上山上去尋找。 “娘,你去哪里了?”郝仁看著郝氏那身上灰土,還有被樹枝扯破的衣襟,忍不住問道。 “今日吃的rou太結實,不好消化,我就上山里走了走,沒啥,現在天色都晚了,趕緊睡吧!”郝氏似乎不想多說,推著郝仁與冷萍等人去睡覺。 郝仁卻不信,那大山,郝氏白日里都不怎么去,為什么晚上去? 可是他也不好再問。 夜里,他躺在床上許久都睡不著。 他突然想到了一個人,展翼,展翼在山上,難道娘是去找展翼的? 娘怎么會知道展翼的藏身處? 郝仁一下子坐起身來。 身旁,郝蛋被他驚醒,揉著眼睛坐起來道:“大哥,怎么了?” “沒事,你睡吧,我出去走走!”郝仁說道,起身穿衣服。 郝蛋也想要跟著。 郝仁攔住他,說是怕驚動了家里人。 郝蛋只得眼睜睜的看著郝仁自己出了門。 郝仁提著油燈,腳步飛快的開始爬山。 這條山道他走了許多次,夜里他常常一個人在山上練武,不過兩刻鐘的時間,他就找到了展翼落腳的地方。 可是展翼不在,簡單搭建的下棚子里沒有人。 郝仁上前摸了摸火,還是熱的,應該是剛剛走。 郝仁又找了一圈,終于在一棵做了暗號的樹上的鳥窩里發現了展翼的信。 展翼很小心,沒有稱呼,沒有留名,只有七個大字——我去天城等主子! 郝仁打開油燈,將紙條燒毀,然后頓了頓,迅速的下山。 郝仁回去的時候,郝蛋正強撐著眼皮等他,見他回來,這才放心,嘟囔了幾句也就睡下。 郝仁瞪著眼許久才睡著。 第二天,冷萍帶著人下地,郝仁卻打算開誠布公的跟郝氏談一次。 郝氏似乎也有這些想法,將郝蛋、石頭、花兒等人都打發了出去,家里就只剩下她與郝仁。 “娘,您昨天上山到底去干什么?”郝仁也就開門見山的問道,“您是不是去見展翼?” 郝氏看著他,“我不知道你在說什么,我是想跟你談談去天城的事情,我再說一次,我不同意你去翰林院,你不是跟那個李大人很熟嗎?就走走他的關系,將你安排在里城也就罷了!” 郝仁見郝氏裝糊涂,也就不再問,對去翰林院的事情卻分外的堅持,“娘,這是皇上親自任命,若是違抗就是抗旨!” 郝仁一聽郝仁若是不去翰林院就是抗旨,就是要殺頭的,一下子就癱倒在椅子上,久久不能回神。 郝仁生怕嚇著郝氏,又趕緊說道:“娘,我已經同李大人商量過,我可以接你們去天城,咱們先租個小院子住著,等著三年之后我正式分配了官職,到時候也有了錢,咱們就在天城買套房子住下去!” 郝氏一聽要去天城,趕緊搖頭,“我不去天城,仁兒,我想守著你爹,你若是想去便自己去!” 郝仁為難的望著郝氏,“娘,我不放心你們留在這里,還是跟我去天城吧!娘,之前您說我去天城就有危險,你瞧,我這不是好好的回來了?您放心,天城并不像您想象的那樣,是個虎狼之地,天城很繁華,要比咱們里城繁榮的多,在翰林院也是有俸祿的,就是少,咱們一家人暫時辛苦些,等以后我真的分配了官職……” “你不要說了,你就是說破天去,我也不去天城,仁兒,你若是想去你便自己去”郝氏見木已成舟,也就只得說道,起身進了屋。 郝仁正待要追上去,郝氏卻關了房門。 郝仁皺眉,目色中有著疑惑。 郝仁在家住了三個月,這三個月的時間里,應酬不斷,比剛中舉人那會兒更多,可是郝仁卻比之前習慣了許多,也常常出去應酬,三日有兩日不在家里,慢慢的也就進入了五月,眼看著就要到了郝仁離開家的日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