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1 天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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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房間里,梨老太正教訓著梨九,“不是讓你將人打發走了嗎?你跟人有什么好說的?” 梨九摸摸腦袋,“那人是個高手,一眼就看出我練過十幾年武功,很是厲害!” 梨老太狠狠的柱了那拐杖大聲訓斥道:“你總是這樣,一點都不會隱藏自己,若是你有你meimei半分的聰明,也就不會到現在還一事無成!” 梨九見梨老太氣的不輕,趕緊上前說道:“娘,你快別生氣了,我以后記住就是!” 梨老太冷哼了一聲,“你若是能記住就好了!” 梨九只得又賠禮道歉。愨鵡琻浪 “那人若是再來,你不要理他!”梨老太又道。 梨九趕緊應著。 里城的客棧里,司徒展宸進門,就見天昊正在那兒自斟自飲,興致高昂的很。 司徒展宸緩緩的坐下來,抬眸問道:“你怎么知道我在這里?” 天昊放下酒杯,姿容卓絕的面龐上帶著一絲胸有成竹的微笑,“咱們這么些年,本王還不知道你?只是你將本王丟在天城,也太不夠意思了!” 司徒展宸緩緩勾唇,眸色幽暗,“你應該明白我是為你好,那個人,怎么也是你的親兄弟!” “兄弟?展宸,你雖然不是生在皇族,可是也看著皇族紛紛爭爭這么多年,皇族之中,何時有過兄弟這個詞?”天昊勾斂了唇角冷笑。 司徒展宸嘆口氣,“不管如何,你還是先回去吧!” 天昊再次端起酒杯,唇角一勾,“本王若是就是不肯走呢!” 司徒展宸搖搖頭,他實在是拿天昊沒法子! “事情如何了?找到了嗎?”天昊突地轉換了話題。 這次司徒展宸來里城,除了想要解決藥材的事情,還有十幾年前的一件密事。 其實像里城這種不引人矚目的小城很多,司徒展宸根本沒有必要非要到這里來,而二次三番的來,讓天昊相信,那個人,對司徒展宸很重要! 司徒展宸卻不愿意多說,只是笑道:“喝酒吧!” 天昊也就不再說話,舉起了酒杯。 三日之后,梨九進山去打獵,司徒展宸帶著人再次上了梨樹村。 梨家門前,小廝不停的拍門,梨老太實在是躲不過,冷著臉,拄著拐杖,心情煩躁的上前來應門。 “敲什么敲?無知小子,你們懂不懂這村里的規矩?我一個老婆子在家,腿腳又不方便,如何應門?你們……”梨老太拄著拐杖,將那小廝狠狠的罵了一遍。 五福有些氣悶,正待要回嘴辯駁上兩句,司徒展宸也就上前,抱拳道:“梨仙姑,不知道你還記得本將軍嗎?” 梨老太眸色一暗,“這位爺,你認錯人了,老身的夫家姓梨,老身不姓梨,還有,老身之前是跳過大神騙錢,不過早已經洗手多年不干了,這位爺若是這么多年才來算賬的話,是不是遲了一點?” 司徒展宸低聲笑道:“梨仙姑忘記了本將軍,本將軍可沒有忘記梨仙姑,當年若不是令嬡的幾句指點,也不可能有本將軍的今天,今天來,不為別的,只是想見一見令嬡!” 梨老太冷笑了一聲,“老身說你認錯人就是認錯人了,這里是梨樹村,滿村子都是姓梨的,你還是四處再找找吧!” 梨老太說完,也就轉身準備進屋。 “你這個老太婆,咱們若是查不到你的底細,能這樣幾次上門?趁著我家爺對你禮遇的時候,你好好的說話,不然的話……”五福不耐煩的大聲叫道。 梨老太回身冷笑,“你這樣的人,老身瞧得多了,如今老身已經是風燭殘年,還怕你們不成?” “五福!”司徒展宸冷冷的制止了五福,“不可對仙姑無禮!” 五福低下頭,向后退了下去,不敢再說話了。 “梨仙姑!”司徒展宸再次抱拳,“本將軍前來,只是想見一見令嬡……” “她死了!”梨老太突然不耐煩的說道,“你既然能找到這兒來,難道查不到她的死訊?還是將軍根本就不相信?” 司徒展宸一怔,低聲道:“本將軍的確是不相信,蕊兒有通天的本領,怎么會……” 梨老太冷笑,“通天的本領?可惜她泄露天機,是該有這樣的下場,現在你可滿意了?” 司徒展宸一愣,低聲問道:“你是說是因為十五年前那件事情?” 梨老太狠狠的柱了拐杖大聲喊道,“沒錯,你害死了我的女兒,還有臉再來上門?司徒展宸,你滾,趕緊滾!” 司徒展宸愣愣的站在那里,許久無法回神。 她曾經說過,會遭到天譴,難道就這是天譴?為什么? 在兩年前,他看到冷蔚然三個字之時,他還以為是同名人,想不到真的是…… 一個能預言了國運的神女,為什么不能預言自己的命運?難道真的是天譴? “爺……”五福擔心的望著司徒展宸,爺臉上的悲愴,是他從來沒有瞧見過的,這個姓梨的女人,到底與爺是什么關系? “五福,走吧!”司徒展宸沉聲道,緩緩的轉身,高大挺拔的背影,也有些凄涼蕭瑟。 “爺,您沒事吧?”五福上前擔心的問道。 司徒展宸搖搖頭。 五福只得跟上。 太平村郝家,漸漸的到了二月底,眼看著就要進三月,天氣逐漸的暖起來,那些蝎子的活動也開始頻繁起來,冷萍將五天喂一次食改為四天一次,順便將里面個頭大的成蝎篩檢出來,專門移到一個坑里,準備讓他們繁殖后代,多出來的公蝎子,則打算制成全蝎,到城里去看看銷路。 全蝎的炮制,在現代多是用清水蝎跟鹽全蝎的法子,至于古代,似乎是用火逼干的法子,上次從四方藥鋪買的全蝎,就是這種炮制方法。 清水蝎則是舍棄了火逼干全蝎雜質多出貨費時的缺點,而全蝎的藥效卻沒有絲毫影響,所以冷萍相信,這藥這種清水蝎一推出,一定會引起不錯的反響。 說干就干,冷萍首先把五十只成蝎倒在盆內,加涼水把蝎子淹沒為止,快到兩個時辰的時候,也就開始燒火燒水,然后將蝎子撈出倒在開水鍋內,水的多少淹沒蝎子為止,用沸水繼續煮。 “jiejie,今天的二十個爐子又賣出去了!”郝蛋趕集回來,正歡天喜地的跑進來炫耀著他的成果。 年后,其實郝蛋的鐵皮爐子不算好賣,可能是年前那段時間鐵皮爐子賣的太火了,出現了很多的仿冒品,郝蛋雖然掛出了郝家的招牌,可是還是防不住假冒品,所以最近的生意并不好做,今天一下子賣出二十個鐵皮爐子,已經算是不錯的生意。 “先喝點水吧!”冷萍看他跑的一身汗,笑道,端了水給他。 郝蛋則看著鍋里的蝎子說道:“姐,我來,你個女孩子干這個,讓人瞧著慎得慌!” 冷萍笑道:“反正我都嫁到你們郝家了,難道還怕嫁不出去不成?” 郝蛋嘿嘿的笑,又摸了摸腦袋說道:“我去見大哥了,大哥說功課緊,這個月就不回來了,這個月只有石頭回來!” 經郝蛋一提醒,冷萍才記起過幾天是學堂放月學的日子,石頭能回來待三天呢,正好過幾天她準備進城,順便接石頭回來也好! “再一刻鐘就好了,撈出來曬干了,這幾天天氣好,趕緊曬干咱們去瞧瞧銷路,賣了錢多買些好吃的,給石頭補補身子,也不知道石頭在學堂里吃的咋樣!”冷萍一邊說著,一邊去準備笸籮曬蝎子。 送下石頭的時候,冷萍悄悄的塞了一些零散錢給石頭,也沒敢給多,一來怕他小孩子會亂花錢,二來怕學生欺負他,上次白蟲子的事情就是個例子,雖說現在白蟲子已經不在學院了,可是難保還有那樣的人。那些零散錢也夠石頭饞了出去改善一些伙食啥的,再加上過個十天,石頭就寫回一封信來,信上都說自己很好,冷萍也算是放心。 郝蛋趕緊應了一聲,填著火。 這會兒郝氏端著一笸籮樣子餅回來,面色沉重。 “萍兒,你來,娘問你個事兒!”郝氏放下餅,抬手喚了冷萍。 冷萍吩咐郝蛋看著時間,別煮過了,也就趕緊上前問道:“娘,啥事兒?” 郝氏看了冷萍一眼,低聲問道:“你上次在城里見過學良說的那媳婦兒?” 冷萍一愣,這才想起來,也就點點頭道:“見過,怎么了?” “你這孩子是不是說了不該說的話?如今那姑娘不愿意了,學良自那日之后就沒去讀書,一直在家,一開始你于家嬸子怕丟人,一直沒有說,若不是今日去她家搟餅碰上,這事兒還不知道瞞到什么時候去呢!”郝氏嘆了一口氣。 于家家族之前是僅次于冷家的大家族,所以于秀琴才會嫁進冷家,而于秀滿當村長??墒且驗閷W良爹死得早,學良娘又沒有什么大本事,再加上學良也不算懂事,這些年光出不進,再多的家業也受不住,更何況于家只是小富,能挨個三五年已經算不錯! 這次于林氏給于學良找的這家,雖說男人死得早,可是好歹之前是個秀才,與于學良家也算是門當戶對,那楊柳又生的漂亮纖細,與村子里那些干農活的鄉下女子是不同的,于學良一瞧便喜歡了,誰知道因為上次遇到冷萍的事情,那楊柳再也不肯見于學良,本來定下的親事也就不了了之。 于學良心里憋屈,整日里在家里躺著,可急壞了于林氏,不過于林氏是要面子的女人,再加上這件事情或許多少與冷萍有些關系,她自然更不能與郝氏說,也就自己咬著牙硬挺著。 冷萍知道了來龍去脈之后,立刻站起身來從門口抹了一把笤帚說道:“這個于學良還真是不長進,為了一個女人就要死不活的,他老娘多么辛苦他怎么不瞧瞧?娘,這事兒你別管,我非得教訓教訓這個小子不成!” 郝氏原本想著回來問問冷萍是咋回事,看看還有機會補救,讓那楊柳愿意不,誰知道冷萍一聽這話,拎著笤帚就氣絕絕的出了門,她怕冷萍又惹出事兒來,趕緊跟上去。 郝蛋也想去瞧瞧,可是因為擔心鍋里的蝎子,只能待在那兒不動,看著鍋。 這蝎子可是jiejie的命根子,不能煮壞了! 于家,于學良躺在炕上唉聲嘆氣的,于林氏不斷的在炕下抹著眼淚勸著,“良子,這天底下的女人多的是,你為啥就非喜歡那個楊柳呢,也怪娘,看你整日魂不守舍的,想著給你找個媳婦娶進門,你這心就踏實了,能跟郝家大郎似的好好讀書,可是誰知道……良子,娘再給你找,成不?” “娘,我就要楊柳,別的女人我不要!”于學良在炕上滾來滾去。 于林氏滿臉的愁苦,兩只手不安的搓著。 這個女人,之前在家里沒有受一點苦,嫁進于家,男人也疼她,家里也算是寬裕,誰知道男人命短,這才幾年就走了人,從那之后她就越發的覺著愧對兒子,所以對于學良百般的溺愛嬌慣,誰知道如今會…… 冷萍進了院門,在門口外聽得于學良的話,頓時心火起,舉起笤帚疙瘩就進了屋,指著于學良就罵道:“好小子,這么小就光知道想女人,你對得起誰?行,你不愿意去讀書是不是?我就打得你想去也去不了!” 冷萍甩了那笤帚疙瘩,啪的一下子就揮在了于學良正好轉過來的屁股上。 于學良正在炕上滾得起勁呢,被冷萍這一聲喊嚇得出了一身白毛汗,還沒有反應過來,屁股上就挨了一下,頓時火辣辣的疼,他嗷的一聲就跳了起來。 冷萍打了一下不過癮,穿著鞋子就上了坑,逮著于學良就是一頓打,“讓你不學好,讓你不學好,你都多大的人了?今年十六了吧?還讀了這么多年的圣賢書呢,書都讀進狗肚子里去了,你看看你娘的手,之前給人漿洗做針線活,都成啥樣了?你看看你?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這會兒還想要女人?要女人,那也得看是什么樣子的女人,我讓你去打聽那楊柳的為人,你打聽了嗎?一個連別人襪子都偷的人,一個好耍心機的女人,這樣的女人你娶回來干啥?你還要你娘活不?” 于學良一開始還躲避,后來聽冷萍數落的那楊柳的不好,他一愣,不敢置信的望著冷萍,“你……你說啥?” 冷萍用笤帚疙瘩指著于學良,“若不是看你娘辛苦,我才不愿意多管這閑事呢,讓那楊柳折騰死你!你小子真就這么缺女人?傳出去你也不怕別人笑死你!” 于學良的臉色蒼白,一時之間竟然說不出話來。 于林氏一開始看到冷萍打于學良,正急得不行,正大喊著,這會兒一聽到這些話也嚇呆了。 這楊柳手腳不干凈? 郝氏追了進來,跑的氣喘吁吁的,見到冷萍追著于學良邊罵邊打,正不知道如何是好,再一聽這些話,頓時一愣。 這鄉下人娶媳婦之前,若是看中了哪家姑娘,一般都會先去打聽一下對方姑娘的口碑,踏實肯干不,會cao持家不,這些等等,這叫做“燒燒”,可是因為這樁親事是于林氏娘家一個親戚介紹的,于林氏只是聽說那楊家之前還是讀書人,又見于學良見了一次面就這么喜歡,也就再也沒有派人去打聽,如今一聽冷萍這話,于林氏也顧不上心疼于學良了,趕緊仔細的問了怎么一回事兒。 冷萍不好說出楊柳的事兒,只得歇了氣,從炕上下來說道:“于家嬸子,你若是相信我,這親事也就罷了,于學良不去讀書,你交給我,我打死他也得讓他去!” 于學良這會兒卻從炕上滾下來,沉聲道:“我去問問去!” 于林氏還想要拉住他,冷萍卻說道:“讓他去問吧,問好了也好死心,趕緊會學堂讀書去!” 于學良一怔,低著頭出了門。 于林氏急得不行,生怕于學良再惹出什么事兒。 “嬸子,于學良也十六了呢,不小了,你總慣著他,寵著他,他什么時候長大?你自己過得也不容易!”冷萍揉了揉打的酸疼的胳膊說道。 于林氏站在那兒,低聲道:“都是我不好,若不是我,他爹不會那么早去,那就……” 冷萍一愣,難道于學良的爹是因為于林氏死的? 郝氏上前低聲說道:“學良娘,別人這么說也就罷了,你若是自己也這么想……” 冷萍聽了半天,這才明白了過來,上前恨不得也給于林氏一笤帚。 這古代的女人死了丈夫,都會背上一個克夫的罪名,別人這么說也就罷了,若是女人自己也這么想,那這日子就甭過了! 郝氏在低聲安慰著于林氏,冷萍也累了,想起她的蝎子來,拎著笤帚又回了家。 郝蛋的確是個不錯的幫手,這會兒已經將蝎子撈出來鋪在笸籮里曬上了,狗剩娘本想幫忙,可是看著那一只只蝎子還是全身癱軟,不敢上前。 “姐,看看是這樣不?”郝蛋見冷萍回來,趕緊笑著邀功道。 “不錯不錯!”冷萍上前看了一下,豎起大拇指。 郝蛋不好意思的笑笑。 狗剩娘磨磨蹭蹭的上前,不好意思的說道:“郝仁媳婦,俺有個事兒想跟你商量一下!” 冷萍示意她說。 “是這樣,俺也想著讓狗剩去城里讀書呢,聽說你跟文翰書院的夫子熟悉的很,你瞧瞧能不能……”之前石頭去文翰書院讀書,大家都知道了,暗地里全都傳說冷萍又認了書院的嚴夫子做干爹,傳的有模有樣的。狗剩娘雖然不相信這些傳言,可是也知道冷萍是有本事的,想了許久,也就終于開了口。 冷萍一怔,有些為難,“嬸子,我是認識那書院的夫子,不過卻不是那種隨便向書院送人的關系,石頭能進書院,那也是求了夫子許久的,再說你家狗剩還沒開蒙呢,怎么能一下子去那高等書院呢,至少也得讓他先讀冷家村的私塾,開了蒙再說!” 狗剩娘立刻說道:“狗剩比石頭都大兩歲呢,石頭能去的,狗剩咋不能去?郝仁媳婦,俺知道這事兒為難呢,可是還是請你費費心,這……” “不干活磨嘰啥呢?”突地,袁奎拿著鐵锨從蝎子坑那邊過來,有些不悅的問道。 狗剩娘似乎不敢讓袁奎知道,趕緊說道:“那郝仁媳婦,這事兒就拜托你了,你幫幫嬸子,嬸子以后當牛做馬的謝你,那個俺先去干活了,這事兒你上心!” 袁奎沉了臉問道:“你又找郝仁家的啥事兒?” 狗剩娘卻不回答,逃也似的跑了。 袁奎歉意的看了冷萍一眼,說道:“郝仁媳婦,你甭管她,就當做沒聽見!” 冷萍點著頭,看著兩人一前一后的離開。 其實蝎子捉了之后,平日里也就育蟲喂養,沒有多少活計,不過袁奎閑不住,又挖了五個坑,說是等著以后用,又說這地閑著實在是浪費,這會兒正在整地打算種點小麥啥的,總比空著地強。 冷萍倒不想種小麥,但是要種什么,暫時也沒有想到,只能任憑袁奎折騰做主。 傍晚的時候,郝氏才從于家回來,說是于學良從楊樹村回來就背著行李去城里讀書了,語氣中雖然有些無奈,但是還是有些欣慰。 只要孩子迷途知返比什么都強! 晚上的時候,于林氏送來了野菜包,說是答謝冷萍的,冷萍也就收下。 過了兩日,那蝎子終于干的差不多了,冷萍也就將它們全都包起來,一大早就進城,探探銷路。 因為城里只有一個四方藥鋪,冷萍賣給四方藥鋪是不可能了,不過城里還有個小型的藥材市場,賣的都是散藥,就是一些人自己從山上挖的草藥,不過懂行的人還是回去那里買,因為比藥行的藥便宜十倍都不止,之前冷萍在平安藥鋪的時候,聽掌柜的提過,所以今日也就打算去那邊瞧一瞧。 冷萍跟郝蛋進了城,在城門口將牛車寄存了,本想著要郝蛋去接石頭,可是郝蛋非要跟著去瞧瞧,冷萍也就答應。 里城西邊的街上,擺著十幾個藥材攤子,大多是山里人打扮,賣的也是這個季節常見的各種生藥。 冷萍看了一圈,倒是有個賣蝎子的,不過他賣的是活蝎子,只有十幾只。 冷萍先上去打聽了一下行情,“大叔,這蝎子咋賣?” 那人看了冷萍一眼,問道:“你真的想要?” 冷萍笑笑,“嗯,價格合適我就要!” “要也不給你呢,我這個是給隔壁遠城的華老爺準備的,他隔十天就來一次這里,今個兒正好是他來的日子!”那人十分的得意,似乎這藥材能賣給那個華老爺是多么大的榮幸一般。 冷萍正要細問,那人卻不耐煩了,哄著冷萍走。 冷萍不服氣,徑直在那人身邊放下背簍,拿出麻布來鋪在地上,將筐里的全蝎一下子倒上。 冷萍筐里的蝎子一倒出來,立刻引得那些攤販驚呼了一聲。 這蝎子不好捉呢,有的時候半天才捉一只,那人攢了十天也才攢了十幾只,而冷萍一下子這么多,而且還是曬干的全蝎…… 郝蛋得意的揚眉,小胸脯高高的鼓起來。 jiejie就是厲害呢! 方才賣蝎子那人的臉色立刻不好看了,正待要上前理論,卻聽得不知道誰喊了一聲,“華老爺來了!” 所有的攤販都涌了上去,爭相的推薦自己手里的藥。 郝蛋也有些著急,拿著全蝎就要上前。 “郝蛋,不用,你小人個矮,小心踩著你!”冷萍趕緊拉住郝蛋。 這清水蝎的法子,她敢肯定這個古代肯定沒有,若是識貨的,自然知道她這全蝎的寶貴,若是不識貨,擠破頭上前也沒用! 慢慢的,有小販失望的從里面走出來,一看就是手里的藥沒有入那位華老爺的眼。 一會兒,那賣蝎子的男人興奮的跑了出來,手里握著一串銅板,望向冷萍的時候,眼里全是得意。 冷萍卻不急,拉著郝蛋坐下來。 郝蛋有些坐不住,屁股上就跟按了陀螺似的,生怕那花老爺瞧不見他們,萬一走了的話…… “蝎子蝎子,精制的全蝎,保證沒有雜質!”郝蛋突地大聲叫喊起來,將從冷萍那里聽到的詞兒全都用上。 人群中,正在忙著瞧藥的華老爺聽見郝蛋的叫賣聲,立刻分開人群上前來,一眼看到那些精制好的全蝎,神情有些激動。 冷萍一揚眉,唇角一勾,這華老爺看來是識貨的人! “這蝎子是你們家里做的?”那華老爺將蝎子拿起來聞了聞,捏了捏,神色十分的專注。 一般精制藥材,越老的師傅手藝越好,一般年輕人是做不好的,所以那華老爺見冷萍與郝蛋不過是十幾歲的孩子,也就這般問道。 “是我jiejie自己做的!”郝蛋自豪的拍著胸脯道。 那華老爺皺皺眉,興致減了一點,再次仔細的瞧了瞧,最后竟然將蝎子放在了嘴里咬了一下。 郝蛋正要攔著,卻被冷萍拉了一下。 懂藥材的人,都會親自嘗一嘗的,這華老爺是個行家! 果然,那華老爺嘗過之后,神色又變了一變,再次仔細的打量了冷萍一眼,問道:“小姑娘,你這蝎子似乎不是用火逼制的!” 冷萍點點頭,“這是清水蝎,是用水制的,火逼干全蝎雜質多出貨費時,水制卻能客服這些缺點,而且藥效不會受一點影響!” 那華老爺驚訝的望著冷萍,再次瞧了手里的蝎子,問道:“這位姑娘,你除了會制蝎子還會制什么藥?” 不等冷萍開口,郝蛋立刻就說道:“我jiejie厲害著呢,我jiejie還會養蝎子呢!” 那華老爺一愣,笑問道:“那這位小姑娘,你會種藥嗎?” 冷萍一愣,其實她也想種藥來著,不過如今這集市上能見到的生藥,都能在山上采到,除非是找到大批量要的藥行,不然的話,種藥材沒有什么前途,不如養蝎子來錢容易! “我jiejie啥都會!”郝蛋替冷萍拍著胸脯。 “那好,小姑娘,你能跟我去鋪子一趟嗎?”華老爺問道。 冷萍一愣。 “你放心,今天你的全蝎我都要了,五十文一只!”華老爺說道,“不過我還有大生意要與你商談!” 五十文一只,冷萍揚眉,這華老爺還真的是識貨的,也就應了。 冷萍跟郝蛋跟著華老爺離開,身后一片議論聲。 “這小姑娘是什么人,這么厲害?”清水蝎,他們都沒有聽說過呢! “俺瞧著有些眼熟,似乎……哎呀,這不是那個平安藥鋪的冷萍么,前些日子在四方藥鋪前剖了死人肚子取出孩子的那個人?”有人大聲驚叫道。 “啥平安又四方的,咋回事?”有人疑惑了。 那人就將前些日子在四方藥鋪門前發生的事兒說了一遍,大家一聽全是唏噓。 “原來她就是冷萍!”方才賣蝎子的男人場子都悔青了,真是不該小瞧人啊,誰承想,這么一個瘦瘦弱弱的小姑娘,就是那個妙手神醫呢! 遠城離著里城不算遠,可是也不算近,趕著牛車的話,大約要一個時辰,這來回也就是兩個時辰,冷萍生怕石頭在書院里久等了,就讓郝蛋先去接石頭,她坐著華大夫的馬車去遠城。 郝蛋說什么也不放心,最后冷萍擺出大嫂的尊嚴,才讓他留下來。 華大夫與冷萍去了遠城的華家藥行。 華家藥行與其他的藥鋪不同,沒有坐堂大夫,只是經銷藥材的,之前平安藥鋪的許多藥材也都是從這里進貨,華家藥行有自己的炮制師父,在業內算是小有名氣。 之前在平安藥鋪的時候,因為冷萍只管著治病,不管上藥材,所以并不知道臨城還有這么一個藥材行。 華老爺將冷萍讓進了后堂,拿著那蝎子就去了內院,到了一處廂房外,將手上的全蝎交給一位小廝道:“這位小哥,這個讓爺過過眼,這是清水蝎,新的炮制法子,是今日在里城的瓦市上發現的,外面絕對沒有!” 那小廝正是五福,他看了看那蝎子,說道:“華老板還是親自進來與爺說吧,這藥材的事情小的也不懂呢!” 華英趕緊應了一聲,跟著五福走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