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他是他的男朋友。 許言燭是來這里陪自己坐班的。 回想起來的謝歸宴,應對棕發男生的疑問,含含糊糊地回答道:“他身體不太舒服,在校醫室里留下來觀察?!?/br> 棕發男生收回看許言燭的視線,半信半疑地點點頭,然后開朗地拍了拍謝歸宴的肩膀:“包扎好了,謝謝校醫,我先走了哈!” “嗯,下次打球小心點,不要老弄傷自己?!?/br> “這不是一時沒注意嘛,嘿嘿,下次我會小心的?!弊匕l男生打著哈哈離開了校醫室。 人一走,門一關,校醫室里又重新恢復了安靜。 謝歸宴默默地將藥油和繃帶收起來,收拾完抬頭時,發現許言燭淺色的瞳孔仍在一動不動地盯著自己,看都沒看腿上的電腦一眼。 謝歸宴走過去,輕輕問道:“嗯?怎么了?怎么又生悶氣了?” 許言燭沒吭聲。 謝歸宴發現許言燭的視線下移到了自己的手上,于是他也坐到沙發上,坐到了許言燭的左邊,然后將許言燭的左手拉了過來,放到了自己的膝蓋上。 許言燭的手腕上帶著一根銀色的素鏈,是謝歸宴之前送給他的。 銀色素鏈在許言燭白皙的手腕上格外顯眼。 謝歸宴雙手合十地握著許言燭的手晃了晃,手鏈也跟著晃了一下,謝歸宴邊搖晃著許言燭的手邊說道:“別不說話嘛,到底怎么了?為什么不開心了?” 許言燭盯著交握的雙手,還是不說話。 謝歸宴在心里嘆了口氣,他們在一起快三個月了,許言燭生這樣不大不小的悶氣出現的次數,謝歸宴數都數不過來。 關鍵是許言燭為什么生氣,謝歸宴完全摸不著頭腦。 每次都是許言燭生悶氣不搭理人,謝歸宴哄好。整個過程中,謝歸宴都不知道許言燭到底是為什么生氣了,即便是將人哄好后,許言燭也不會提起自己為什么生氣。 就像現在一樣,許言燭根本不會說生氣的理由,只是一言不發地盯著謝歸宴。 謝歸宴又根本頂不住許言燭這樣的視線。 謝歸宴剛剛就幫那個打籃球受傷的男生包扎了一下,許言燭就在一旁沙發上看電腦,別的什么也沒發生。 到底是在生什么氣。 “因為我們說話打擾到你了?”謝歸宴猜測道。 許言燭緩緩搖了搖頭:“不是?!?/br> “那到底是為了什么嘛?” “說一說唄?!?/br> “你這樣我很難做誒?!?/br> 謝歸宴不斷說著話,手里動作也沒停,搖晃著許言燭的手。 許言燭沒說話,但悄悄地往謝歸宴身邊挪了挪,膝蓋碰著膝蓋。 謝歸宴因此看清楚了許言燭腿上的電腦界面,一行行他看不懂的代碼出現在黑黢黢的屏幕上,“代碼出錯了?” 謝歸宴大學時也選修過一節計算機編程課,他當時最討厭的就是編程界面顯示代碼出錯,很有可能只是小小的一個符號錯誤,比如將英文逗號錯誤地輸入成中文逗號,代碼就會顯示錯誤。 遇到這種情況,他要檢查半天才能發現。 而發現這個小問題時,又會把自己氣的半死。 所以謝歸宴猜測許言燭是不是也寫代碼卡殼,然后就默默生悶氣了。 許言燭淺色的瞳孔里能夠清楚地倒映出謝歸宴擔心的表情,他手指動了動,面上卻還是沒有多余的表情。 作為學校里口口相傳的清冷系校草,許言燭臉上沒有表情是常態。 謝歸宴也只能通過許言燭眼神的細微變化,還有一些小的動作,來判斷許言燭的心情。 謝歸宴快速打量了一下周邊的環境,確認校醫室里暫時沒有人進來,飛速地把頭湊近,親了下許言燭的唇角。 親完后,謝歸宴又做賊心虛般地掃視了一下四周,確認真的沒有人看到。 “好啦好啦,不開心通通飛走~” 謝歸宴哄小孩般說道。 謝歸宴大學時的實習是去醫院兒科做助理,經常要跟兒童打交道,謝歸宴已經很擅長用哄小孩一樣的語氣說話了。 許言燭剛開始還能面無表情,五秒鐘過后,他沒繃住,嘴角上揚了一下,語氣輕快道: “傻子?!?/br> 看到許言燭表情軟化,謝歸宴也笑了,捏捏許言燭手心的虎口:“你才傻?!?/br> 許言燭食指敲了敲謝歸宴的手,謝歸宴將交握著的手松開。 只見許言燭將電腦放到一旁,熟門熟路地從柜子里拿出一包消毒紙巾,抽出一張,仔仔細細地擦拭著謝歸宴的手指。 謝歸宴歪頭看著許言燭的動作:“為什么要擦?我剛剛沒有直接接觸到他的傷口,都是用棉簽cao作的?!?/br> 許言燭頓了頓,腦海里又浮現出謝歸宴用繃帶幫那個人包扎傷口時,那不小心劃過對方皮膚的小指。 他又用消毒紙巾仔仔細細擦了一遍尾指。 “謹慎一點比較好?!?/br> 說著,他將用過的消毒紙扔進了垃圾桶,又抽出一張擦拭著自己的手指。 “好了?!眱扇说氖种付加孟炯埥硐疽槐楹?,許言燭坐下,重新握住了謝歸宴的手,雙手合十時掌心對著掌心,手心還能感受到略微的濕潤。 可惜兩人只能這么坐一會。 校醫室隨時都可能有人推門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