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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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書都沒賣出幾本呢,就背上了一堆罵名,緣書閣的小廝有些苦惱,還剩這么多,掌柜怎么讓刻印坊加印呢?沒搞錯吧? 書生們嗤之以鼻的算術篇,倒是少年們抱著好奇心看了下去,按照書中教的,認識數字,跟著步驟一步步學。 沒有大人教,少年們學著有些困難,但總有少年天才,一看就會,大的教小的,他們自己就學透徹了,個個變成了口算小天才。 就連七八歲的孩子,也在哥哥們的帶領下,能隨地一劃,做出百以內的加減法。 “私塾的老夫子講的我頭疼,總是學不會,這樣太簡單了!” 然而此時,城中因為這本書鬧開了。 一年一度乞巧節,游園會上鼓樂喧天,才子佳人,共聚一堂。 其中不乏有八.九十來歲的少年們穿梭其中,湊個熱鬧,一起嬉戲玩耍。 又有人閑聊時提到了《我種田的那些日子》,也不知這人是不是之前那位書生,總要貶低些什么來拔高自己的才情。 可惜沒得到姑娘們的青睞,卻迎來了少年們的怒氣。 少年們好不容易才找到這一本合心意的書,無論是內容還是圖畫都極適合他們,看著喜歡、大人們也不會反對。 這書幾乎在他們群體中封神了,自然受不了別人的指指點點,這段日子一直有人說書不好,少年們已經憋屈好久了,但平日總找不到發泄的地方。 于是便當眾,與那書生爭論了起來。 一個約摸十二三歲的少年帶頭,指責書生根本沒有仔細看后面的內容,明明是很好的計算方法,而他只會閉著眼睛裝瞎,淺見薄識,故步自封! 這番一鬧,大眾皆知。 第二日,顧客紛至沓來,緣書閣掌柜樂壞了。 《我種田的那些日子》自開售這么久以來,終于迎來了高潮,銷量暴漲,小廝一頭霧水,不知發生了什么。 沒過多久,事態越演越烈,爭論從少年中上升到了書生間。 有人覺得頗為玄奧,的確簡單易懂,方便計算。 雖然書中寫的是百以內加減法,但大家都有算學基礎,不太笨的一看就懂,列豎式,往前進位,自動就會了百位、千位、萬位甚至更多的加減計算。 而有人卻視為糟粕,甚至上升到誤人子弟,會毀掉孩子們的程度。 還揚言里面的硝石制冰和蜂窩煤都是假的,一個讀了點書的泥腿子怎么可能想出這些?估計是篤定沒幾個人知道這東西的出處,就編來攬功吸引眼球。 書院里也會有人討論,但上舍的學子們相對比較理智,絕大數是中立派,等看后續,所以并沒有很激烈。 討論了許多時日,最后這事兒淡下去了,原因是無果。 雖然有部分人比較看好它,然而書到此為止,僅僅一個加減法并沒有什么用,這只是基礎,后面要怎么做書里沒有寫,或許編這東西的人根本就沒想出來呢。 他們卻不知,顧父已經惦記著來一本驚世駭俗的“九章算術西數改寫本”了。 但這個靠他自己有些難,需要以葉如塵為主,而葉如塵一直在忙,所以此事還沒提上日程呢。 午時,徐時年在宿舍寫題,桌上放的正是《我種田的那些日子》。 他覺得內容不錯,跟著書中內容一步步演算,將里面的題目做了遍,已經能熟練掌握此方法了,還能用毛筆字完美的寫出十個數字。 “可惜到此為止了,我還有疑問呢,不知著者是否還會繼續寫?!?/br> 葉如塵問:“你有什么疑問?” 徐時年遺憾地說:“書中只給到了九九表的西數版,我想知道多位數乘除如何進行,莫非著者真的沒有想好嗎?” 葉如塵默默走過去,拿起一支筆寫給他看,“乘法可如加減一般列豎式,數少的寫下面,從個位乘起,滿十進一?!?/br> “這樣,最后將所有積相加?!?/br> 羅之清也湊過來聽,講到除法時,兩人秉著呼吸,專心致志。 “除法的豎式這樣畫...” “被除數在內,除數在外...” 兩人跟著葉如塵練習,試做了幾道題,果然沒錯。 葉如塵的實力一次次刷新他們的認知,羅之清已經不會受驚了,只感動到想哭,“不虧是如塵,憑書中給的這一丁點內容,就能推出后面怎么做的?!?/br> “特別是這個除法,太棒了!我覺得著者也沒想到可以這樣寫!” 徐時年也知道葉如塵厲害,但總感覺有哪里不對勁兒,這乘除法和前面的加減銜接的太完美了,就像一個人想的一樣。 羅之清又問:“乘除也會了,現在能運用到題目中了吧,著者不是說可以做九章算術嗎,要怎么做?真有那么厲害嗎?” 只會整數的加減乘除當然不行,還要有小數分數未知數,平方立方多次方,方程組、勾股數、圖形面積公式等等。 葉如塵用手邊九章算術題舉例,挑了最簡單的題寫給他們看,要素過多,兩個人看得直愣愣。 等葉如塵講完,徐時年欲言又止,糾結地看著他。 羅之清也終于發現了不對勁兒,兩個人默默地盯著葉如塵。 葉如塵問:“怎么了?” 徐時年忍不住問:“如塵,你怎么會這么多?這本書,是你寫的嗎?” 葉如塵搖了搖頭,“不是我?!?/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