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低頭溫柔
書迷正在閱讀:寶貝學弟:jiejie你好、我在古代搞發展、無恥天神混跡校園、禁忌妖嬈媚君側、無良妖后,夫君莫輕狂、穿成反派暴君的舊寵[穿書]、穿成惡魔后我拯救了神明、反派渣男人人愛[快穿]、每個世界都是火葬場[快穿]、重生之下堂夫
窗外樹影婆娑,簌簌—— 室內卻無一點聲音。連鳥都消停了。 蘇清方盯著自己干干凈凈、光光溜溜的食指指尖,沒差點瞪出斗雞眼。 果然還是太著急了,綁得不夠緊。 假裝被王八咬和賣了金玉鐲可不一樣,后者尚能逞強爭辯送她的東西理應隨她處置,前者可是明晃晃的欺騙糊弄。 兩件事碰一起更要命。她今天大概是出門沒看黃歷加犯太歲。 蘇清方緩緩把視線移向李羨,只見他下眼瞼跳了跳,隨之嘴角微微挑起,發出一聲皮笑rou不笑的笑聲——有點像蘇清方看到王八時被氣笑了的表情,不過更陰冷。 蘇清方咽了一口唾沫,弱聲道:“我忘記跟你說了,我已經好了……” 李羨拎著個小帽似的包扎布條,蜷進手心,用力握拳,碾了碾,最后厭棄似的松開五指。白布瀑流一樣落到腳邊,全是褶皺,如同他的聲音一般緊皺且冰冷:“你當我是傻子?” 三天就好了,她怎么不說自己是壁虎成精? 一次又一次,一次又一次,耍他! 蘇清方面色閃躲,慌忙張望,隨手端起桌上的杯子,“你……先喝口水……” 冷靜一下。 李羨不接,朝她逼近,步如鬼魅。 蘇清方縮手,手中的杯蓋和杯身發出顫巍巍碰撞的聲音,才感覺到杯子里根本沒水在晃蕩。 蘇清方一看這個勢頭不對,很不對,三十六計走為上,撂下茶杯就往外跑,還呲啦一聲拽了一把椅子,擋在李羨面前——畢竟光比跑的話,蘇清方肯定不是李羨的敵手。 “站??!”后面的李羨喊,闊步追了上來。 誰聽他的??! 蘇清方逃難似的竄到門口,猛一拉,紋絲不動,才發現自己之前手多把門栓了,又忙手忙腳抽門栓。 所謂忙中出錯,越急越亂,蘇清方怎么抽也抽不開,直搖得門響。 這門栓也太卡了!年久失修!得換! 正咒著,一只骨瘦寬大的手冷不丁抓住蘇清方撥栓的手腕,一抬一拐,便把她整條手臂別到背后。他甚至不用動用另一只手,便抵著蘇清方后腰,把她整個人壓到門上,右半邊臉擠到門格子上,嘴都嘟起一半。 蘇清方苦兮兮回頭,好言商量:“咱們有話好說嘛?!?/br> 現在又希望對方聽自己的了。 李羨被椅子擺了一道,還是繞開桌子追上來的,多走三步。這樣她都沒跑掉,都是她自作孽不可活,怪不得旁人。 李羨冷哼了一聲,姑且給她一個辯解的機會,免得說他獨斷專行,冤枉好人,也讓他看看她這張嘴能詭辯到什么程度,“你說?!?/br> 蘇清方想起紅玉的話,不準備頂嘴了,畢竟胳膊在人手里,老實巴交、誠誠懇懇道:“我錯了?!?/br> “你錯哪兒了?” “我不該賣了那個鐲子?!?/br> “還有呢?”這已經是最不值一提的一件事了。 “不該騙你被王八咬了,”可蘇清方覺得這件事李羨也做得不厚道,不忿道,“但我連魚都沒殺過,怎么給你殺王八嘛!你本來就是強人所難?!?/br> 早知如此,還不如當初燉一鍋洗鱉水。就算被逼喝了,也比現在好。 “你又有理了!”才認錯兩句又開始倒打一耙。李羨恨恨想著,一把挑起蘇清方的下巴,強迫她半抬頭。 這個姿勢真可謂折磨。身體壓在門上,脖子回望,又被往上抬起,蘇清方感覺整個人被擰成了麻花,脊椎每一塊骨頭都在極盡扭轉,連忙告饒:“好好好,我沒理?!?/br> 果然服軟只有一次和無數次,蘇清方再不覺得拉不下面子。 李羨只覺得蘇清方態度敷衍,哄人都一副對付一下的樣子,神色不僅沒有絲毫緩解,甚至更為憋悶,接著問:“還有呢!” “還有什么?” “你還錯哪兒了?” 蘇清方左思右想,想不出第三件事,“沒了啊?!?/br> 難道還有送他路邊攤的荷包?諸事不宜那天跑過來謝恩實際是咒他?這個不能算吧。她是信一點鬼神之事,可他又不信,能咒到他才怪。不然還要再加上之前為了幫他騙人說他夫人偷情的事。 這些亂七八糟的全抖落出來,她今天啥事不用干,光給他道歉就夠了。 能徹夜長談,挑燈看劍。 見蘇清方一臉不知錯、不知悔的樣子,李羨磨了磨牙,“那個姓韋的是怎么回事?” 她身邊的狂蜂浪蝶可真不少啊。上一個舊相識還沒去嶺南呢,又冒出一個新相知。不對,他們兩個可分不清誰先誰后、誰新誰舊。 他看她是擺不正自己的身份。仗著自己無名無份,無拘無束,樂得自在嗎?果然,得盡快給她安個身份,塞進條框里,看她還如何“舉動自專由”? 被擒住的蘇清方后知后覺想起當初在街上和韋思道偶遇李羨的事,怕李羨多想,解釋道:“就是朋友?!?/br> 但蘇清方不會認為李羨在拈酸吃醋。就像那個金鐲子,李羨可以是隨便送的,但她不能不當回事。同理,男人也不能允許“自己的女人”有任何越軌行為,不管這個女人他喜不喜歡。何況李羨這種金貴傲慢的人,更甚。 所以他說:“以后不許再往來。省得人說官商勾結?!?/br> 勾結他個頭!真是欲加之罪,何患無辭! 蘇清方氣沖天靈蓋,覺得李羨簡直狗拿耗子多管閑事,自恃身份管得太寬,正要駁斥,忽想到以牙還牙的一招,勾唇一笑,嬌語:“好啊。你把你府上的侍女全部遣散,包括靈犀,我就答應你?!?/br> 李羨攢眉,“你不要無理取鬧?!?/br> “你也曉得是無理取鬧??!”蘇清方扭著肩膀和手臂,掙扎昭示自己的不滿,“太子殿下身手了得,就是拿來欺負女人的嗎?” 李羨面色一尬。 他或許談不上多正義凜然,但絕對沒做過欺凌老弱婦孺的事。 太跌份。 李羨意識到自己確實在拿武力壓迫一個女人,雖然不至于讓她痛,也是恃強凌弱,但轉念一想便通暢了,毫無慚愧之處,還很得理地湊到蘇清方耳邊反問:“我欺負你怎么了?” 怎么只興她騙他,不興他欺她?誰弱誰有理? 他偏不講這個道理。 而且她既是他的人,他當然能隨性懲治。旁人不能做的他就是能做。誰也管不著。 李羨說罷,狠用力捏住蘇清方的下巴,報復般親了上去。 蘇清方睫毛微顫,一時也忘了閉眼,嘴唇都在發抖,不過被吻著咬著不感覺。 怎么……能這樣……把她制在門上…… 粗蠻無忌地,像在做一場唇槍舌戰,發出濕淋淋的唇舌吸含聲。 蘇清方有點喘不過氣,腦筋似也同舌頭一樣打起了結,麻酥酥的。 終于,男人放過了她一些,纏吻從雙唇廝磨到頸側。 蘇清方得一刻喘息,羞惱轉過頭,前額抵著門扉。 留出一截水蓮花般白皙光潤的后頸,凸起一兩截微微低頭才會顯現的單薄脊骨——清秀的骨骼,卻又昭示著低頭的嬌羞,一直延伸進幽暗的領口,掩在細長凌亂的青絲后。 這是鮮少觸及的地方,此時也被濕熱的吻舐肆無忌憚滑過,夾帶著guntang的呼吸。 蘇清方指甲無意識扣著門上格子,發出咔呲咔呲的噪聲,攪得耳癢。 青年反剪她的手逐漸松開,一只覆上她撐門的手背,嵌進指縫地握住,另一只環到她腰間,隨性摸了幾下。 蘇清方深吸了幾口氣,握住男人在她腰上亂游的手臂。 額頭、頸后,沁出若有似無的汗意,又被春末薄暮的冷氣風干,留下一片徒勞的冰涼。 她不知道屋外的光會怎樣照出他們,他們又會在門上投下什么樣的影子。 但一定是交迭的。 蘇清方求饒似的哼唧,“去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