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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嘈雜的聲音源源不斷地涌來,可沈初雪卻一直背對著他們站著,就仿佛什么都聽不見一樣。 許久未曾疼過的心竟然刀割火燒一般疼了起來,沈初雪不敢置信地伸出手,抓著那只草編的螞蚱慢慢地貼在心口上,一點一點地用力攥緊。好疼…… 可是為什么會這么疼呢? 好像心口那有什么被用力地剜去了一塊,只剩下血淋淋的一個洞。 “初出茅廬”似乎察覺到主人的悲傷,也不由發出細微的悲鳴。刺耳又銳利。 “沈道君,你說話??!你到底為什么要殺族長!” 小松聲嘶力竭的哭聲終于跌跌撞撞地才鉆入沈初雪耳邊。 沈初雪緩慢地轉過身,眼神冰冷而無神地朝那吵鬧的人群中望去。 江浪就倒在那,背對著他,瞧不見臉,束起的長發散了,身上的婚服與血泊混在一起,難以分辨。 沈初雪無端想起江浪的最后一句話 “此生不復相見?!?/br> 他顫顫巍巍地伸出一縷神識探了探沒有氣息他再探了探依舊沒有氣息江浪真的死了并無虛假。 第134章 尸身不見了 江浪死了但又沒有完全死他的神魂飄蕩在空中,看著小松在他身旁撕心裂肺地大哭,又看著沈初雪冷漠地抬起手伸出一縷神識圍著他,不,準確來說,是他的尸身幾番流轉。一探再探又探如此反復了數十遍,沈初雪方才確信他死了。 江浪落下地來,嘲諷一笑,怎么著,生怕他沒死透是吧? 沈初雪估摸很開心,因為他死透了,死得透透的。 似乎發現他真的死透了,沈初雪將手收了回去,漠然地望著他,眼里一點點波瀾都沒有。 寨民不知所措地待在原地,也不敢靠近沈初雪。 發現這場鬧劇的人越來越多。 而苗越越是咬著喜餅出現的,他還不知道新房里頭發生了什么事,以為鬧新房呢,一邊擠進人群里一邊大大咧咧地道,“這都還沒有拜天地呢,你們就在這鬧新房了?” 苗越越話還沒有說完,便聞到一股血腥味,話生生停在了嘴邊,他低頭朝房間里望去,只看到一大灘血。 苗越越小心翼翼地撥開人群去看。 等終于看清楚屋內情況,苗越越呼吸停滯住了,手一松,喜餅落在地上,徑直地滾落在血泊中那只沾滿血的手邊。 他再抬頭,沈初雪一襲道袍,道袍沾血,只手提劍,安靜而冷漠地站在江浪尸體前,眸色極淺,窺不清楚情緒,烏黑的長發在風中狂亂飛揚。 苗越越臉色蒼白,踉蹌著往后退了推,轉身就跑了出去。 苗越越跑啊跑,不知道跑了多久,他終于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他如抓住救命稻草一般連忙朝那個人跑了過去。 他猝不及防,狠狠地摔在了地上,又不敢停留地爬起來。 段厭無心參加江浪的婚宴,所以帶了些魔兵在情人寨中巡邏,正晃悠著呢,只見苗越越突然跌跌撞撞地跑了過來,不由納悶地問道,“你不參加婚宴,跑來這里干什么?” 苗越越臉色發青,渾身泥污,死死地抓住段厭的胳膊,太過用力,指甲都甚至于深深陷了下去,他咬著牙,一字一句地對段厭道,“段厭,江浪死了……” “沈初雪殺的……” “你殺了他,替江浪報仇!” 段厭幾乎瞬間反應過來,他周身魔氣震出,瘋了一般搜尋江浪的氣息。沒有還有沒有一點都沒有段厭心咯噔一聲,他放下苗越越,扭頭厲聲吩咐魔兵,“封鎖情人寨!一只蚊子都不許放出去!” 說完,他雙眼已一片赤紅,搜尋到沈初雪氣息便朝著那個方向追去了。 段厭追到沈初雪的時候,沈初雪正與哀牢山的弟子與華清道長一塊準備離開情人寨。 天邊驟然落下一道黑光,擋住了他們去路,“沈初雪,你休想離開!” 眾人往前望去,卻見雙眼赤紅,長發張揚飄起的段厭緩緩自空中凌落,衣袍翻滾,洶涌澎湃的魔氣緩緩落在其手心匯聚成一把大刀。 段厭周身散發著寒意,抬眼冷望著哀牢山弟子中面無表情的沈初雪,一字一句道,“今日,本尊要殺了你血祭江浪?!?/br> 華清道長握緊了手上的拂塵,冷哼一聲,“區區魔頭,口出狂言!” 言罷,華清道長揮著拂塵沖段厭沖去。 華清道長一記拂塵拍來,段厭甚至于躲都沒躲,生生挨下了一記,臉上立馬出現一道深可見骨的傷口。 段厭冷笑,任由鮮血從傷口一點一點地滴落下來,手上大刀魔氣滾涌,扛起來,重重往華清道長身上一劈,華清道長生生被逼得往后退了好幾步。 做完這些,段厭扛著大刀冷眼往沈初雪望去。 很奇怪,沈初雪從頭到尾毫無反應,甚至于沒有說一句話,哪怕華清道長連連敗退,他都始終一臉冷漠地站在哀牢山弟子中。 或者說,是哀牢山的弟子正在保護他。 意識到這一點,段厭一下子笑出聲來,“哈哈哈哈!沈初雪!你該不會是入障了吧?” 段厭厲聲質問,“殺了江浪你可后悔?” 聽到江浪二字,沈初雪才似乎有了些反應,他抬起頭來,驟然望向段厭,抬起手,“初出茅廬”自行出鞘,化作一抹凌厲白光直刺段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