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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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罷,希拉爾cao控著深淵,就好像是沖破一張紙一樣沖破了面前關押著他的鐵籠。 在希拉爾沖破了鐵籠以后,整個安靜的地牢都爆發出了尖銳的警報聲,大的幾乎震動了整個地牢,留守在地牢這塊的蟲在聽見警報聲的那一刻起就暴動,朝著警報聲爆發的牢獄沖過去。 關押在地牢里面的都是斗蟲,每一只斗蟲被關押進去以后都必然是被奪走了一切可以防身的物品,地牢的欄桿也是專門為了蟲身而設計的,只要是一只蟲妄圖以蠻力打破地牢,必然是會被地牢電擊致死的,在之前就已經有很多的案例,導致就算是留守地牢的工作蟲都不敢太靠近。 此時他們都默認是蟲自己打破地牢逃了出來,那被電擊以后的蟲的情況也不會很好,負責留守的蟲就齊齊沖了過去,沒有想到—— 他們碰見的不是一只遍體鱗傷的斗蟲,而是一架兇猛到讓蟲只是看一眼就覺得危險的機甲。 機甲的手里拿著巨大的砍刀,只是片刻,他們的蟲頭都齊齊落地,鮮血染紅了地面。 在旁邊的水牢里面關押的斗蟲在看見這一幕都情不自禁的倒吸了一口涼氣,看著面前這架機甲的眼神恍如是在看神明。 ——是啊,對于他們這些就連喘息都害怕被暴揍一頓的蟲來說,像是希拉爾這樣勇敢的闖出去的蟲,怎么能不算是神明呢? 希拉爾沉默了一下,他側過頭去看了一眼郁拂然。 郁拂然就好像是已經看出了他到底想要做什么一樣,平靜的朝著他笑了一下:“無論你想要做什么,都可以?!?/br> ……希拉爾的心臟收緊了一下,突然開始不受控制的砰砰砰狂跳起來。 在那一瞬間,他有一種奇怪的預感,哪怕是他對格蘭登說他想要天上的月亮,格蘭登也會毫不猶豫的伸手拿給他。 ——怪不得未來的自己會喜歡上格蘭登啊。 希拉爾如是想著,一刀劈壞了那些斗蟲的地牢欄桿,他的聲音并不算是大,但是被機甲傳達到了每一只斗蟲的耳朵邊:“……我會殺出去,想要走的蟲,可以跟我一起走?!?/br> 他的聲音沙啞而冷漠,在聽見他的聲音以后,卻有不少的斗蟲,流下了眼淚。 斗蟲都是最低賤的生物,他們不配活著,不配擁有自尊,他們天生就是外面的蟲的玩物,永遠朝不保夕,永遠不知道下一秒會不會死在擂臺上。 他們的蟲生永遠都可以一眼望到頭,要不就是今天死在擂臺上,要不就是明天死在擂臺上。 ——沒有辦法逃脫,也沒有辦法躲避這樣的命運。 但是,現在有一只蟲站出來了,他要跑,在他要走的時候,他甚至要帶著他們一起走。 真的能走掉嗎?沒有蟲知道答案。 但是他們清楚的知道,錯過了這次機會,將再也沒有機會可以逃離開這個地獄。 于是,在黑色的機甲之后,源源不斷的斗蟲也從黑色的水牢里面跑了出來,在他的身后,慢慢的匯聚成了一條長河。 在郁拂然對著希拉爾說出砸了這個角斗場的時候,希拉爾其實覺得,雖然有了格蘭登的機甲他可以做到,但是他應該會付出很大的代價,所以希拉爾在接過這條吊墜的時候,他做好了哪怕要死,他也要死的最轟轟烈烈的準備。 但是希拉爾沒有想到,這座困住了他,也困住了大多數斗蟲,在他們的眼中好像堅不可破的牢籠,在此時是如此的脆弱。 那些可怕的裝置,那些先進的槍械,在格蘭登所帶來的機甲面前,全部都變成了紙糊的老虎,輕輕一戳就破。 希拉爾帶著逃出來的斗蟲一路殺到了他們每天都要殊死拼搏的角斗場,所有企圖在半路攔截他們的蟲,全部都變成了一具又一具的尸體。 涌出來的鮮血染紅了地板,卻沒有一只斗蟲感到害怕,甚至在撕碎了一只在角斗場工作的蟲,那只蟲的血從脖頸飆出來以后,一只斗蟲發出了興奮的吼聲。 ——因為那是曾經鞭撻過他,把他踩在腳下碾壓,辱罵他應該去死的蟲。 在看在角斗場的時候,所有的蟲都停駐了一下,因為身為斗蟲的他們是不能夠出現在這里的,這里可是尊貴的觀眾才可以坐的地方,他們身為斗蟲,在這個角斗場里面,除了呆在水牢里面以外,唯一可以去的地方就是臺上。 那圓形的,好像是眾星拱月一樣的圓盤,那飄揚的,就好像是鮮血一樣紅的旗幟,是多少他們相熟的蟲的鮮血染紅的呢? 希拉爾也停頓了下來,他舉起了槍。 只是一瞬間,子彈就破空而過,打在了旗幟上面。 子彈觸碰到旗幟的時候,就變成了烈烈燃燒的火焰,在頃刻間就吞沒掉了那面旗幟。 斗蟲們在希拉爾的身后齊齊的發出了歡呼的聲音,就好像是在慶祝希拉爾燒掉了從他們一進到角斗場開始,就無形的束縛在他們脖頸上的項圈。 而直到此時,希拉爾這才有了點實感,他看著滿地的狼藉說:“……我可能回不了星盜團了?!?/br> 能夠把他送到這里的星盜團,應該不會眼睜睜的看著他把這群蟲給殺死,還接納他的,就算是星盜團還愿意接納他,角斗場也不會放過他的。 不過希拉爾從前也沒有任何的歸屬,希拉爾想,他只不過是又一次要開始流浪了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