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房卡
收拾好自己,阮晴確認了一下鏡中自己的妝容和發型,補了補被自己蹭掉的口紅。 挺好的,是大臺主播相。 得體的姿態,恰到好處的微笑,心里卻始終能想起收到的那張照片。 “阮晴啊,之前不是讓你來辦公室找我對對比賽的流程嘛?等了你一個下午呢?!惫魅蔚呢i頭臉出現在不遠處。 阮晴有些后悔剛才左腳先邁出洗手間,不知道現在退回去還來不來得及。 “多謝主任的關心,我那天剛巧生理期,痛的走不動路了,在家躺著休息呢?!比钋缭诼殘鲆菜闶前雮€人精了,微笑地和郭主任講話,眼神里還被她硬塞進去一些仰慕的神情。 “這樣啊,那確實是可以體諒的?!惫魅斡窒蛑钋缈拷徊?,“剛才看你用的冷水洗手,是不是已經走了?” 一張豬臉上又露出一個jian笑,阮晴趕忙按下幾欲作嘔的沖動。 沒等阮晴回答,郭主任把什么東西塞進阮晴的手提包里。 “等下結束,一起慶祝慶祝?!?/br> 這是要幫她搞定這次選拔,而代價,已經在阮晴的包里。 阮晴一向很會忍耐,忍耐著物質的匱乏,忍耐隱私的剝奪,忍耐著事業的困頓。她也應該繼續忍耐下去,早就下決心無論如何都要拿到這次機會了,不是嗎? “郭主任,真不巧,還沒走呢?!比钋鐚锏目ㄆ统?。 一家經濟型的旅館的名字,和郭主任的百萬座駕相比,不值一提。 阮晴雙手捏著那張卡片,恭恭敬敬地遞給郭主任。剛才翻包的時候,阮晴故意讓包口大開,在郭主任的角度,可以瞥見里面放著一片衛生巾。 郭主任的臉色瞬間垮了起來,可能是發現阮晴在敷衍自己,也可能是單純惱怒自己的需求無法被滿足,像是還在嬰幼兒期的孩子,只有“想要即得到”這一條思維通路。 走在去A演播室的路上,阮晴不禁想,如果郭主任的豬手掏出一張五星級酒店總統套房的房卡,那她或許就答應了。又或許,郭主任脫下褲子后,也給她拍一張jiba照,像那個陌生男人那樣的。 畢竟她也想過找一根jiba,誰的jiba不是jiba。 只是沒有這些假設。郭主任在阮晴眼里,時而像被閹割了的公公,時而像臭水溝里的帶魚,他的jiba還真不是jiba,還是沒夠上阮晴的底線。 A演播室里,其他同事在準備。今天要模擬正式播報,做一次仿真試煉。三個候選人會播報同一份氣象稿,在保證完整且準確地播報的同時,還要注意應對可能遇到的突發狀況。 阮晴觀察著四周的忙碌。燈光組調試完機器后,卻留下來鼓搗些什么,阮晴猜測到選拔時可能會有燈光問題,可以提前做好準備。 “阮晴,好久不見了?!敝祉嶅\迎面走來,眉眼含笑地打招呼。 朱韻錦一直走的清冷風,她的身姿原本是偏瘦的,三十歲的年紀,比前幾年還苗條纖細。過了個年再看,卻有些豐腴了,看來她家里的伙食真不錯,典型的“過節胖三斤”。挺幸福的。 “都在這兒呀,真巧了?!睆堎晃囊泊蟛匠齻z走來,新染的紅發格外扎眼,沒那么“國泰民安”,倒像是“興風作浪”。 “倩文,你的發色?!敝祉嶅\欲言又止,誰都知道臺里是明令禁止出鏡的主播染發的,更別說是這樣一頭惹眼的紅發。 “多大事兒,你問問郭主任,他敢說我一個字不?”張倩文提起郭主任,表情更加輕蔑。被滋養長大的玫瑰,帶刺又嬌艷欲滴,挺幸福的。 阮晴看看自己,好像身上的一切都不值一提。 她該怎么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