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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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靳月的心態一向樂觀,雖然唯一的弟弟慘遭這樣的下場對她打擊不小,但她知道不能一直這么頹廢下去,也時常鼓勵顧延司要開始振作起來過新的生活。 靳月坐在客廳上刷著手機,身側的顧延司從頭到尾默不作聲,只有安慕希坐在地上玩積木而發出興奮的反應時他才會微微一笑示意。 時間沒有沖淡他的苦痛,心間的沉重還是像灌了鉛一樣壓得他沒辦法喘息。 他的視線落在活潑開朗的安慕希身上,喉間的苦澀越發明顯,他的小希執比安慕希小了幾個月,如果當時平安來到這個世上,是否也會像安慕希這般,外向愛笑、喜歡撒嬌,奶聲奶氣地喊自己爸爸。 還有他的寶貝溫然那溫吞的性子,是不是一個溺愛孩子的家長。 他們會不會像別的家庭一樣,會在教育小孩這件事上產生分歧,然后不經意發生爭吵呢。 那他一定要逗逗他的寶貝,那樣溫軟的性子生起氣來會是什么樣的呢? 眼睛睜得有點久了,生理性的有些干澀,他眨了眨,卻始終沒有落下一滴淚來。 他的眼淚早在失去溫然和孩子的那一天起流干了。 “咦?子晴家的寶貝這次比賽竟然才得了三等獎,我記得她家的優優畫畫一直很厲害的啊?!?/br> 靳月刷著手機看到了一條朋友圈,皺著眉頭感慨道。 她從照片上捕捉到了一個可愛的身影,是這次一等獎的寶貝,情不自禁地贊嘆起來:“這個寶寶長得太精致了,好像瓷娃娃一樣?!?/br> 聽到自己的mama在夸贊別的小朋友,安慕希的注意力一下子就被吸引了過去,立馬從地上爬起來,沖著靳月身上撲過去:“mamamama,誰像瓷娃娃!” 靳月把手機遞給了安慕希,人兒用白到透明的小手接過來捧在手心,準備仔細研究起他mama口中這個精致的瓷娃娃。 顧延司僅僅只是在不經意間捕獲到了手機屏幕上那小小人兒的輪廓,神奇的血緣感應驅使他當下必須去看清楚這張小臉。 “安安,讓叔叔看看……”顧延司在這一剎那間好似成了木僵狀態,溶在靈魂深處的死寂與澀然在此刻好像有了復蘇的跡象。 靳月睹見他不對勁的反應,也好奇地看了一眼手機屏幕,不解地問道:“怎、怎么了么?” 安慕希已經聽話地將手機遞給了顧延司,大人們的世界他不太懂,但他此刻似乎也能感受到顧延司面上的悲愴,挨過去摟住了顧延司一只手臂,陪他一起看照片上的那個奶娃娃。 當看清照片上的小臉龐時,小小人兒心里不禁也贊同mama的說法,這個小弟弟真好看,像自己一樣那么好看。 顧延司內心的傷口像是被重新割開,眼睛里在看清那張小臉時凝了好厚的淚膜,終究是承載不住重量滴落在了手機屏幕上。 他仿佛在喃喃自語,喊著無數遍夢里才會失控呼喚的兩個名字:“然然、小執……” 照片上這個得了一等獎的小娃娃,和溫然好像一個模子刻出來的,特別是站在臺上領獎時那含蓄內斂的反應,和溫然毫無差別。 靳月怔怔地看著顧延司的反應,好幾十秒后才回過神來,湊近過去再仔細看了一遍手機上的那張照片,不禁說道:“確、確實……長得好像溫然……” 溫然已經死了這件事在所有人心目中早已成為了殘酷的事實,剛剛靳月壓根沒往其它方面想,可這個孩子的的確確那么像溫然。 有一種荒唐的猜測從她心里迸發而出,卻在沒有眼見為實的前提下不敢輕易斷下結論。 “我、我馬上問子晴這個孩子的信息!” 就算這種想法十分荒謬,靳月也不想錯過一絲一毫的可能。 而顧延司卻是篤定的,他沒有一絲懷疑的雜念摻在里頭,可就是這個肯定的答案仿佛是附骨的毒蛇一樣從全身游過,所到之處一片冰涼,荒誕的想法不斷地拉扯著他的神經,讓他眼底灰敗一片。 為什么…… 他的心口疼得好像扔進了油鍋一般,愈發濕潤的眸增添了一抹笑意,只是這個笑容太過勉強,很快臉頰就濕潤了。他深吸了一口氣,又死死的咬住了下唇,眸中淚光更甚。 靳月的友人很快也證實了顧延司的篤定,照片里這個得了繪畫比賽一等獎的孩子,叫顧希執。 靳月不懂,她突然就看不透這個局面了。 顧延司像是失了魂,和當年溫然出事時得知消息后的狀態一模一樣。 ——為什么? 他這段時間是怎么熬過來的,每一幀都陷在暗無天日徹骨絕望中,滿目的狼藉幾乎活生生地將他一點一點溺死。 “是晉城一所幼兒園的學生,阿司?!苯码y得寡言,只挑著重點和顧延司轉達,此時此刻說再多疑問或者安慰都是徒勞無用的,先讓顧延司找到溫然再說。 可眼前的這個男人似乎膽怯了。 他努力地睜著眼,悲慟和不解占據了他所有的目光。 他赤紅著眼睛,仿佛隔絕了外界的一切聲響,沒有了半點生氣。 顧延司那天在原地足足冷靜了一個上午才恢復理智,清醒之后立馬動身前往晉城。 靳月擔心他的狀態,立馬打電話給了簡霖讓他陪顧延司一同前往。 韓度如今全權替顧延司打理公司的業務,抽不開身當兩個人的司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