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辯無可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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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妧不知道自己在哪里坐了多久,在鋪天蓋地涌來的絕望面前,時光的流逝已經無法引起她的任何注意了。 直到門外再次傳來匆匆的腳步聲,秋容惶恐的面容出現在眼前,“傅姑娘,你……這是怎么了?” 不用想也知道自己如今的狼狽,傅妧勉強扯了扯嘴角,盡量用鎮定的聲音說道:“幫我取一套衣服來?!敝八囊律酪呀浽诤褪捬艿募m纏中撕破了,穿著那樣的衣服走出去的話,無疑是給人再添話柄。 待換好衣衫,秋容幫她梳頭時,傅妧看著鏡中的自己,勉強笑了一下,低聲道:“若你后悔,可以向內務司請求重回訓誡司,不必留在我身邊?!?/br> 秋容愣了一下,拿著梳子的手登時一頓:“姑娘是嫌棄我無用嗎?” 傅妧自嘲道:“無用的應該是我才對吧……” 秋容卻蹲下身子,懇切地抬頭看著她:“我以為,這件事正是姑娘的機會???倘若能抓住北燕皇太子的心,豈不比做二殿下的王妃更加榮耀?” 想到蕭衍的眼睛,傅妧忽然有種畏懼的感覺。若說蕭衍是不見底的深潭,那么元灝便是一泓清泉,在南楚她已經一敗涂地,又有什么自信能去北燕大展抱負呢? 更何況,她對元灝,還有那一絲扯不斷理不清的情愫牽絆著。 初見傾心,再見情惑。方才他臉上明明白白寫著的絕望,連同她也一并拖入谷底,永世不得超生。 那樣的狼狽被他目睹后,她傅妧今后還有什么面目與他奢談情愛? 秋容見她發怔,忙加快動作幫她把發髻盤好,又倒了杯茶放在她手里,這才小心翼翼道:“奴婢多嘴說一句,宮里殺人不見血,姑娘這樣對二殿下不能忘情,到頭來只會把自己置于險地?!?/br> “走吧?!备祳€沒有回答她,只是靜靜站起身來。 走出內殿前,傅妧回頭看到凌亂床榻上那一抹干涸的血跡,忽然覺得萬箭攢心。 那些淪陷在黑暗中的記憶,越是想忘記越是在眼前。她終于淪為世人最為不齒的那種女人,妄想用身子攀龍附鳳,跌得越慘,看客越是拍手稱快。 想了想,她又回身自地上撿起那枚金釵,連同木匣一并交給秋容拿著,徑直往鳳池宮走去。 元盈既然已經目睹了這件事,那么無論她有沒有看清楚自己是誰,這一劫始終是逃不過的。正好,她也很想去問問她們,既然看不慣她,為何不一刀殺了痛快,反而要這樣大費周章的布置暗害? 然而,真到了鳳池宮時,跪在玉階之下聽著詹芳春和凌霜的證詞時,她卻只有苦笑的份。 詹芳春說,金釵確實是交給了她的,只不過并不是讓她拿給公主,而是作為南楚的回禮呈給北燕太子。換而言之,就是說她傅妧從頭到尾都知道眼下住在瑤華宮的不是熙華公主,而是太子蕭衍。 凌霜與她口徑一致,說是曾提出自己代勞,傅妧卻堅持要自己送進去,自進去后就沒有再出來。 還有其他形形**的證人,比如說傅妧曾向他討要催情之物的太醫,又比如指證她在浣衣局就居心不良妄圖勾引皇子的劉保。 當真是千夫所指,這一張網編織得滴水不漏,令她辯無可辯。 傅妧嘴角噙著一絲冷笑,心底卻陡然生出深深的無力感。原來這場復仇從一開始,只不過是她一個人的癡心妄想罷了。妄想憑一己之身謀權謀心,妄圖憑一己之力扭轉乾坤,終究只是一個“妄”字,卻讓她賠盡所有。 想要為娘親爭一口氣一個地位,娘親卻已墜崖,連同許則寧一起死于非命,而她現在連罪魁禍首的影子都沒有抓著。 想要借著與元灝的情意留在南楚,甚至嫁作王妃,卻連清白都糊里糊涂賠給了旁人。 哀,莫大于心死。 傅妧忽然間沒有了繼續爭辯的念頭,她用盡最后的力氣挺直了肩背,迎著皇后的目光一字字道:“我認罪,但憑處置?!?/br> 元盈氣沖沖道:“母后,她都承認了,這種不檢點的賤人,應當拉出去杖斃才是!” 皇后眉尖一抬,就要開口。然而,門外卻忽然響起了宮監的通報聲:“陛下駕到!”緊接著,南楚皇帝元恪便出現在門口。 皇后忙離座行禮,將元恪請上正座。 元盈仗著父皇寵愛,當下便上前要將此事重說一遍,誰知她才說了幾句,元恪已然皺眉道:“身為公主,言行如此放肆,也不怕傳出去落人話柄!” 元盈一愣,那句“請父皇做主”就此梗在喉間,再也說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