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五章 整編與北伐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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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11年11月22日深夜,清軍馬繼增部趁著夜色避開前來助陣的長江艦隊,從黃金渡口渡江。23日凌晨對于駐守美娘山主正面陣地的湘軍發起突然攻擊,只有裝備了老套筒和漢陽造的湘軍裝備落后,面對馬克沁機槍潑灑出來的瓢潑大雨幾乎毫無還手之力。在遭受重大傷亡后被迫退守仙女山,美娘山真地宣告易手。 祁國鈞、楊萬佳(時任湘軍四十九標管帶)先后率領近百人的敢死隊對立足未穩的清軍發起反沖鋒,一度奪回陣地,但是隨著清軍的不斷增兵和裝備上的巨大落差,美娘山真地再次易手。隨著湘軍退守仙女山,漢陽革命軍側翼就此徹底暴露! 清軍吳金彪部繼續于三眼橋列陣,牽制湯家山革命軍。掩護馬繼增部繼續進攻。張敬堯率部猛攻仙女山。隨后兩部合兵一處,共同猛攻仙女山!在進攻武昌失利后,面對從未有過的巨大傷亡,包括北洋在內的清軍各部和馮國璋一樣得了紅眼??!攻勢越發的兇猛起來,再加上裝備上的巨大優勢,漢陽前線的戰況幾乎到了慘絕人寰的地步。裝備低劣但又驍勇善戰的湘軍,此時此刻也殺紅了眼,每一處陣地都要經過反復的沖殺拼搏才會最終決定歸屬。子彈打光了就上次到!刺刀折斷了就用槍托!槍托斷了還有拳頭、牙齒! 漢陽保衛戰真正進入到了最慘烈的相持階段,早在太平天國時期隨著曾國藩湘軍的異軍突起,無湘不成軍這樣的俗語在當時的舊軍中廣泛流傳。面對中國開天辟地的大變革,從湖南支援武昌的這批瀟湘子弟用自己的血性和勇猛在中國革命的歷史上寫下了濃墨重彩的一筆!漢陽前線一寸山河一寸血,每一個陣地往往都要打到全部戰死才最終宣告易手! 美娘山丟了,退守仙女山的湘軍開始也被逼到了極限。不管不顧的河對面的清軍開始死磕。讓本來打算挾戰勝之威一鼓作氣拿下仙女山的張敬堯和馬繼增部碰了一鼻子灰。無論兩部怎么使勁,都被湘軍拿人命堵了回去。正面戰場進攻不順,作為武昌方向清軍的總指揮,馮國璋果斷的把目光投注到漢陽民軍陣地的側翼——鍋底山! 側翼迂回的想法一旦上,馮國璋就著手準備實施。進攻武昌的失敗讓他惱羞成怒,大有馬失前蹄、晚節不保的羞辱感。一面痛罵掌管長江艦隊的湯薌銘是亂臣賊子,一面命令清軍第十一混成協協統李純率部猛攻漢陽民軍側翼的鍋底山。 雖然攻打武昌的時候吃了癟,但是那是折損在長江艦隊手里。清軍上下包括北洋軍在內,對于還未在戰場路面的安徽革命軍完全不屑一顧。安徽四戰之地、乞丐之鄉,窮兵黷武的拉出了四個師。這裝備能好到哪里去?張勛敗退南京后的向清廷發送了一封陳述電報,對于電報上的內容絕大部分清軍將領不屑一顧??傆X得這是張勛在為自己丟失南京找的接口!都是官場上的老油條了,如今的清軍各部是個什么情況他們比誰都要清楚。除了北洋,真正能打仗的又有多少?!八旗軍入關時的銳氣早就在數百年的窮奢極侈中給磨沒了。 “快,進入陣地!動作快。別發出響聲!沒有命令不準開火!” 鍋底山安徽革命軍的阻擊陣地上,一營營長周大山和營教導員王小山哈著腰。在戰壕里來來回回的走動。低聲招呼著。 “娘的,北洋軍這幫犢子還真瞧得起我老周,一來就是一個協(旅)!咱們‘兩山’真會是真的要干了!” 叼著市面上流行的老刀牌香煙,周大山狠狠地吸了一口。這會的香煙還沒有海綿過濾嘴的概念,煙草燃燒后腥辣的感覺直沖咽喉,這貨激動的笑罵道。 “給。從團長手里扣來的!說好了,待會打起來不管發生什么事情,你他娘的可不許輕易翹辮子!打牌欠下來那七八頓飯還沒還,你小子趁早死了這年頭!” 搭檔王小山撕開紅塔山精致的外包裝。遞過去一根,同樣笑罵著回應道。 都是粗人,感情交流最直接的方式就是罵!那你當自己人這才開這口! “得了得了,就你記性好!這可是好東西,別浪費了,留著打完仗抽。傳令下去,煙火禁絕!等候命令開火!” 把香煙珍惜的別再了耳朵上,把煙頭踩滅,周大山壓低嗓門對身后候著的傳令兵正色道。 “營長命令,煙火禁絕!等候命令在開火!” 黑暗中,傳令兵忠實的履行著自己的職責。他是河南人,沒有大名,只記得爹娘給起了個小河北的乳名。老家租稅太重,是在活不下去了,就帶著老邁的爹娘和meimei逃難到了江浙一帶。在安徽境內碰上當地到了墟,爹娘被大水沖走了。他和meimei活了下來,隨后被趕來救災的當涂巡防營給救了下來。對于他來說,胡大帥就是他們兄妹倆的救命恩人!堪比再生父母!爹娘沒了,只剩下兄妹倆相依為命,安徽軍也就成了他們的家。 “鍋底山那邊現在具體是什么情況?對陣的北洋軍番號、裝備、建制情況查清楚了嗎?!” 鏡清艦上的臨時指揮部內,整編第四師師長王大彪、長江艦隊司令湯薌銘(兼任安徽軍政府海軍部部長)、安徽革命軍總參情報部部長燕三娘、師爺關子清等一干軍政幕僚,簇擁著胡瑞走進了指揮部。 “我們在武昌的情報網受制于戰事的影響尚未完全鋪展開來,目前只知道對面的是北洋軍事情清軍第十一混成協,協統李純!根據北洋軍內部的消息,這個李純剛剛被馮國璋任命為第六鎮統制,急于一場大勝來立威?!?/br> 三娘迅速的進入額狀態,整理了一下思緒,自責的介紹道。 “大帥,黃克強正在漢陽指揮戰斗。自打咱們的一個標進駐鍋底山以來。黃興很不安分。先后多次要求咱們駐鍋底山的部隊配合湘軍立即投入到反攻中,被拒絕后就百般刁難。一線部隊設立后勤中轉站的請求被拒絕,黃克強身邊的那個日本大佐更是可恨,直接來電報指責我軍未戰先怯!要求我們把軍需和炮兵團直接交給湘軍指揮,聽從黃克強的調動!” 關子清緊跟其后,捧出一疊電報稿,氣憤的臉色緋紅。 “總教官,駐守鍋底山第二團一刻鐘前來報,他們把調撥過去的偵察連全都撒了出去,剛才偵查員回來說距離我鍋底山阻擊陣地大約四公里。北洋軍四千余人集結,看樣子不會少于一個混成協!目前把在第一線的一個營已經進入陣地,做好戰斗準備!” 王大彪人如其名,沒等胡瑞坐定就風風火火的報告道。 “哼,黃克強能力不大。野心倒不??!好歹咱們來了一個整編師,江面上還有一整支長江艦隊。實力足夠。不然瞧這樣子。咱們來多少人早晚也是被吞掉的命!先不管這群蒼蠅!偵查的結果和情報基本相符,說明咱們在情報上的準備工作還是卓有成效的。接下來就是對陣下藥了!” 胡瑞冷哼著扣好了冬常服上的扣子。 事發突然,剛趕回來就直奔指揮部,衣服也是在路上抽空換的。 “我命令。。?!?/br> 沉吟了片刻后,胡大帥不疾不徐的說道。 ‘嘩啦‘ 一聲,指揮部內所有人立即起立。肅穆而立。 “湯司令,把咱們帶來的那批平底駁船全部用上!同時命令炮艇隊生火起錨,警戒武昌江面,掩護駁船往來運送物資。如果遇到無故阻攔。不用廢話,直接槍炮說話!” “是!” “王大彪,立即命令師直屬炮兵團迅速做好戰斗準備,開赴碼頭,準備裝船過江!別心疼炮彈和身管壽命,這是咱們和北洋軍的第一仗,必須要打好!另外把三團從武昌市區抽調出來,隨時待命,準備過江支援!” “是!” “三娘,立即激活情報部在武昌的所有潛伏線路,已有風吹躁動隨時報告!” “三娘明白!” “關師爺,你和其他幾位幕僚辛苦一下,連夜起草一篇剿匪榜文,把北洋軍在漢口等地的暴行全部收集起來,通告天下,北洋集團助紂為虐、殘害百姓,天怒人怨!我安徽革命軍全體,為了革命大業,誓死斗爭到底!另外暫時中斷和黃克強方面的電訊聯系,讓那小日本和黃克強唱獨角戲去!咱們不奉陪了!” “是,學生領命!” “班長,北洋狗子上來了!” 鍋底山阻擊陣地上,一個眼尖的士兵探出腦袋,拍了拍凍得硬邦邦的鋼盔,指著對面影影綽綽的人影低聲驚呼道。 “別咋咋呼呼的!小河北,快去報告營長,敵人上來了!” 身旁的班長壓低了身子,呵斥了一聲,隨即轉過身去對守在這里的傳令兵小河北低聲道。 “快,副班長帶隊趕緊歸建,立即回到主陣地去!壓低身子,動靜小點,千萬別被發現了!機槍組和我留下負責掩護!” 趴低了身子,對著結滿冰霜的斯登沖鋒槍哈了口氣,小心翼翼的拉動了槍栓,指著交通壕命令道。 當充當警戒哨的一個班交替掩護著撤回主陣地的時候,漆黑的夜色中,一群鬼魅一般的身影逐漸清晰起來。北洋軍藍灰色的軍裝依稀可辨,密密麻麻的人影肆無忌憚的朝著鍋底山陣地逼近。 “敵人上來了,準備戰斗!聽到命令在開槍,放進了打!” 各連排的軍官在自己負責的防御地帶來回的奔走,壓低嗓門招呼著。 “咔嚓、咔嚓、咔嚓。。?!?/br> 漆黑的夜色中,吃飽穿暖的安徽軍官兵絲毫不受夜盲癥的困擾,瞪大了眼睛搜尋著目標。把笨重的三指棉手套摘下來,屏住呼吸,小心翼翼的拉動著槍栓。 “小河北,傳令下去千萬別急著放槍!奶奶的,北洋狗子還真看得起老子居然一口氣來了一個混成協!嘿嘿,咱們把他放進了,馬克沁、輕機槍、沖鋒槍、毛瑟步槍、擲彈筒、手榴彈,可勁得造!打他個人仰馬翻!也叫他嘗嘗咱們安徽軍的厲害!” 周大山獰笑著給手里的斯登沖鋒槍上了膛,這玩意確實討人喜歡。結構簡單用著方便不說,近距離上火力杠杠的,比營里的毛瑟98快不少!除了耗彈量大,幾乎沒有別的缺點。 “注意距離標識,放到一百米,不五十米以內在打!” 營教導員王小山立馬跟了一句。 考慮到營里面的官兵基本上沒人打過仗,這第一章又是和聲名在外的北洋軍對壘,王小山琢磨著把人放到五十米以內再大。這個距離上按照之前訓練打靶的成績,基本上個個都能槍槍爆頭!雖然步槍手心理壓力大點,但是火力點上被集中起來的六挺馬克沁重機槍和配發到班一級別的zb30,再加上沖鋒槍、手榴彈、擲彈筒的多重火力覆蓋,陣地堅固著呢! “三百米。。?!?/br> 王小山親自端著望遠鏡,從戰壕后面探出小半個腦袋,仔細盯著路邊早前設置好的射程標志,報數道。 連、排、班的軍官和實干喘著粗氣,努力控制住呼吸,努極力安撫下屬士兵的情緒。 “二百五十米。。?!?/br> “二百米。。?!?/br> “一百五十米。?!?/br> “一百米。。。預備了!” 王小山夜梟一樣的聲音在陣地上空微微回蕩這,隨著數字的不斷變化所有人的心都開始嗎慢的揪緊了。 “五十米,伺候著!” 隨著一聲怒吼,黑暗中寂靜的如同鬼魅一般的陣地,陡然復活了! “噠噠噠。。。?!?/br> 全營六挺機槍都被集中到了一起,被安置在土木掩體中。馬克沁響亮的噠噠聲率先在陣地上空響起,粗壯的槍身笨拙的扭動著,每分鐘超過六百發的實際射速隨著槍口的火光閃爍,六條粗壯的彈鏈在近距離上橫掃著一切,巨大的動能和密集的火力硬生生的把百十斤的軀體撕裂,一片哀號間,機槍陣地前瞬間出現了一座尸體堆積成的小山,六挺馬克沁硬生生的把真滴錢布滿鐵絲網的空地變成了修羅場。 “預備,放!” 早就按捺不住的周大山抄起手里的斯登沖鋒槍,大喊一聲,炒豆子一般的響了起來。 “砰砰砰。。。?!?/br> 無數張因為緊張而蒼白的失去血色的臉龐瞬間被激動的紅暈給覆蓋了,發白的指關節一齊扣動了扳機,數百枝毛瑟98步槍朝著自己鎖定的目標整齊的打出了一輪齊射。 “標統大人?!標統大人?!” 北洋軍的臨時指揮部前,正欲翻身上馬的吳金彪陡然一怔,隨后高大的身軀搖晃著突然墜地,身邊的親兵立馬大喊著沖了過去。 “毛瑟快槍!馬克沁!他們打得是排槍。。。?!?/br> 墜馬的吳金彪狼狽不堪,呢料的軍服上占滿了泥土,失神的靠在秦兵的懷里自言自語道。 他是親身經歷過庚子年間京城那場巨變,八國聯軍的排槍和馬克沁鋪天蓋地的彈雨給他留下了夢魔一般的記憶。 “快!報告協統大人!叫前面的兄弟撤下來!” 吳金彪發瘋一般的掙扎著爬起來,大吵大嚷著。(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