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子瑞歸順
書迷正在閱讀:我來掌管末日、為了拯救主角我穿成了漫畫反派、血獄辛亥、恭喜你,san值已歸零[無限]、持空間!御神獸!毒婦暴富爽翻天、我真不想當后爸、如何用錯誤攻略方式打出he、換體合約、當穿書反派遇上重生男主、兄弟們別彎了我害怕
杉春城,弈軍大營。 中軍大帳中,李帝,李禎濡滿臉陰霾的盯著地圖。 幾個月來,他費盡了心機,用盡了各種辦法,死傷士卒近萬,卻始終無法攻破杉春城的瑄營。 想當初意氣風發的出兵,原以為可以如輾死螞蟻一般,輕松的擊敗鄧帝,事實卻是,十五萬之眾,被對方十分之一的兵力拒于杉春城之前,寸步難進。 嘩啦啦! 窩火的李帝大手一揮,將案上的地圖連同筆墨一并掀翻在地。 伺從無不色變,皆大氣不敢出一口,生恐被牽怒。 帳簾換起,一人步入,正是征王將軍,看著滿地的凌亂,征王將軍先是愣了一下,隨即嘴角掠過好看的弧度,上前見禮,從袖中取出一書,輕聲道:“啟稟陛下,皇城有緊急密報上呈!” 李帝心煩意亂,無心去看,擺手道:“有什么密報,說吧?!?/br> 征王將軍將帛書拆開,細看了一會兒,隨后神色凝重道:“書中說,凌子瑞曾在皇城時,時常濫受民間財物,他的兒子前日當街擄走知府千金將其凌辱,更甚者,受賄貪污百姓稅賦收為己用,經大理寺調查,證明屬實,已將其子下獄?!?/br> 李帝正在火頭上,一聽這話,臉色更是一陰,“啪”的便是拍案震怒。 “如今關頭,凌子瑞卻縱容其子為禍后方,實在是不知輕重!”李禎濡怒氣騰騰的斥道。 “陛下言之極時,這凌子瑞仗著陛下寵幸也太過肆無忌憚?!闭魍鯇④娗稳萋冻鲆荒?,不過很快掩去,繼續說道:“末將還有一件關于凌子瑞的擔心,不知當不當說?!?/br> “快說,他還干了什么好事?”李帝瞪著眼道。 征王將軍清冷的嗓音徐徐傳來:“上回云霖之事,他的情報失誤,害得陛下中了瑄軍的jian計,末將只怕他是故意而為……” 李帝聽征王將軍這番話,頓時勃然大怒,厲聲道:“我待凌子瑞不薄,他竟然有叛國之心!“ 盛怒之下,李帝當場就下令,派人去將凌子瑞押解回來問罪。 征王將軍卻說道:“凌子瑞掌握著細作網,倘若陛下公開派人捉拿他,若給他探聽到消息,提前投奔了瑄國就不好了?!?/br> “那你說該當如何?”李帝氣呼呼道。 征王將軍輕聲向李禎濡獻上了一計。 回到帥帳。 征王將軍手指劃動幾下,甲胄咔嚓脆響,應聲卸下,露出纖細腰身。 一身梨黃內裳,蛾眉輕橫,微垂著眼,唇角淡笑,有傾國傾城之姿,可惜無人欣賞,也無人敢欣賞。 篝爐熊熊燃燒,征王將軍拿出袖中一張南部的密信擲于火中,燃燒殆盡。 征王將軍眼神凝視篝火,誰也不知在想什么。 …… 南部,安城。 距離擊敗瑄國鄧哲已過去二十天。 這二十天的時間里,許寒將周良所部,以及張柏海留下的殘部重新進行了整編。 許寒擇其精壯,去其老弱,最終精編出五千步軍,并以李帝的名義,任命程平和周良為都尉,分統各部。 連同一千騎兵,眼下許寒總有六千步騎可用。 鄧哲敗歸,瑄國勢必很快會率軍前來,許寒不可以在南部逗留太久,這六千步騎也就是他所能挖到的第一桶金。 許寒原打算率這六千步騎,盡快的離開南部前往雒陽城,不過考慮到和凌子瑞所打的賭,許寒決定推遲行期,暫時逗留于南部,一面抓緊時間訓練新編的士卒,一面等待消息。 日午后,許寒接到了杉春城前線,李帝派人送來的密令。 當許寒拆開那封密信一看時,臉上不禁浮現出了笑意,不過很快嘆息一聲:“欠下的人情更大了……不知道她知道我已背叛了弈國會有何感想……” 許寒把信合上,門外程平便匆匆而來,拱手道:“將軍,屬下的人方才來報,凌先生的屋里來了一位陌生的客人,凌先生跟他交談之后,情緒突然就變得很激動?!?/br> 這些天來,許寒一直令程平秘密的監視的凌子瑞,畢竟,在沒有確定他真心歸順前,許寒還是得對這位智謀軍師防著的。 “今天可真是雙喜臨門啊?!?/br> 許寒大笑著起身,帶著李帝傳來的手諭徑直前去見凌子瑞。 推開門時,許寒看到的是一個滿臉通紅,咬牙切齒,憤怒之極的凌子瑞,他手中緊緊的攥著一封帛書,關節在咯咯的作響,仿佛恨不得將那帛書捏碎不可。 看到凌子瑞這副樣子,許寒就知道,一切都在他的預料之中。 “凌先生這般樣子,如果我沒猜錯的話,先生你的家眷已經遭了太傅一脈的毒手?!痹S寒淡淡問道。 凌子瑞將手中的帛書撕了個粉碎,恨恨道:“此仇不報仇,我凌子瑞勢不為人!” “看來我的猜對了,我倒寧愿自己是錯的,也不想先生的家眷遭此橫禍?!痹S寒嘆息道。 凌子瑞悲憤的臉上,猛然間掠過絲絲震驚,他想起了那場賭約,想起了許寒的預測,此刻的他,對許寒懷有的是難以形容的震撼。 一名幾個月前還被視為有勇無謀的武夫,今日卻有如此不可思議的預見力,一向自視機智過人的凌子瑞也輸給了他,這如何能不讓凌子瑞震驚。 “許將軍……“凌子瑞心神已亂,激動得不知該說什么。 看著凌子瑞那震驚的表情,許寒心中掠過一絲得意。 “凌先生,其實你錯了,真正害你的人,并非是太傅一脈,你若只想著報仇,卻是本末倒置了?!痹S寒意味深長道。 凌子瑞從震驚人回過神來,茫然道:“明明是太傅等人陷害我,我不找他們報仇,還能找誰?” “看完這個,你自然會知曉?!痹S寒將李帝的那道秘密手諭從袖中取出,遞給了他。 李禎濡在密令當中,命令許寒就地將凌子瑞逮捕,秘密將其送回杉春城大營。 凌子瑞將那手諭拆開一看,原本就憤怒的臉,刷的一下變得煞白,整個身子如風中的枯葉顫抖起來。 “陛下竟然要將我下獄!” 凌子瑞的聲音沙啞,失望的神情中更是悲憤。 許寒冷冷道:“若無李帝的縱容,太傅一脈又焉敢輕易動先生家眷結下不共戴天之仇?而今李帝又密令我將你逮捕,誰是真正想害你的兇手,先生難道還不明白嗎?” 諸般的鋪墊之后,許寒發出了最強的一擊。 凌子瑞的心如被重錘一擊,頭暈目眩,險些就要暈厥過去。 深深的呼吸了幾下,凌子瑞好容易緩過了勁來,咬牙切齒道:“我為李帝奔波二十年,就算沒有功勞也有苦勞,沒想到他竟如此刻薄,這般的待我,實在是薄情,可恨!可恨!” 凌子瑞憤怒之極,牙關咬得咯咯作響。 看著他這副表情,許寒知道,凌子瑞已經對李帝徹底的失望,這正是他所要的效果。 至于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不過是愚忠而已,誰都愛惜自己的小命好吧。 趁著凌子瑞怒氣尚在,許寒便道:“先生為李帝奔波半生,卻落得這般下場,我為李帝血戰沙場,立下汗馬功勞,卻遭他猜忌,如此不辯忠jian的君主,我二人若再給他賣命,豈不被世人笑我們愚蠢?!?/br> 憤怒漸止,凌子瑞的表情漸漸的沉寂了下來,眼神中卻悄然掠過幾分狐疑。 雖然跟李帝已經決裂,但凌子瑞對是否跟著許寒混還心存狐疑。 盡管這數月間,許寒表現出來的,完全是一個值得追隨的將士,但畢竟眼下的許寒,兵不滿萬,若論家底,比之天下任何一位藩王都有不如。 凌子瑞是在想,跟著許寒,是否會有前途? 許寒也看出了他的心思,說道:“先生莫非忘記南唐烈祖李昪,他小的時候是個孤兒,何況于如今的方某?凌子瑞膽略超乎常人,難道已經意志消沉,沒有了當日的雄心鐵膽了嗎!” 凌子瑞的神色陡然一震,許寒的一番慷慨激言,重新燃起了他的斗志。 他仿佛感覺到沉寂已久的血液,漸漸在沸騰。 沉吟許久,凌子瑞猛抬起頭來,正視著許寒刀鋒似的目光,傲然道:“天下間還沒有過我凌子瑞害怕之事,許將軍,我愿賭服輸!” 那一句“愿賭服輸”,意味著他要拋開過往的一切,終于鐵了心的上了許寒這條“賊船”。 大不了橫豎就是一死,反正弈國回不去了,不如跟著許寒一路走到黑。 得此大才,許寒心中大喜,拍案道:“來人啊,拿酒來,今日我要與凌先生不醉不休!” 當天許寒興致大好,與凌子瑞痛快的喝了一場,直喝到酩酊大醉方才罷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