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嘖,你要聽故事,我說了你又不信?!笔o極躺平,大有不想說了的架勢。 蘭與書像蟬蛹一樣又朝他那邊挪了挪,胸膛貼著他的手臂:“真不是編的?” 不是他不信,主要是盛無極真真假假的話混著說,他根本分辨不出來他這回說的是不是真的。 “我又不是拍電影的,編這種故事做什么?你要不信可以摸我這里?!笔o極在被子下面摸索著牽住蘭與書的手,放到自己右耳的耳朵后面。蘭與書的指尖很快摸到一小塊凸起,手感像是皮膚下藏了一粒米。 “這是一枚追蹤定位的芯片,就是在那次事件之后植入的?!?/br> 蘭與書呆呆地問:“……不會跟rou長在一起嗎?” 盛無極笑了:“你關注的點還真是奇怪,當然不會,每年都會做檢查,看它有沒有失效以及有沒有跟rou長在一起?!?/br> “那嚴鎧鳴為什么會關你?你又怎么逃出來的?你家的人居然沒有發現?”蘭與書忍不住追問。盛無極這么聰明的一個人,居然會被嚴鎧鳴關起來?! 聽起來太匪夷所思了。 “還能是什么,嚴鎧鳴從小就是個變態啊,那時候我家還住在棲山別墅,跟他家就隔一條馬路,他喜歡在院子里虐待貓狗,大概是虐待貓狗滿足不了他了吧,他就把主意打到我身上,我八歲那會兒還不是混蛋,又單純又善良,結果就被騙去他家了?!?/br> 盛無極說話的語氣很輕松,完全沒有因為提起以前的事而悲傷或難過,但蘭與書越聽越緊張,他接著問:“嚴鎧鳴虐待你了?所以你怎么逃出來的?!” “那倒沒有,他那時候膽子還沒那么大,只是把我關起來不讓我吃飯喝水上廁所之類的,至于我怎么逃出來的,是因為我邀請一個朋友第二天到家里玩,他來了之后問管家,管家才發現我一整晚都沒回家,后面調了監控看到我被嚴鎧鳴帶走,馬上帶著家里的保鏢把我救出來了?!?/br> 這是什么豪門八點檔狗血綁架連續???!蘭與書根本不敢想象,八歲的盛無極一個人被關在昏暗的地下室里過了一整夜!他愣愣地望著他,一瞬間冒出很多心疼和難過,以至于很久都不敢說話。 盛無極以為他是太過于震驚,翻過來對著他:“蘭導,我這段經歷是不是可以改成電影啊,你拍完《硬幣》要不也拍拍我吧,現成的真實素材,記得把我的人設寫得牛逼一點?!?/br> 暗淡的柔光中,他們陷在柔軟的被子里,房間里很安靜,蘭與書一直不說話,只是看著他。盛無極正想問至于這么震驚么,猝不及防就被蘭與書整個人抱住——他的手心貼著自己的后背,溫熱感瞬間傳遞到大腦皮層,盛無極莫名地愣了一下。 蘭與書小心翼翼地問:“你的父母……都沒發現嗎?” 盛無極埋在他的懷抱里,笑著轉移話題:“這個故事比嚴鎧鳴的更復雜了,蘭導,你還不困嗎?” 蘭與書知道他這是不想繼續了,怕繼續問下去盛無極難過,于是見好就收:“嗯,是有點困了?!?/br> 盛無極用自己喜歡的方式反抱著他,在他的腦袋上胡亂揉了一把,把他的頭發揉得亂糟糟了才道:“那就睡覺?!?/br> 【作者有話說】 明天七夕,下一章提前更??! 提前祝小盛和小蘭七夕快樂! 第29章 不對勁 自從和蘭與書聊過小時候,盛無極發現自己對蘭與書的感覺有些不對勁——連著兩天他總是不由自主地觀察蘭與書。 比如說吃早餐的時候,他會先用果醬刀從瓶子里挑一點果醬出來,認真地涂抹在烤得焦脆的吐司上,然后從一個角開始吃,嚼兩下就會抿一口咖啡或者牛奶。開車的時候,他握方向盤習慣是左手放在9點,右手放在3點,除了換擋,兩只手基本放在方向盤上。他們并肩走在一起的時候,蘭與書喜歡走在右手邊,如果進入電梯,他會選擇站在右后方的角落。開會的時候,陷入思考時他會無意識地用筆頭抵著下巴,遇到別人說話再抬起頭看著對方…… 甚至還有,他在疑惑或苦惱時會摸自己脖子上的膠片吊墜,然后微微蹙起眉頭冥思苦想,想出來之后表情就會變得豁然開朗,而這個時候的他是最生動的。 “盛總,你已經盯著我看了很久,有話要說嗎?” 彼時已經進入夜晚,陽臺的玻璃門大開,夏夜的晚風吹進客廳,揚起遮陽的薄紗。 蘭與書和盛無極各自占據兩張沙發處理手里的工作。蘭與書仰著頭看投影上的電影片段,盛無極則是抱著電腦在敲鍵盤,敲著敲著視線就落在了蘭與書的身上。 “沒什么話要說,只是看你連著換了好幾部電影,在找什么?”盛無極放下筆記本電腦,揉著眉心問。 “我在改《硬幣》里白岸和林彧逃亡時在月下跳舞的那場戲,我跟孫茹茹磨了兩天,還是不太滿意,就想看看其他電影中跳舞的片段找找靈感?!?/br> 從七點多回到家吃完飯,蘭與書就把自己關在房間,枯坐兩小時無果,于是帶著劇本到客廳,用客廳的影音設備放電影。 現在投影上放的是《新橋戀人》,正好放到煙花下米歇爾和誒里克斯在新橋上跳舞,客廳里充斥著煙花聲以及音樂聲,蘭與書把聲音調小了一點,埋頭去看劇本上的片段,五分鐘過去腦袋里始終空空如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