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張周嘿嘿一笑,看了看盥洗室緊閉的門,壓低聲音:“你不覺得他很帶勁嗎?連著兩次打了嚴鎧鳴,火爆小辣椒啊,這樣長相加性格的人,要是心甘情愿躺在你身下……不得shuangsi?” “……” 感情張周是看上蘭與書了,留人也是想趁著人家落難搞點有的沒的。 盛無極罵他:“你想趁火打劫?這樣跟嚴鎧鳴有什么區別?!?/br> 張周氣得站起來,又坐下:“老子跟那個死變態才不一樣!他喜歡強人所難,人家不愿意就下死手,我就不一樣,不對,是你不一樣,我留他是為了你??!” 盛無極笑了,張周這雙狗眼睛,還真是看得清?!罢f說,怎么是為了我?”他給自己點了一支煙,語氣戲謔。 “都是一個山上的狐貍,你剛剛看他的那個眼神,我還能不懂?”張周撞了一下他的肩膀,“老實說吧,你對小帥哥是不是也有意思?要不然也不會出手救他,你可別跟我說什么單純想跟嚴鎧鳴對著干,瞪我干什么!我沒亂說啊,三個月前的馮目,半年前的李山河,再往前一點我都懶得提了,有意思就把人搞過來唄,總比讓嚴鎧鳴糟蹋了好?!?/br> 李山河是一個十八線的小演員,長得很好看,盛無極在一個酒局上見到他就想睡他。好巧不巧碰到他被投資方為難,于是順手幫他解圍,當天晚上就和他達成交易,他給李山河資源,李山河做他三個月的床伴。 為什么是三個月,因為盛無極這個人對床伴的新鮮感一般只有三個月。 三個月一到,他和李山河終止包養合約,沒過幾天遇到了馮目——一個十八線小作家,雖然沒有李山河長得好看,但嘴巴紅紅的像帶水的櫻桃,讓盛無極記憶猶新。很快,他讓人查了馮目,知道他家里有個需要錢動手術的老母親,他不是什么好人,用了點手段就讓對方跟了自己。 回到張周的話上面,剛才在看到蘭與書時,盛無極確實生出了一些道不明的“想法”,但他自認為這種“想法”并不像見到李山河或者是馮目時那種直接表現出來的性欲,所以他一開始并沒有打算救他。 然而,當他得知蘭與書就是兩年前打傷嚴鎧鳴的那個人時,他突然對這個人產生了濃厚的興趣。 要是具體讓他形容那是種怎樣的興趣,他覺得是一股很復雜的情緒,像是有人在他和蘭與書之間拴了一條看不見的鏈子,那鏈子直勾勾地拉著他的目光落在蘭與書的身上。也因此,當看到蘭與書快要被嚴鎧鳴帶走時,他腦子里忽然閃過一個念頭:如果他們今夜就此分別,他將不會再見到這個叫做蘭與書的人。 那個念頭讓他沒由來地覺得有點悲傷,酸酸的澀澀的,像他每次喝酒加進去的那兩片檸檬。于是,鬼使神差般地,他開口救了蘭與書。 但也僅限于把他從嚴鎧鳴手里救下來。他甚至都沒有思考——要不要像對李山河和馮目一樣對他。 但凡張周沒有開口上去留人,盛無極大概率什么也不會說什么也不會做任由蘭與書自行離開,可是后面看張周留住他,他又有點慶幸,慶幸什么呢?盛無極短時間里還沒有想清楚。 又吸了一口煙,那股子道不明的情緒讓盛無極莫名覺得煩躁。 張周不知道盛無極內心已經百轉千回,看他沉思的表情以為他是聽進去自己的話了。 盥洗室的門依舊緊閉,張周繼續給盛無極做思想工作:“你想,小帥哥回去大概率是要折在嚴鎧鳴手里的,怪……怪可惜的,我聽說啊,兩年前他得罪嚴鎧鳴后被封殺,過得很慘?!?/br> “覺得可惜,那你自己去救?!笔o極把煙屁股捻滅在煙灰缸里,不給明確的態度。 張周這個人干啥啥不行,記帥哥倒是第一名。兩年前一個朋友恰巧在嚴鎧鳴的那個酒局上,順手給他發了蘭與書被灌酒的照片,他就是從這里記住了蘭與書。 認出遭難的蘭與書那會兒他覺得可惜了,因為他深知嚴鎧鳴是個什么樣的人,蘭與書梅開二度把人又打了,以后怕是不死也得殘。 他有點于心不忍,打定主意救他一把了,至于后面那點齷齪想法,也是把人救下來了才生出來的。 結果沒等他開口,盛無極先開口把人救下來了——他一看,得嘞,盛無極對蘭與書感興趣。兄弟看上的人他當然大方讓出去,當然了,也因為他忽然想到家里還有尊大佛。 “這不是不敢嘛!”張周扣扣頭,突然紅了臉,“上次在一個酒局上跟個小明星多聊了兩句,回去厲放那個狗日的就醋得不行,把我拴在床上*了一晚上!我要是把人安排在外面或者帶回家,不要命??!” “……”盛無極怎么覺得自己無形中吃了一碗狗糧? “算盤珠子蹦我臉上了,”他笑著一腳踹在他的腰上,沒用力,“還說是為了我?!?/br> “你聽我給你分析嘛,”張周沒臉沒皮挨上盛無極的肩膀,“救蘭與書對你只有好處沒有壞處,第一,不是有句話說了嗎,‘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救他一命是就是給你的下輩子攢功德啊,第二,嚴鎧鳴要是知道以后你罩著他,我打包票,能給他氣出腦溢血,還有第三點,”張周擠眉弄眼,“小辣椒不比你以前包養的那些個情人啊床伴有意思嗎?” 說前兩點時盛無極反應平平,說到第三點時他沒忍住笑了一下。